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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
我不是傻瓜,也不是要和蔡阳、朱赞这种人讲什么义气,徐庶这么做,我其实比公孙箭更能解他的苦衷。如此一箭双雕之计,我是拍双手称赞的。
我只是不喜欢他做这种事之前不把实情全部告诉我。
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我不希望这种明显我得到巨大好处的事情让我的朋友去独自承担恶名,而我则可以不知情不怪的恶心辩解去搪塞世人。
当然,我更不希望别人把我当傻瓜一样摆弄。
不管他是谁。
徐庶察觉到我的不悦,但在这非常紧张的局势中,他身担一军主将重任,需要他做的事有很多,所以也只能任由我生气而不多做解释。
现在,也许我们俩都觉得是该澄清误,解决矛盾的时候了。
我道:“我是恼你,但不是这个由。”
听完我心里的法,徐庶吁了口气,道:“我知错了。”然后他极快地说:“南席附近有一山隘,名为安陵,过了安陵,东南而下,穿越南阳数百里盆地,便是新野的长陵集,赵累的家就在那里。”
我吃了一惊:“那不是已经到刘表的地头了?”
徐庶道:“正是。这就是我告诉飞兄,我为什么要在南席停留的第二个原因。”
他看看我,道:“这次幸好我没打算瞒住飞兄,不然飞兄恐怕要不肯再认我做朋友了吧?”
我忽然明白过来:“你是希望……希望我借此机南下?”
徐庶道:“是的。我默查形势,这次敌人的计划真是处处在我们前面,无论我们采用什么办法,返回许昌的机都实在是极其渺茫微小。所以刚才我忽然动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樊城,趋襄阳,奔江陵,过长江,直入长沙。这是敌人唯一可能不到的地方。”
我盯着他,本来还算清醒的头脑不觉混乱,这可也是我没到的方案。
徐庶道:“本来我看飞兄精力还佳,附近也都熟悉,还劝飞兄独自先多行十余里,渡贾陆河然后再折而向南,我们在新野合。”
我道:“这绝对不可以。”这附近的地形环境,都是我按张凤的情报告诉他的,所以他以为我特别熟悉这里的地。其实我根本就没来过,看看地图什么的都还头头是道,真要一个人走起来,别说去新野,以我这种半路痴的本事,路上万一找不着个问道的人,走不多久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徐庶道:“我也知飞兄义气,所以就没说。不过这次决战,凶险无比,飞兄一切先顾自己,千万不可像在美龙口那样,意气用事,因小失大。勿忘四郡百万父老乡亲,还等着你去解围救护呢!”
这帽子扣大了。我苦笑一声,谁救护谁啊?但心中明白他的好意,所以点点头。
“元直注意,危险时跟在我马后,方便保护我。”
徐庶也点点头,心:“还我一招。”看看天,道:“秋天的下午,日光竟也如此刺目。”
南席。
安陵隘。
黄巾军军阵齐,列于隘口之下。
中军一杆“赵”字帅旗,迎风飘荡。
居然被赵颖赶到前面堵住了去路。
我和徐庶对视一眼。徐庶脸色有些发白,道:“避其朝锐,击其暮堕。敌人的首脑心思很密,居然把这里也堵住了,实在令我佩服。我已竭尽全力,飞兄勿怪。”
我明白他的感受。先天上没法和对方抗衡,还可采用人谋弥补,但现在敌人在谋略上也不比我们差,那也没什么好说,只能与敌人以硬碰硬,拼个鱼死网破了。不过心里颇不明白:“赵颖居然如此聪明,知道我们走这条道?”道:“元直说什么话,事到如今,那就拼命一战,强存弱亡好了。”
徐庶点点头,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出击。
就在这时,敌军之中忽然走出五个人。
五个中年人。
当先一人五十岁左右,额头上生着两个紫色小肉瘤,一边一个,甚是障眼。他左手着一面铜牌,身后四人,皆是黑须飘飘,手握长刀。
走至数十丈远,到了两军阵的中心地带,后面四人停下脚步。当先那人却一直走到离我军三十米处,才站定下来,大笑一声,道:“飞帅,数月不见,还记得故人么?”
紫蛟李方。
竟然是他们?
五花拳李家的五龙!
我去三国许多次,就吃了那一次大亏,差点万劫不复,就此一命呜呼,都是拜受这五龙之赐。
怎么可能忘了!
这两个多月来,我无时无刻不着早日再碰上他们,一雪心头之恨。
但这个时候相逢,却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情。
他们怎么在黑山黄巾军中?
李方笑道:“当日匆匆一,得飞帅不吝指点,在下放弃刀法,专心练习铁牌之术,果然技艺大进。今日再逢,说不得还要请飞帅再来指教。”
公孙箭在旁,冷笑道:“背后伤人的无耻之徒,竟敢再次出来现丑。你等不过是典校尉手下的亡魂遗鬼,既然侥幸逃生,就该知机找个野穴藏匿,以度残生。”
李方脸色一沉,道:“典满小儿,我们迟早去找他算帐,报此灭门之仇!”顿了一顿,道:“飞帅,上次在官渡,是刘皇叔要取飞帅的性命。我等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这次我专门向颖督大首领讨了第一支令箭,要来再飞帅的戟法。”
哦,是刘备请他们杀我的?刘备竟然勾到黑山张燕这儿来了,能量真大啊!我心中思绪翻腾,脑海里忽然回忆起在汝南平舆城下,刘备最后说的几句话。那时我击败刘辟,黄巾依诺退出汝南,刘备临走时,说道:“……虽然我知道曹操有飞帅相助,袁绍已必败无疑。但我还是要尽尽人事。将来在战场上有什么对不住飞帅的地方,尚祈飞帅谅解。”我当时道:“双方各为其主,没什么对不住。”
原来刘备说的对不住的地方,是找杀手暗算我啊!
你个狗娘养的皇叔,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往死里我?真有本事,明刀明枪杀了我,我也就认了。这么暗中伤人,算什么英雄?
公孙箭见我脸色铁青,以为我有心障碍,心决战在即,己方寡不敌众,要冲出重围,就靠一口气,这时候绝不能示弱,喝道:“某家倒要替飞帅教训教训你。”
我忙道:“且慢,他们的五花拳阵,非一人之力能敌。”
李方冷冷道:“神箭公要先替飞帅挡一阵,也无不可。不过我家颖督说了,前日和飞帅首次相逢,赌了一局单挑,结果她输了。今日这一仗,她和飞帅再赌一局群殴。神箭公要是自信一人能胜过我五兄弟,上来倒也无妨。”
公孙箭一怔,这大话他可不敢说。
徐庶忽道:“如何一个赌法?”
李方向身后一指:“本军就由我和这四位师弟出战,贵军也可挑出十位高手出来,车轮战也好,联手一阵决胜负也罢:贵军赢了,我军自动退后三十里,今日就任凭你们走路;你们输了,我们也没有过分要求,双方各显能为,各安天命。”
我心:“这五龙一联起手来,别说十个人,二十个也未必能赢。”
徐庶道:“这一阵我们应了,你且回去准备。”
李方困惑地看看我。
我道:“我家徐先生一言九鼎,他的话,便是我军的答复。”
李方又看看徐庶,点点头,转身去和阵中他四个师弟合。
池早问道:“什么五花拳阵?就是上次在官渡差点要了你小命的那几个家伙?”
我点点头:“正是,就是那杀人的阵法。”
池早顿时来了兴致。他听我说过这拳阵杀人的故事,当时就非常有兴趣。这家伙虽然胆气不行,但沉迷业务的心思却不比我差一点儿,早就渴望一观这种阵法。
“正好拿他们的五花阵试试我的八阵,看看谁的阵法能杀人。”他眼中忽然闪现出一种我看不太明白的火花,笑嘻嘻道:“让我给你报那一拳之仇罢。”
“嘁!就你?”
池早哼了一声,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看看公孙箭:“公孙大人,你不是抢我的首功罢?”
公孙箭忙道:“末将不敢。”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徐庶心下暗奇,池早的周身上下,忽然现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气势,瞬息之间,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他对五龙的底细也颇有了解,本来就着自己在旁指挥,借八卫的八阵之法去抵挡对方的五花阵势,难得池早自愿站出来,心中默默评估了一下,感觉池早还是更合适。手一挥,道:“就请池先生和八卫去接这一阵。”
他是一军主将,说话就是号令。
池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刘纲,刘目,你们跟我来。”然后一自己的战马,当先出阵。
刘纲等八人互看一眼,心意已通,“嚓”地一声,一起拔出刀剑,斜指天空,向我行了个骑兵之礼,齐声道:“飞帅,我等先去了。”
我心中忽然涌动起一股难言的感情,一人一人挨个看去,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说起,就化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