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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旁道:“什么不说话?他应该多说话才对。”
阿樱站起来,道:“师父,您刚才在跟阿飞说什么?”
老人哼了一声:“飞帅的内功很奇特,师父很喜欢。跟他交换。”
阿樱微嗔道:“等他好了您再跟他说不行吗?”
老人道:“你别发怒。师父这是为飞帅好。他练的内功是越动越活,越活功效越大。他现在身体不能动,多说说话,对他的伤势大有好处。”
阿樱疑惑道:“真的?”
老人道:“师父骗你?不然,我岂自愿跟他交换武功?”
阿樱道:“师父,您拿什么武功跟阿飞交换?”
老人道:“你放心,我不占他便宜。他已经了你的‘秋风腿’,我怎看不出来,自然不再用这门功夫跟他换。哼,要不是他了秋风扫的心法,哪儿能被五花拳击中以后,还能顺势飞出数丈之远,让你接个正着?”
阿樱喜道:“师父,您是说,是我们秋风扫的内功心法救了阿飞?”
老人又哼了一声:“你以为李家的五花阵拳一旦出手,让敌人轻易逃出拳力笼罩范围?傻孩子,人家这次是一举把他击毙。你算是救了他两回命。不过这小子内功底子可真厚实,一般高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中了一记五花阵拳,早就五脏六腑爆裂,七窍出血不止而死了。他居然只养息了一天一夜就醒过来了。了不得,了不得!”
阿樱惊道:“五花拳阵这么厉害?”
老人道:“怎么不厉害?当年天星锤和云龙刀两大派的掌门人刘福和韦典,二人联手,全力一拼之下,也不过接得五记五花阵拳,要不是另有高人相助,他们就要死在那一役中。后来刘福西逃关外,藏在马腾府里不敢露面;韦典改名换姓,投到你伯父帐下托庇,都是因为怕了五花门的五花拳阵。”
我忽然起,这五花门的来历典满曾跟我过。暗:“他说五花门因他父亲杀了李家少掌门,派了高手一直在追缉。难道就是这五条龙?啊哟,古代是父债子还,这一来小满危险了。都过了一天一夜,他和玉儿、公孙箭他们不知怎么样了。那五人的联手阵法,他们绝对接不下的。”心中一急,额上顿时见汗。内气不自起,直冲天府泥丸宫,然后沿四肢身体缓缓周游,片刻之后,体内便有阵阵轻松之感。
阿樱显然不知道这段故事,了,恍然大悟:“我们军中阵亡的典韦将军原来就是昔日的云龙门掌门韦典?啊,他怎么不用他本门的云龙刀,反而用上双铁戟了?”
老人道:“这自然另有典故。噫,飞帅头上见汗了!”
阿樱急忙俯下身,用袖子给我抹汗,道:“师父,这种情况是好是坏?”
老人道:“当然好了。他能出汗,就说明五脏的毛病都没有了。只是身子有点虚弱。真奇怪,他跟谁的功夫,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看他不超过三十岁年纪,这么快就能自通封闭的经脉?看这样子,他用不了三天,就可以基本痊愈了。”说着话,口中啧啧连声,十分惊奇。
我道:“阿樱!”这一次声音大了一些。
阿樱忙低下头:“阿飞,你感觉好些了么?”
我道:“你快去告诉典满,还有赵玉、公孙箭他们,要他们千万不可出战。”
阿樱道:“哦,你是担心那五花门的高手对他不利?你别着急,没事的,自从你受伤以后,伯父就下令免战三日,谁敢再言出战,定斩不饶。所以你手下的将领们虽然个个气愤,但今天不有一个人敢出去和袁军交战的。刚才他们还来看过你,见你没醒,就悄悄走了。”
我大吃一惊:“刚来看过我?糟了!你不了解他们。别人纵然不敢抗令,赵玉一定敢的。他一去,典满和公孙箭、刘大、刘二也跟去。你快去阻止他们。快去!”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鼓声四起。那老人叹道:“飞帅果然知人。他们真出去拼命了。”
我心中大急,不知如何来了一股气力,一挺身,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阿樱一把抱住我,惊道:“阿飞,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坐起来,快躺下!”
我伸手去推她,道:“我要去阻止他们。”哪知手上毫无力道,抬到半空就又垂落下去。
阿樱手足无措,喊道:“师父,师父!”
老人眼泛奇光,道:“飞帅爱护弟兄,不顾生死,实在是真义士!说不得,老夫要助你一臂之力了。”走上一步,伸手挽住了我的左肩,顺势把我带下床榻。
阿樱喜道:“师父,您肯出手?”顿一顿,担心道:“可是,您打得过那五个人么?”
老人看她一眼,道:“师父自然没什么把握,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可是万一动上手,师父怎么说也知道一些他们五花拳阵的路数,总比飞帅强些。”
阿樱脸色微变,看看我,又看看师父,说不要师父去,可又师父不去,阿飞要看到赵玉、典满他们有了危险,一定不顾一切冲进场去,那就更危险了。张了张嘴,话就没出口。
我道:“老人家,您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何必要淌这趟水?您救了我一命,阿飞已是感激不尽。您是阿樱的师父,也就是我的长辈,怎能让您为我去冒险?”
老人笑道:“既然你认我这个长辈,那你有了难事,我怎么能不管?这样吧,我跟你俩到营门里观战,都不出去。我那五龙自重身份,纵然知道典满是典韦的儿子,但他们辈份比他高出两辈,单打独斗都不一定愿意,更不用说五人齐上了。我看过典满的功夫,除了经验差点,要单挑,还真不用怕他们。”
阿樱道:“可他们对阿飞却怎么五人齐上,还要偷袭?”
老人沉吟道:“我也不太明白。也许飞帅名气太大,武功太高吧。”
我听着外面的战鼓和呐喊声,心急如火,这些人不但是我日后自立门户的本钱,更是我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兄弟,我决不能让他们有什么闪失,道:“快去!。”
老人的功夫真是神秘莫测,大袖下暗暗用三根指头托住我左肘,内力鼓动,一股有质无形的气流几乎把我全身都裹定了,轻轻抬起。我个人都觉得跟飘在空中一般。阿樱清楚师父的底细,自知用不上力,担心我重伤见不得风,便走在前面,为我挡风开道。
出来大帐,其时大约上午十点钟左右。天色阴沉,太阳没出来。但也没有什么风。四外站岗巡逻传令运输的军官士卒骤然见我出来,全都惊得呆立当场。早晨还说飞帅昏迷不醒,怎么没过一个时辰,飞帅就精神抖擞地自己出来了。
过了一儿,猛然一声欢呼,群起响应:“飞帅好了!”“飞帅出来了!”“飞帅!飞帅!”“这下可好了!”
响声由小渐大,不一刻就传遍座大营。
老人道:“哈哈,飞帅很受士卒爱戴啊!这回军中士气可又大涨了。”
阿樱回过头,骄傲道:“那当然,我伯父就说,他有了阿飞,就等于多了十万精兵。”
老人看她一眼:“瞧你得意的!你伯父倒很识人。”
我凝目远望,遥遥看见两军阵上二将正在恶斗,一人遍体雪白,看武器架式是赵玉,急道:“玉儿在阵上,快去看看。”
到了营门,守门者却是许禇。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我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许禇瞪着战场,急得又搓鼻子又抓耳,嘴里连声道:“哎呀,这一枪太急了!不对,再偏三寸,明明可以扎上肩膀,干什么非要刺他前胸,那能扎上,他就不是河北名将了。喔,有了……唉!又急了!”
老人放下袖中的手,我停下来,在他身边张眼看去。只见两军阵上,赵玉枪急如风,强攻不止。对面一将则全采守势,守得密不透风。偶尔马头转过来,可见他面容清冷,目光如鹫,正是河北名将张郃。曹军大约有五百骑兵,看旗号是我的亲军。为首三大将,是曹休、典满和公孙箭。对面袁军大约有三千人,都是步兵。
看了两招,忽见赵玉一招“风流云散”,银枪连抖三下,光芒忽盛,现出九个奇亮的枪头,将张郃连人带马一齐罩住,恍如枪林电网,径直扑去。我和许禇一齐“啊”地惊呼一声。这一枪虽然奇妙,却仗缓急相交,慢快结合心法破敌制胜。赵玉枪法太急,使出来已是大异其趣,破绽顿现。遇上张郃这等高手,不死也要重伤。却见张嗌A砸挥?豫,竟然放过了这一次可以速胜的机。依旧稳守不攻,与赵玉相持。
又过七八招,赵玉又出破绽。我急得大叫:“玉儿,别打了!”可声音全无力道,连一丈外的人都听不到,更不用说几十米外战场了。
许禇愣了一下,转过头:“啊,是阿飞老弟?你好了?!哈!”巨掌一起,就要拍我肩膀。
阿樱在我身后,急忙伸臂架住:“嗳,许大人手下留情。阿飞他经不得拍。”
许禇细看我的脸:“噢,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