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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迟钝真不知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恨恨地说了一声,果然伸手向窗外一指。“你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哦……”我侧耳一听,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并不需要多么强横的耳力,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夜色中有随着夏季山谷中的微风,有一阵阵轰响传来,那毫无疑问是铁炮的声音,不过并不是齐射,而且距离至少在500米开外。
“难道东军开始进攻了?”刚一说出来我就知道不对了。这根本不可能是大规模夜战的而发出地声音。
如果是东军的大规模进攻,城下的大营不可能毫无声息,就算不去援助也该整军备战了,再说也绝对不敢不通知我。一场夜战就算是偷袭吧!可既然连铁炮都用上了,那么也没有必要掩藏喊杀和法螺声。
“什么时候的事,有人来通报过了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薄被滑落了下来。略带凉意的风吹在还沾着汗水的身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的动作也使珊瑚的身体一下子暴露了出来,白花花的一片显得十分耀眼。不过此刻我可是没有别的心思,拉起被子又盖在她地身上。
“刚才已经响了有一阵子。可就这样你还是呼呼大睡!”她自己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坐起来披着被子先服侍我穿衣服。“应该是在这里和蒲原城之间地大营遭到了夜袭,好像是在富士川河流之间扎营的池田和大友部。那边应该派人通报过情况,蒲生殿下正在处理当中!可能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不值得向你禀报。所以没有直接来人。
这一切都是在二层游廊上巡逻地卫兵看到的……”
“哦,氏乡已经在处理了!”我捏住衣领的手停了一下,稍顷才又恢复了动作。“既然氏乡已经在做这件事,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叫我了吧!”我这样语气轻松地说到。
“你倒还真是大松心,原来‘天下人,也是可以这么当的!”珊瑚边取笑边将一柄肋差别在我的腰带上,然后自己开始穿衣服。“你知道这有多久了吗?告诉你,足足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响了一个时辰的铁炮我都没醒?”对于这个情况我还真是吃了一惊,同时还有些佩服我自己。一般情况下我睡觉还是比较惊醒的,今天这不知道是怎么了。
“谁说不是呢!”她飞快地穿戴整齐,然后走过去把我们两个人的武器捧了过来。
我接过了佩刀。但是握在手里迟迟没有往身上挂。
听铁炮的激烈程度这根本算不上偷袭,顶多也就是一场袭扰,可就是这样的动作按理说不能持久,应该说是打了就走地,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如果是大举进攻绝对不是这个动静,我的心里一时充满了好奇心。
“刚才雾蝶来说过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看我一直坐着不动她有些奇怪,只得继续说道:“我让她们三个在这附近严加戒备,另派了几个人去那边盯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报!”
“有回报了?”珊瑚的敢作敢当我是早就知道,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还没醒?
“没有!”
“没有?那你干什么!”说着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准备去亲自关心一下这件事。
“从铁炮响过的方向来看,敌军的动作非常怪异!”珊瑚的动作非常之快,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完全装备好了。“袭击者似乎并不是来自一个方向,而且曾经攻入过池田营内。这么久都没有来回报,说不定出了什么大事情!”
“这……可能吗?”我有些难以相信,如果真要是被人攻破了大营怎么会是这个动静。
“看看再说吧!”
走出了卧室,我这才知道波动真的是已经发生了很久。一段短短且并不宽阔的走廊上,居然站着不下50个侍卫,一个个手按刀柄紧张的严密戒备,即便看见我出来也是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看着他们我真是有些惭愧,在之前我抱着美人呼呼大睡地着一个时辰里,不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紧张和激动。他们是为了我、为了诸星家还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这些问题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这几个内容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本就是和而为一的。
我并没有下楼去甚至走出三枚桥城,因为前面是蒲生氏乡的责任,我去了反而是一种干扰。虽然眼下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凭直觉我判断是东军一场针对心理上的袭扰,这个时候如果我再表示出丝毫的忧虑,即便是蒲生氏乡自己不在意,其他大名只怕也会人心惶惶。
“还真是高明啊!”走在走廊上我心里这样想着,还真是对出了这个高明主意的人有几分佩服。
我的军队是一支联军,而且是一些由过去长期敌对势力组成的联军,还是第一次协同作战。在这样的军队中最大的威胁往往不是来自对手的强大,而是相互之间猜忌导致的信心崩溃,如果让那些毛利、岛津之流看到我对自己委派的前锋指挥蒲生氏乡不信任还要事事亲自插手,这场仗也就不要想再打了!
不过……我怎么就没有先想到这一招呢?还真是该死!东国联军与我们面临着相同的问题,甚至比我们这边更加严重,不管怎么说我的手里还有在京都的各家大名的人质,北条和德川现在可作不到这一点。再说长期处于北条家压榨欺凌之下的东郭诸大名本身就心结颇深,所以他们疑神疑鬼的感觉……
一切还是我的缘故,因为已经制定了全局的稳妥计划,在这边的具体方略就有些疏忽了。其实就算是这场战争的胜利是必然的,该做得事情还是要做的!
我一路登上了天守阁的最顶层,这里的人反而少了许多。等我进了房间,里面只有莺和雾蝶两个人。
按照一般大名的习惯,总是喜欢住在天守阁的顶层,认为这样更安全。可我却反而觉得这样不塌实,也许是以前看得惊险电影太多了,那种使用滑翔翼偷袭的方式偷袭实在是令我心惊胆战。所以现在不管在哪座城堡里我一般都是住在从上数第二层,并且至少要有五个忍者在屋顶值夜。
“知道是怎么事情了吗?”我一进屋就问到。
“还不清楚!”莺本来正拿着望远镜站在东面的窗子前了望,看到我进来进忙退开一步并递过了望远镜。“原本觉得那边只是一点响动问题不大,可是却没想到持续了这么长时间。蒲生殿下看来没有能把袭扰者压制下去,我们派去的人才刚刚过去!”
“鹤师姐在屋顶,狐师姐在下面,主公身处军前因而我们未敢轻离!”见我看她雾蝶解释到。
“嗯……”我点了点头走到刚才莺站的位置上,抬起望远镜仔细的往那边看去。
池田恒兴和大友义统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雏”,手下也不乏得力的家臣。他们的大营依旧严整稳固不见丝毫错乱,就是各处的***也也与平时无二。只是……袭击者呢?
52、诸星清氏在此!
虽然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袭击者,但是大发和池田两座大营的边缘却不时闪过火光,那应该是铁炮发射造成的。
只是看那火光闪现并不是在一处,而是四面八方都有。
“即便是袭扰也不可能是每面十几个人,要围住这么两座大营东军那边这到底是出动了多少人啊?”我的心里有心乱,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在近畿和近国那边的人们对东国武士怀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多少年了不能不说对我也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又何止是我,就是当年的织田信长不是也对武田信玄也是怵的厉害!
这里距离大友和池田的大营就算没有一千米,七八百米总是有的,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有望远镜也是十分模糊。再说现在还是黑夜,***也只能是在营内,虽然也有了一种类似水桶一样的“探照灯”,但是效果也仅是聊胜于无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部队的行动,我这里根本看不清楚进攻者的情况。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约5分钟之后一对影影绰绰的人影终于落入了我的眼内!那是一队人数约有两百人的骑兵,可他们却……却是出现在水面上。
之前已经说过富士川的河道现在是五条,而营寨是怎么也不可能扎在水里的,这样在各部大军布置的稳固连营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缝隙”!
在这次出兵的大名当中,大友和池田的人马可以说是最多的,而且大友家长期与南蛮做生意,池田在织田和我的持续援助之下,装备也是最好的。
为此我把他们两个的部队放在了被富士川分割成碎块的这块区域上,相信他们可以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只是没想到刚一天时间就来了,北条氏康还真要给我来个下马威!
只是这骑兵怎么会出现在水面上,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河水会大大制约战马地速度吗?两面的大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