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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侍女不过十二三岁,立刻被掐得哭叫了起来。
“放开她!”十河存保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随手掼了出去。金山利泉的脆弱根基抵挡不住这股巨力,跌跌撞撞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小侍女被这一带也摔倒在地,但好歹是恢复了自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十河存保继续喝问到。
“是镜姬夫人让我把所有夫人、公子和小姐请了来……”小侍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显然她是认识十河存保的,但显然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后来镜姬夫人请他们用茶和点心,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来并把他们都锁在了屋子里。然后镜姬夫人就斥退侍从开始在四处放火,而且还一面放火一面狂笑!样子好吓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小侍女说话时口齿倒还清晰明了。众人终于是把经过听明白了,但是对于原因却更加糊涂。
“你这个蠢货!白痴!”十河存保又把刚才摔倒的金山利泉提了起来,怒不可遏地狂骂道:“你这个混蛋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把这种事告诉女人!你知不知道一但泄漏的结果……”他越骂越生气,腾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抽起了金山利泉的嘴巴。
“我没有告诉过我妹妹……”金山利泉一边解释一边试图抵挡,可他的力量与十河存保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很快他的两颊就布满了鲜红的巴掌印,血也从嘴角流了下来。
“注意些体统吧!”静水幽狐皱着眉头制止到,他终于没能忍住自己心中不满的情趣。这是自己第一个领衔执行公开的大型任务,本该是个完美无缺的阴谋,可现在让面前这几个蠢材搞的,怎么变成了一场滑稽戏的闹剧?“我们现在不妨先把事情弄清楚,至于究竟是谁的责任还是留待予州殿下判断的好!”他走上几步对那个小侍女和颜悦色地问道:“夫人是否还有什么交代,比如给某人留了什么话?”
“夫人是有几句话,说是要转告金山大人!”小侍女的目光看向了一边,其他人也都随着她把注意力投向了金山利泉。。。。。。。金山利泉此刻已经从十河存保的手中落到了地上,好像没了骨头一般瘫在那里。“你说吧!”他想抬抬手,只到一半就又垂了下去。
“那是在等诸位夫人、公子和小姐来的时候,当时镜姬夫人还显得非常平静!”小侍女此刻稍微镇定了些,而且她已看出这个神色和蔼的和尚实际在这里具有绝大的权威。“夫人让我转告金山大人:生在这个世道里是她的大幸,同时也是她的大不幸。说是大幸,因为这乱世里即便是女人也有摄取绝大权力的机会;说是大不幸,是因为上天始终没有赐给她这样一架通天的‘梯子’。过去协助大人所为,不止是为了兄妹之情,更主要是为了早日使义继殿下掌握真正的权力,这样夫人她自己也就可以借此成为一个事实上的大名!今日三好家败亡在即,无论如何努力也已抗拒不了‘天命’,既然如此,顾念到一母同胞的情份就不阻止大人了。至于她自己,可不愿意这样卑微地活下去,请金山大人也不必为她伤心,她已经随着自己的梦想一起逝去了!”
小侍女的话终于说完了,也难为她的聪明伶俐还能记得如此清楚。一个在三好家默默努力,却始终没能成功的女人死去了,但却因为这个死而变得从未有过的耀眼辉煌。更确切地说是因为她,才使本该在历史长河中淡然隐去的三好本家,竟然出现了一缕夺目的“慧尾”!
静水幽狐扫从那座正熊熊燃烧着的天守阁收回了目光,依次扫过身边众人。金山利泉已经陷入了痴呆状态;十河存保扭过了脸;一干武士都垂下了头。“予州殿下率军就要抵达了,把这里收拾收拾再统一一下对结局的说法!”他感觉很累,转回身向前面走去。
“轰隆!”一声巨响在他的身后响起,他回头看时却是那座天守阁已经倒塌了下来,烟尘、灰烬伴随着火星弥漫了天空,一时遮蔽了午后的太阳。“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他在心里默默念咏着这句诗,走出了内城的大门。
90、姬和子的困惑(上)
“主公,您要出去啊?”我快要走出大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竹中半兵卫和蒲生氏乡,他们看着我一身如野武士的打扮都小小地吃了一惊。
“天气很好又没什么事,我想去掉两条鱼!”我背着手应了一声,继续向外走去。
“主公,这似乎有些不妥吧!”竹中半兵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手臂里夹着的一叠折子,那都是拿来想让我批示的。
“连续会谈我和各大城主、豪族也都累了,今天就放半天假大家轻松一下!”我一低头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折子,就笑着说:“现在是战争的间歇阶段,拖一拖死不了人的。你们两个也偶尔偷偷懒,天气这么好不妨出去玩玩。公事就先放着,吃完晚饭我会看的!”
“殿下,您是不是需要小心点儿!”蒲生氏乡看了看我身边还不到十个人的随从,不无担心的说道:“现在三好家刚刚覆灭,附近还隐藏着许多溃逃的浪人。您就这么出去……”
“我并不到远处去,就是前面的那条小河!”说着我用手朝营门外远处指了指,然后又抖了抖一身布衣弹了一下头上的斗笠说道:“我穿成这个样子谁能认出来,再说还有新八郎跟着呢!三好义继的余孽现在都是惊弓之鸟,见到人早就远远躲避了。”
“请主公(殿下)小心!”他们看我心意已决,就闪身让开了路。我带着莺、阿雪、新八郎和后藤又兵卫等几个随从,出了大门朝南走去。
三好义继如期覆灭了,最后镜姬的一把火些许打乱了我的步骤。一个女人居然能作到这样,确实让我大大唏嘘了一番。不过这并不是谁的错,这样的事虽不常见但在战国里也是时有发生,我好言安抚了十河存保和金山利泉几句,在暗中重奖了静水幽狐,最后的说辞也编得天衣无缝,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胜瑞城的这一把火把天守阁烧了个干干净净,但就城郭基础来讲这里还是阿波最好的,我安排人进行了重建,但一时半会儿是住不了人的。我继续引军向西行进,在濒临伊予南部的山区边缘扎下了营寨,一连十多天再无动静。
这里是一条安静的小河,下了坡就看不到两里外的联营了。几块巨石倒伏在岸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一个侍从立刻在最平整的一块上面铺了张席子。
“你们谁来陪我钓鱼啊!”我边拿起一根青竹鱼竿在钩上挂着蚯蚓边问到,这次确实带来了两根鱼竿和两个渔篓。
侍从们自然不敢并排坐在我身边,莺和阿雪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一起摇了摇头。
“新八郎,你呢?”我将鱼钩甩进水里,鹅毛梗做的浮漂摆动了几下冒出了一个小尖角。
“你知道我喜欢打猎,不会钓鱼的!”他百无聊赖地四处踅摸着,虽然换上了轻甲但还是把“修罗之怒”拿在手里。
“你们不愿意陪我就算了,反正会有人来陪我的!”我对于这种反应也不在意,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我的浮漂。
今天我的运气并不太好,过了半天才钓到两条鱼,其中一条还是不足一掌长的嘎鱼,取下时却被它背鳍上的尖刺把手刺出了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快到了中午,这时却从西南方向的道路上传来了隐隐的马蹄声。
我的眼睛虽然依旧盯着水面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那应该是奔驰着的马队正在向这里接近,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十来个左右。“陪我钓鱼的人来了!”我手一抖就将一条斤把重的红鲤鱼拉了上来。“新八郎!去拦住他们,把他们为首的人请到我这里来。”我一边把鱼放进渔篓一边吩咐到。
“是!交给我了!”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新八郎立刻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坡站到了道路的正中央。
我坐的地方离道路还不到十丈,因而那边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马队已经快要到了,不知道会不会为了避让行人而主动停下来。这个时代武士的马踩死个平民实在算不了什么事,一个野武士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手持巨大长枪的野武士呢?
“站住!”一声大喝之后就是一阵错乱的马嘶,看来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新八郎的声音确实不小,我坐在这里耳朵都产生一阵嗡嗡的鸣叫。
“哪里来的蟊贼居然敢挡住大爷的马头,不想活了吗?”一个气势汹汹的“大爷”大声呵斥到,从声音里带着的毛躁就可以断定这不是什么大人物。
“我倒是早就不想活了,可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成全’我!”新八郎这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坚定冷峻,可我还是从里面听出了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