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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
在十步町取得的胜利可以说是具有相当巨大的意义,朝仓、浅井万无一失的夹击被击破,浅井长政背后偷袭反而被打了个乱七八糟,不但损兵折将甚至在南近江的领地也陷入了危机。如今织田信长不但滞留北近江不去,反而发出檄文引朋唤友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日子过得相当安逸,游游山水景色放松了情怀。尽管前田庆次他们几个似乎还没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但竹中半兵卫却和我心意相通的开始安排起了回程的工作。织田信长虽然不时召开军事会议,但尽管口号喊得山响,却一直没有作出任何实际的安排。
夏天已经进入了最为深邃的日子,我经常带着新八郎和三五侍从在营门附近闲逛,这天居然碰到了同样也是轻装简从的织田信长。
“好轻闲啊!”织田信长对在面前躬身行礼的我斜着眼睛说到。“这几天听说你很是放松,部队已经解除了战备进入修整状态了?”
“是!一张一驰文武之道……”我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部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不经过调解恐怕不利于继续作战!”
“哦,是这样吗?”侍从在一棵松树下的卧牛石上铺上了芦席,织田信长在上面坐了下来并朝我身后的新八郎招了招手。“你是叫新八郎吧?那天在大障垰你的表现不错!”
“多谢大殿夸奖!”新八郎上前插手施礼,还是小孩心性的他兴奋得满脸通红。
“如果我叫你现在率领一支军队去进攻浅井长政,你敢去吗?”织田信长笑吟吟的问到。
“当然敢!”新八郎想也不想的接口嚷到。“请问大殿您让我去打哪?”
“去!一边呆着去,大殿在开玩笑呢!”我斥退了意犹未尽的新八郎后对织田信长说:“小孩子不知深浅,还请您不要见怪!”
“小孩子的嘴里往往出真话!”织田信长也摒退了左右,指指身边示意要我坐下。“你说部队真的需要修整吗?”
“修整还是必要的,但如果主公要战属下也完全可以率兵出阵!但……”说到这里我有意把话停了下来。
“有什么你只管说好了!”织田信长从地上捡起一小根树枝,轻轻撕扯着上面的松针。
“属下近些日子有一个想法,只是不好跟主公提及……”我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属下以为就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和浅井长政、朝仓义景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
“你认为我军不是浅井和朝仓的对手?”
“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偷眼看了下织田信长的脸色,他虽然很严肃但却并没有怒色。“属下以为朝仓和浅井虽然可恶,但与主公天下布武的大业比起来还是可以先放一放的。朝仓、浅井所占不过一国,即便假以时日获得休养生息,其力量也不可能过度膨胀!而主公不但牢牢控制着尾张、美浓、伊势三个超过五十万石的大国,近畿五国和南近江如今也依附于主公,所缺的仅仅是消化吸收而已,所以相持下去主公将更为有利!”
“说下去!”织田信长没有看我,扔掉手里的松枝遥望着远处的琵琶湖。
“如果眼下就进行决战,浅井和朝仓固然是土崩瓦解,但主公又能得到什么呢?”看到他是这个态度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短期内必然兵员紧张,为了控制新得到的北近江和越前又会占用大量军队。一旦对近畿诸国的控制放松,所得益者会是谁呢?本愿寺势必大搞一向一揆,三好家也会卷土重来,还有……一些野心家也不会放过混水摸鱼的机会!这还只是眼前的,从长远看武田、毛利这些人不会永远等待,上洛是迟早的事,如果主公在那个时候还不能完全控制近畿五国,那可就大事危矣了!”
“你说得野心家是指松永久秀吧?”织田信长收回了目光,看我点头后说:“他倒是一直和权六他们一起劝我,马上攻击浅井长政!”
“原来主公早有所查,倒是属下杞人忧天了!”我适时的恭维到。
“我虽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我还是有很多难处!”他的目光又转开了。“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些危险,近畿就多一分动荡!可如果不对浅井进行惩罚,天下人都会笑我信长懦弱无能,还有人会服从我的命令吗?”
“看来您是需要个台阶啊!”我一下笑了出来。“这个我想您完全可以放心,有人比您还着急呢?”
“比我还着急?谁?浅井长政那个狗东西吗?”织田信长追问到。
“足利义昭!”
“足利义昭?”
“就是足利义昭!”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足利义昭这个大将军当的可说是摇摆不定,他虽然不满主公对他的压制但更怕随便来个什么人把他给废了!这次我敢说朝仓和浅井联手他一定在里面起了作用,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本煮熟的……”我看到织田信长的脸色急忙换了个比喻。“板上定钉的事居然起了变数!他此刻恐怕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既怕三好回来又怕朝仓、浅井垮台,说不定此时已经奏请朝廷出面调解了!”
“很多事你都想到了我的前面,其中就包括对浅井长政的看法!”沉默半晌后他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而且还有很多事我都看错了你,尤其让我震惊得是你的这支骑兵。原来我一直把它们看成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认为这不过是异想天开,想不到却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这也难怪主公,属下确实有时候喜欢异想天开、行事荒唐!”我有意避开了对骑兵问题的深入讨论。
“我也喜欢新奇的东西,这点我们两个人很像!”织田信长的兴致明显高了起来。“但我的想像力好像比你还差不少,你那身盔甲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主公如果喜欢,属下……”
“还是算了!”织田信长摆手拦住了我。“我仔细计算过,那盔甲我穿不下去!”
“哈、哈,主公您的武士情节里也掺上了公卿的浮华啊!”
“你这小子……”织田信长正想再教训我几句却突然看到一个侍从跑了过来。
“主公……”那个侍从跑得有些气喘。“羽柴大人和德川殿下回来了!”
“是吗!”织田信长站起了身。
“主公!”一身征尘的羽柴秀吉有种要哭的冲动,他身后的蜂须贺、浅野、堀尾等人也是灰头土脸。
“辛苦你们了!”织田信长用难得的亲切语调说到,随即又转向了德川家康。“多谢德川殿下了,谢谢你把这只猴子给我带了回来!”
“信长公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德川家康还是那种谦谦君子的样子。“这次阻击朝仓多亏了羽柴大人和各位部将的奋勇作战,在下只是略尽绵力而已!也是信长公大军神武,一举粉碎了浅井长政的拦截,这才能使我们安然脱险。据说此次与浅井之战进行得惊心动魄,我家康对于诸位的武勇是仰慕的很啊!”说到这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扫了我一眼。
“哈、哈、哈……”织田信长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我织田信长决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在此我宣布:晋升诸星清氏和羽柴秀吉为我织田家的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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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发展和我的预计差不多,不久朝廷就派出万小路惟房和广桥兼胜出面调解。朝仓军退回越前,织田信长也回师岐埠。进入美浓国界后各附庸势力逐渐散去,可还没进岐埠城,织田信长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72、虎之“善”意
距离岐埠还有一天路程的鹰前岭下,扎着织田信长的大营。虽然德川家康、松永久秀等人都已经离开,但织田本家的众将还都在,军队也有两万四千左右。
织田信长此刻正坐在营中白色布曼围成的幕府里,似乎有些心神不定,侍大将身份以上的家臣分两侧坐在他面前通往“府门”的路边。大家实际上都有些心绪不宁,等候着一位让人感到“别扭”的客人。
其实仅就这位客人本身而言,既不丑陋更非粗鲁,甚至可以说是相貌儒雅礼仪完美,因为三枝堪解由守友本来就是个有名的外交人士。在织田家刚刚经历了这场重大“波折”后还没回到家,武田信玄就派他不辞辛苦的匆匆赶了过来,这其中的含义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从理论上讲织田和武田两家的领地相连,但东山道的路途并不好走,如果走骏河、远江、三河一线的东海道又颇为绕远。织田家讨伐朝仓义景可谓大肆铺排了一番,那时武田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如今浅井反叛还不到20天,武田信玄的“慰问”就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什么呢?
“武田家使者,三枝堪解由守友大人到!”随着值日守备官的一声通报,三枝守友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