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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请您进去!”这时刚才进去通报的金森长近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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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拜见主公!”进屋后我恭恭敬敬的对端坐正中的织田信长行礼到。
“你来了,坐吧!”他用手指了一下边上一个和他距离很近的位置。
“谢主公!”我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啊……”织田信长的音调拖得很长,那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欣慰、惋惜、惊讶,似乎还有点别的。“我一向自认为看人是很有眼光的,可这个想法在你身上却一再的被否定!狡猾的商人、精明的政客、能干的奉行,现在又是卓越的武将!你到底算是个什么?”
“谢主公夸奖!”我极为谦逊的说到。“在下之所以取得了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实在是靠织田家的武运;主公您的洪福;手下将士们……”
“得了、得了!你还是少说点这样没用的屁话吧!”织田信长急躁的脾气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我其实对你临阵的能力还是没有什么新的看法,但不可否认这次你的表现确实不同凡响!和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属下确实如主公一直认为的那样……”我知道织田信长对我的基本看法,那就是有些小聪明但决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也在努力使他保持着这种看法,既时常保持新鲜感又不会遭忌。“……就是这样!我的取胜实在有些侥幸,当然手下的家臣也是功不可没的!”
“嗯……和我想的基本一致!”听完我稍有“加工”的情况介绍后织田信长点头说到。“你的家臣们都很能干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但却没有预料到你这个家伙的运气居然好得如此离谱!”他的声调里有着一丝羡慕。“好,基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在京都休息几天,胜龙寺城我会另外安排人去。至于封赏嘛……”他稍加思索后说:“自起兵上洛以来立功的人很多,再加上这次与六角和三好的大战,所以我会考虑近畿的总体情况后统筹安排的!”
“是!”我低头答应了一声。“不过属下能为织田家尽一份心力,就已经……”
“别再言不由衷了!”织田信长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我下面的一番“套话”。“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干?即便你不在意,你手下的人也不在乎吗?”
“是!”我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这时中村一氏进来送一份紧急公文,我决定起身告辞。
“还有一件事!”织田信长边看公文边说:“最近归顺的近畿各方势力送来了很多人质,我也不方便都带回岐埠去。你就挑一个带走吧!”
“我就不……”正想推辞掉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日野城的蒲生家送人来了没有?”
“有这么个人……”织田信长想了一下。“好像是个小男孩!”
“如果可能的话……”我试探着问:“请把他交给我吧?”
“好,带走吧!”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那份公文。
“多谢主公,那臣就先退下了。”看到织田信长点了点头我向门外走去。
“你先等等!”织田信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合上了手中的公文。“你这个家伙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占我的便宜,这回我得小心些!来人,去替我把蒲生家送来的那个人质找来!”
“是!”守候在门外的近侍答应到。
22、小时了了
“唰啦!”门被拉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少年。他大约十来岁的年纪,面庞白皙清秀。浓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使他看起来十分的精神。高而坚毅的鼻梁,紧紧闭着的薄嘴唇,让他带着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静。他微低着头,目光直视着身前十步左右的地板,以均匀有序不疾不缓的步伐来到了距织田信长三米开外的位置。
“在下参见织田弹正忠殿下!”他施过礼后说到,声音不卑不亢。
“咦~!”看到这个少年的举止织田信长微微吃了一惊,他用眼睛朝我看了一下,我则回以理当如此的表情。“你是什么人?”织田信长沉下脸,故意用冰冷的语调问到。
“在下是日野城城主蒲生贤秀的长子鹤千代!”少年说罢又是一礼。
“日野城的城主不是蒲生定秀吗?”看到他的表现织田信长故意问到。
“家祖年老力衰……”鹤千代好像并没有受到织田信长压力的影响。“……已于日前隐退,目前日野城城主和蒲生家家督由家父担任!”
“你来这里作什么?”织田信长继续问到。
“蒲生家诚心归顺织田殿下,我是来作质子的!”说这句话时鹤千代的情绪不见丝毫波动,连我都惊讶于他的沉稳镇定。
“你可知道我是谁?”织田信长的眼中又射出了那种我非常熟悉的鹰隼般的目光。
“您是织田弹正忠信长殿下!”说完这句话鹤千代稍稍顿了一下。“……您是平定近畿重振幕府,扫除逆党的靖国第一功臣!”
“你知道啊……”听了这几句恰到好处的马屁织田信长的眼神明显和缓了下来,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说!蒲生家是不是因为怕我,才来归顺的?”
“是!”鹤千代恭恭敬敬的回答到。“殿下威武天下皆知,织田家军势之盛更是人所共见!所以蒲生家害怕殿下,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那你怕我吗?”织田信长洋洋得意的说到。
“自然是害怕的!”鹤千代点了点头。“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都害怕殿下,何况我只是一个10岁的小孩呢!”
“既然怕我为什么还敢来?你就不怕我生气嘛?”织田信长似乎好整以暇,但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了。
果然,鹤千代看似“可怜”的说道:“殿下会对我这么个小孩子生气吗?我却以为让小子害怕并不足以彰显殿下的武勇啊!”
“噗哧!”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听这话堂堂织田信长仿佛只会吓唬小孩子。
“嗯、哼!”织田信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同时还没忘瞪了我一眼。“你既然听说过我就该知道,我可是经常会杀人的!”他努力摆出残暴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鹤千代正色说道:“我所害怕的只是殿下的威仪,而不是殿下手中之刀!”
“这又是为什么?”织田信长对他的这个提法感到很是新鲜。
“殿下于万马军中纵横捭阖,制京都而威震四方,威仪自然是惊人胆魄的!至于殿下的刀嘛……”鹤千代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手中的刀虽然锋利,但不会无缘无故杀无罪之人,尤其不会也不能杀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织田信长问这话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杀,也不能杀你?”
“虽然在下年少识浅,又没什么学问……”鹤千代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但也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汉诗曰:‘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想周朝在取得天下之后,执掌朝廷政事的周公旦对于前来投奔的人,尚且挽发倒履相迎。当今天下并未平定,四海之内颇多妄佞之辈!弹正忠殿下是任重而道远,正当励精图治厚积博发,怎么可能无端杀戮前来归顺的人呢?您既然有匡正天下的志向,又怎么会没有包容四海的胸襟呢?”
“你的话似乎有些道理……”织田信长用折扇在桌面上敲了敲。“但……你可是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人质,一旦你的祖父和父亲谋反你可是随时可能送命的!你家是六角家的累世重臣,你祖父和父亲归顺我也许只是权宜之计。你既然敢冒天下之绝险来到我这里,对你家里人的心意是否真的了解呢?”
“请问殿下,您……”鹤千代抬起了那张文静清秀的脸直视着织田信长。“是否允许我讲实话吗?”
“当然!”织田信长不解的回答。“不然我何必要问你呢?”
“既然如此……”鹤千代语气亲切的缓缓说:“我~不~知~道!”听了这个回答我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他却好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织田信长显然也被他的答案搞懵了。“你不知道就敢来当人质?”
“请问殿下,您认为谋反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鹤千代反问到。
“谋反嘛……”织田信长稍稍想了一下。“谋反是事关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国家最为重要和机密的事情,因为一旦成功就将异军突起飞黄腾达,而一旦失败也会身死族灭国破家亡!这两种事情的例证都是屡见不鲜,任何一个人都会明白谋反意味着什么,只要他还是个思维健全的人!”
“殿下所言极是!”鹤千代俯身一礼。“既然如此,殿下您是否会和一个10岁的孩子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