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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官府的人,你就不求我们吗?”
史大叔说:“小哥,我们不是官府中的人,是在江湖走镖为生的。”
聂十八又是愕然:“走镖为生?这是什么行当?”
绿衣少女说:“走镖你也不懂?就是保护人家的财产货物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我们连大批的货物都敢保,还不能保护你吗了?”
聂十八“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们不怕大贼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官府中的人呢。”
“什么?官府中人就怕大贼了?”
聂十八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听村中的父老们说,官兵最怕贼人的,往往他们是贼过才兴兵。”
史大叔问:“小哥,你一直是在山里打猎,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
“没有呵,江湖是什么地方了?”金赛风和两位少女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连“江湖”二字也不懂,的确是大山里的山包子,两位师兄怎么将他当小贼捉起来的?还是史大叔看得准,一下就看出来。史大叔问:“小哥,你打猎为生,身带弓箭,箭法射得准不准?”
“不准,我能捕到野兔和獐子吗?”
“那么小哥的箭法是很准的了,不知能不能露两手让我们看看?”
“这里没有野物,也没飞鸟,我怎么射?”
“小哥,那还不易?我将一只茶杯掷出窗外,不知小哥,能不能射中?”
“好!我试试。”聂十八取下了弓,搭上一支箭,“大伯,你掷茶杯吧。”“小哥,你准备了!”
史大叔手腕劲颇强,一只白色的茶杯掷出窗外,飞向夜空,宛如流星似的。聂十八“彭”的一声,箭更似流星射出,只听见“当”的一声,飞杯给箭击中,碎成数片,跌落地面。余赛凤和跟前两位少女一齐惊讶起来,想不到这个小猎人,箭法竟然这么准,大出她们意料之外了。史大叔赞了一句:“小哥,真是神箭!”
聂十八问:“大伯,这下你相信我是猎人了吧?”
史大叔愣了愣,一下知道聂十八误会了自己的用意,笑着说:“小哥,别误会!我怎么不相信你是猎人的?刚才我是想看看你的箭法,别无他意。”
绿衣少女冲着他说:“要是大叔不相信你是猎人,会叫我们放了你吗?说不定我一剑早将你的耳朵鼻子削了下来。”
余赛凤连忙轻喝:“小玲,不得对人无礼!还不请小哥坐?”
小玲伸了伸舌头,对聂十八笑着说:“小哥,你请坐呀!”
“不,不!我站着就行了!”
刚才史大叔请他坐时,聂十八一直不敢就坐,站着对话,现在少女又请他坐下,便连忙推辞不用了。
余赛风虽然为人刁蛮,有时不讲道理,但她到底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对有一技之长的人十分敬重,含笑问:“小哥!是不是你仍怪我们刚才对你不礼貌的行动?”
“不,不!我在贼人们要来之前,突然闯了进来,怪不得你们的。”
“既然这样,小哥怎不坐下?”
“那.那我多谢小姐了。”
另一位绿衣少女给他奉上一杯茶:“小哥,请用茶。”
聂十八又慌忙站起来,显得有点手忙脚乱,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的确,聂十八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向自己敬过茶的,他口渴了,不是在山溪边饮水,就是向一些人家讨一碗水喝,人家往往叫他自己往井里打水喝,哪有人向自己敬茶的?何况奉茶的还是一位好看的少女。
余赛凤又说:“小哥练得一手的好箭法,不知还练过哪一门的武功?”
“武功?什么武功呵?”
“就是与人交锋、搏杀的刀法和剑法等等的?小哥没练过?”
“没有,我除了会射箭、掷石头、挥动木棍,什么也没有练过,我又不想去当兵打仗,练刀法剑法干吗?”
“小哥在深山大野之中打猎,万一碰上了歹徒、贼盗,没有一技防身,不危险?”
“在深山大野老林中,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哦?碰上了贼人也不会有危险?”
“我不会碰上他们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没有走近我,我就发觉了他们,早已躲藏得远远的,深山中野草树木那么多,随便那一处都可以藏人的。”
“在平地上碰上了怎么办?”
“我可以跑呀!”
绿衣少女小玲问:“你跑得很快吗?”
“不错,我跑得很快的,有时我跑得比免子还快。”
余赛凤等人不禁笑起来。蓦然,一支红色的信号在夜空升起,史大叔一见,说:“不好!贼人们来了!”
余赛风皱皱眉:“好!我去会会他们!”
史大叔说:“少镖头,你先别出面,由我来和他们打下招呼,要是能免了这场交手,我们花些银两也值得。”“他们要是不答应呢?”
“要是这样,只有和他们在刀剑上讲道理了!”
“好!大叔,那你快去。”跟着余赛凤对另一位绿衣少女说,“小屏,去通知大家准备,看好镖车房,没事,千万不可离开。”小屏应声而去,史大叔也走了出去。这时,一位蓝衣劲装汉子奔了进来,聂十八一看,正是在镇口将自己带来这客栈的人。余赛凤问:“王师兄,出什么事了?”“少镖头,贼人们来的不少,有一百多人,将镇子四周都包围起来了,”余珠凤一双凤目,射出了一股杀意,咬着牙说:“要是他们不识趣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王师兄,叫外面的人退回客栈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手。”
“是!”姓王的汉子转身而去。
余赛凤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聂十八,问:“小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办?”
小玲说:“跟我们一起杀贼呀!”
聂十八慌忙摇手说:“我,我不行。”
“你箭射得那么准,干吗不行?
“你要我用来杀人?”
“你以为这里有野兽让你射杀吗?”
“不!不!我父亲叮嘱过我,猎人的箭,只可以用来杀野兽,不可伤人。”
余赛凤不由皱着眉:“小哥,那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别叫贼人杀了你。”
“你,你们不躲么?”
小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你这么胆小,贪生怕死。”
这一下,真正的伤害了一个勇敢猎人的自尊,激起了聂十八的傲气,尤其是小玲那一对轻视的目光,比鞭打他更感到难受,他一下跳了起来:“谁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了?”
“好呀!你不贪生怕死,那跟我们一块杀贼呀!”
余赛凤说:“小玲,别逼人家。小哥不会武功,怎能和我们一块杀贼?你这不是叫他白白去送死吗?”小玲说:“小姐,我没有逼他呵!我只是要他远远用箭杀贼,别让贼人杀了进来。”
这时,客栈外火光四起。史大叔正在客栈的大门口与贼人们说话了。史大叔不愧是位老江湖,他抱拳拱手说:“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史某有礼了!要是过去敝镖局有什么得罪和不周到的地方,请各位原谅,以后史某必带礼,亲自投贴拜访,登门负荆请罪。”
聂十八听了感到愕异,他们不是一伙贼人么?怎么是英雄好汉了?史大叔又有什么得罪他们了?他从窗口往外面望去,只见在火光中,十多个彪悍的大汉,站在客栈大门口空矿的平地上,其中一位蒙面的身穿紧身衣扣锦衣的大汉,拱手还礼说:“史镖师别客气,在下和众弟兄们突然冒昧前来,有什么惊恐之处,请史镖师恕罪,”
“英雄客气了!敝镖局一向能在江湖上立足,全靠各地英雄豪杰们赏面关照,才讨得一口饭吃。今晚里敝镖局借贵地一宿,明日借路经过,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史某。今后各位有什么不便之处,敝镖局和史某将全力以赴,以报答各位今夜里关照之恩。”
聂十八听了更茫然不解,这里不是官府管治的小镇吗?来往的道路不是官道的吗?怎么是这一伙什么英雄好汉的地方了?要向他们借地借路的?
一个镖局,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能够走南闯北护镖畅通无阻,除了开镖局的人武功极好之外,更需要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不是武林中极有声望的门派,便是官府中一些有权势的人物,才令各处黑道上的人不敢轻易冒犯。不然,就算你接到了镖,那一派的高手们必然上门寻仇,或者端掉了你的老巢,结果是连性命也丢掉。要是靠山是官府有势力的人,更会派大兵来围剿,四处悬榜通缉,就令你更无法容身。当然,这对人数不多、独来独往、行踪飘忽的江洋大盗来说,不会起多大的作用。所以开镖局的人,都善于与各方面的人物搞好关系,尤其是各地有势力的豪强和各处有名气的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