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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踩着山石乱草可以走而已。
黑豹要看清这岩洞口周围的环境,看可通到哪里去。他走过了四五丈远的山路之后,便是一处山角的转弯,一转过弯,便见双峰对峙,羊肠似的山径,从双峰对峙中穿过。
黑豹心想:穿过双峰,峰的那边又是什么地方?于是黑豹信步走到双峰对峙中,这里又形成了峰上的一个小小幽谷,由于峡谷南北对向,风从峡谷穿过,显得比别的山头上的风来得特别强劲有力,也正是人们所说的穿峡风,风力大时人根本无法通过这山峡。现在只是阵阵秋风,已吹得黑豹身穿的一件黑袍乱舞了,风力似乎推着他行走似的。
黑豹抬头一望,天在双峰中形成了一条线。他一下心动了,暗想:远处的一线天,莫不是前辈在下篇那一段话中所说的一线天?这一线天中,现在风力不大,已是这么的强劲了,要是在狂风暴雨中,人能穿过么?不给风力吹了起来?一个人能够在狂风暴雨中这里屹立不动,己是甚为艰难的了,能在风雨中施展拳脚,挥洒自如,那么,世上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击倒他了!原来前辈的遗言,是要叫我在这山峡中锻练自已,看经不经得起狂风的考验。看来,我还不能下山到江湖上走动,应在这里磨练自己,不负前辈所望。
黑豹穿过峰上的山峡,放眼往南一看,感到可以取路下峰,峰下的东低,便是自己和鬼奴所住的幽谷口的那一片森林了,黑豹想了一下,转身回到岩洞,不但关上了秘密洞中之洞的那一扇石门,同时也将那块巨石搬回原来的地方,再从岩洞转到这蜂顶上的山峡,由山峡取路下峰,转入森林中,从幽谷口回到了自己所住的草庐。鬼奴见他从幽谷口回来,不由又惊奇了,问:“主人,你不是进岩洞处理一些事么?怎么从谷口回来的?你几时出谷去了?我怎么没看见的?”黑豹笑了笑:“鬼奴,我在岩洞里又发现一个出入洞口了。”
“真的?”鬼奴睁大了一双眼。
“我就是从那个新岩洞口出来的,不然我怎会从幽谷口回来?”
鬼奴惊喜了:“那个洞口在什么地方?要不要跳上跳落的?”
“在山峰后的北面,不用跳上跳下,但山路十分险峻,还要经过一处风口关。”
“风口关?”
黑豹将峰上双峰对峙的情景一说,鬼奴也好奇了,说:“主人,我现在去看看好不好?”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去看吧!”
“明天!主人,明天我们不是要下山到江湖上走走么?而且我们的行囊,也早已打点妥当了!”
黑豹带歉意的说:“恐怕我们暂时不去江湖上走走了!”
“不去了?”
“是!”
“主人.那我们几时去?”
“恐怕要明年开春时才去。”
“主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还有一门武功没有练。鬼奴,要不,你一个人下山去走一趟吧!”
“主人不去,我才不去哩!再说,我去了,主人一个人留下,谁来伺候?”
“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多年来,我还不是一个人过来?”
“主人得有人伺候才好,不然,怎能专心练功的?主人不去,我是怎么也不会去的,我只是可惜……”
“你可惜什么?”
“可惜我将那小窝鸡全宰杀了,要不,留下它们来下鸡蛋多好!”
“那些兔子呢?你也宰了?”
“我没有,我让它们在这幽谷里自己生活去,早已不管它们啦!”
“鬼奴,这样吧,我们明天下山到附近的一些市镇走走,住它三、四天,然后买几笼鸡回来放养,不就行了?”
“主人,你不练功吗?”
“我练的这门功,要在大风大雨的天气中才能练,其他的日子不能练。”
鬼奴奇异了:“主人,这是什么功的?”
“击风破浪功。”
其实这门功,是黑豹随口而说,太乙真经中根本没有这一门功。但鬼奴却相信了:“这门功很厉害吗?”
“厉害!厉害!练成了,可经受得任何狂风怒浪的袭击,同时击出的招式,声威极壮,不是一般高手可以接招的。”
鬼奴惊喜了:“主人,那你练吧!我一个人到附近镇子买一笼鸡回来就行了。”
“不!我还是和你一同下山走走。一来散散心;二来顺便打听江湖上最近出了什么大事。”
黑豹为了使鬼奴高兴,让她下山玩得痛快。第二天一早,便伴着鬼奴下山了。鬼奴将猎犬豹儿留下来看守幽谷,同时用一丛荆棘,封了幽谷的入口。她本来还想带一把利剑防身,黑豹说:“鬼奴,不必带剑下山了,以免引人注意。”
“主人,那我们碰上歹徒,匪盗怎么办?”
“鬼奴,以你现在的武功,单是摘梅手、分花拂柳掌,就是遇上一流高手,你也可以打发掉,又何必带兵器下山?”
“那好吧!不带就不带。”
鬼奴欢欢喜喜随着自己的主人下山,在无人的山野上,黑豹要看看鬼奴的轻功,便说:“鬼奴,你施展轻功吧,我要看看你的轻功有多快。”
“好吧!主人,我们要去哪一处市集的?”
“你去过广州府城没有?”
鬼奴愕然:“主人要去广州府么?”
“唔!听说广州府是岭南的第一大府城,人烟稠密,市面繁华,商店五光十色,什么东西都有卖,我们去开开眼界也好。”
“主人,这里离府城差不多有一千里路程,那我们要走几天的?主人,我们就在附近一些市镇上走走好不好?”
以黑豹这时的轻风千里轻功,去广州,不需要半日,便可达到了,但是鬼奴的轻功,却没有这么快了,的确要走两三天才能到广州,这次出来,黑豹本来就是想使鬼奴高兴,既然鬼奴不愿去了,那就不去算了。便说:“那我们就去曲江县的南华寺走走吧,那是岭南的一座名寺,听说来的主持人,是位有道行的高僧,法号慧空大师,我们去拜访他一下也好。”
“主人和他是朋友?”
黑豹摇摇头:“我与他素未谋面,只闻其名而已。”
鬼奴过去虽然是位江湖上卖艺为生的妇女,但对神佛之类,却颇为相信。过去,她每经过一座庙寺,差不多都去烧香拜神的,现在她大难不死,又得了这么一位如师父的主人,看来大概是神的保佑,一听说去南华寺,便高兴了,暗想:自己能有今日,去拜拜神才是。所以说:“主人!那我们去南华寺吧。”
于是主仆两人,便施展轻功,翻山越岭,往东南方向而去,直到黄昏,他们才在曲江县城出现,这对鬼奴来说,已是最快的了!要是在过去,她恐怕要走两三天才能到达。可是对黑豹来说,这却是最慢的。
黑豹现在身怀盖世神功,他不恃艺凌人傲物,但也不害怕以往的仇家再来追杀。也不在乎中原武林中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不想与任何侠义人士为敌,但也不去主动接近他们。他所考虑的,是怎么追寻伏杀岩洞中那位无名前辈全家人的真凶元恶,紧记他的遗言,上报国家除奸侫,下为百姓铲凶恶。除此之外,就是在江湖上觅寻一位人品好、心地仁厚、有根基的青年,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使太乙门这一门武学,不致在神州消失。
他现在陪鬼奴出来走走,主要是让鬼奴散散心,令她高兴高兴。他感到鬼奴为了自己,一个人在那荒凉无人烟的高山大岭中生活了两年多,尤其是进了幽谷后,更没有出过幽谷,现在该是报答和补偿她的时候了。他对鬼奴像慈父一样,除了练功,什么都可以迁就她。何况岭南一地,中原武林人士比较少来,没有什么人能认出自己。当然,认出了也无所谓,不像过去,要避开他们。
再说,现在自己的模佯,与以往的青风道长大不一样了。由于自己在岩洞中苦练太乙神功,少食、不见阳光,面目比以前白净清瘦多了,更由于神功练成,反仆归真,在外表上看去,只是一般精神奕奕的瘦老头而已,不大像是练过武的人,更没有了以往青风道长那种锋芒外露的神态。就是武当派的人,谁也认不出自己来,何况他人?
是夜,他们便在曲江县城客栈住下来。在入城前,黑豹便叮嘱鬼奴,在人们面前,不可主人前、主人后的称呼。最好叫自己为“爹”才好。
鬼奴说:“主人,这怎么行的?”
“不行也要行。你在幽谷里,叫我什么都可以,在江湖上,就不能这么叫了,不然,我不进城了!”
“好啦,我在人面前,不叫主人就是了!”
“鬼奴,你是不是不愿认我为爹的!
“主人!我怎么不愿意呵!”
“那就好了!我们到城里时,要住最好的客栈,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