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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的给人刮鼻子。”
一个保镖摇摇头说:“刮鼻子不好玩。”
“那打手板心?”
“更不好玩。”
痴儿着急了,问:“那该怎样玩?”
“小哥,我们这样玩吧。你输了,你手上的珠子,就是我们的,我们也不刮你的鼻子,也不打你的手板心,免得打痛了你。”
痴儿说:“好呀!那你们输了呢?”
“我们输了,给你刮鼻子,打手板心怎样?”
“那你们不吃亏吗?”
两个保镖一时愕然:“吃亏?我们怎么吃亏了?”心想:别不是这痴儿将话说颠倒了?将他吃亏,说成了我们吃亏了?痴儿说:“我输了,只给你们珠子,半点也不痛。你们输了,给我刮鼻子,打手板心,那是会痛的。”
两个保镖一听笑起来,连忙说:“我们同小哥玩,吃点亏不要紧。”
“你们可不许后悔呵!”
“不后悔,不后悔。”
两个保镖几乎笑骂起来:你这个白痴,老子后悔什么的?一千多两银子换一下手心板,就算给你打一千下,你的手板打痛了,老子的手板也不会痛哩。说到弹子这小玩意儿,我们的暗器百发百中,这船舱不到两丈,宽不过一丈,老子还有弹不中你的珠子?
于是他们便在舱板上玩起来。他们第一次就弹中了痴儿滚在舱板上的珍珠,咧着嘴笑着:“小哥,现在这颗珠子是我们的了,是不是?”
“是呀!现在轮到我来弹啦!”
一个保镖笑了笑,将手中的珍珠先滚了出去,痴儿便蹲下来,瞄准了这颗珍珠,将手中的一颗珍珠弹了出去。不知是痴儿从小玩惯了,还是鬼使神差,“叭”的一下,痴儿的珠子竟然在一丈远的地方弹中了。痴儿拍着手高兴地喊起来:“我弹中啦!我弹中啦!来,你给我打一下手板心。”
这个保镖伸出手掌,让痴儿打了一下。奇怪的事发生了,给痴儿打过手板的保镖,不知怎样,以后怎么也弹不中痴儿的珠子,反而连连给痴儿打手板心。
先不说他们在前舱弹珠子玩的事。再说后舱发生的事情。船一过柳城县城,到了两岸无村落的江面上时,大门牙的眼光带邪意了,笑问莫纹:“现在姑娘怎么谢我?”
莫纹眉扬了扬:“你想我怎么谢你?”
“来!你先让我亲亲你的脸蛋。”
莫纹脸色一沉,跟着一笑,望了望那妖艳妇人:“你不怕你夫人生气?”
妖艳的人笑起来:“小妹子,我才不生气哩!我也不是他的什么夫人。”
“哦?你是他的什么人了?”
“我是他用钱包下来的,一到马平,我就要回我的烟月楼啦!”
莫纹的江湖经历并不怎么丰富,不知道烟月楼是妓女们住的地方,任何一个有钱的人,都可以包一个妓女到外面住两三个月的。她只感到这个女人怎么这般的犯贱和不要脸。
大门牙淫笑起来:“姑娘,你听到了吧!来!你坐到我的腿上,让我先亲亲,今夜里,我们再痛痛快快的乐一个晚上。小妞儿,你也别去找你的什么郎中亲戚了,就跟着我二爷过日子。”
妖艳妇人说道:“二爷,这位小妹妹面子薄哩,我还是先到船尾跟船家聊聊,你们先亲热吧,我不吃花生米啦!”
大门牙笑起来:“好好,今夜里我们三个就一块乐!”
妖艳的人知趣地走出后舱,并顺手掩上了舱门。大门牙情急了,动手就去拉莫纹。蓦然“叭”的一声,大门牙捱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他还没看清莫纹是怎么出手的,便感到半边脸像火烧似的痛,一颗大门牙也落了下来,满嘴是血。他惊愕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打我?”
莫纹怒极而笑问:“你不是要亲一下么?怎么样?你还要不要亲?”
大门牙一下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抓莫纹。莫纹略一出手,一招掌沿刀法,就将他伸来的脏手斩断了手骨,痛得他想出声大叫。谁知莫纹行动如电闪,一下就点了他的哑门,令他叫也叫不出来,痛得泪水直流,一身冷汗直冒了出来。
莫纹一脚将他扫得仰面跌在舱板上,含笑问:“二爷,你亲够了吗?还要不要亲?”
大门牙这时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女煞星。他初时以为莫纹是一般乡下少女,一片天真无知。后来见莫纹那么容易上当受骗,暗暗大喜,准备今夜里来一次销魂,尝尝这个乡下美丽少女的风味。
现在,他真的是消魂极了,更尝到了这少女的风味。他叫又叫不出声,呜呜地乱叫。莫纹从行囊中抽出一把寒光闪耀的利剑,剑尖贴在大门牙的胸口上,轻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大门牙吓得连痛也忘记了,连忙点头。
“你想活的,就别大声乱喊乱叫,不然我一剑就挑了你,将你丢到江里去。”
大门牙又赶忙点头答应。
响亮的耳光,莫纹的说话,大门牙翻倒的响声,外面的人不是没有听到,而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妖艳的妓女先是一怔,听到莫纹的笑语,她好笑了。后听到跌翻的响声和呜呜的低声呻吟,她便想到男女交欢方面上去了,她心里说:二爷怎么这般的喉急?那小妹怎么受得了?
后舱里的响声和翻倒的响声,外舱的两个保镖听得更清楚。可是他们一心要骗痴儿的珍珠,听到也等于没有听到,蹲着玩弹子不亦乐乎,完全忘掉了自己保镖兼打手的职责。
后舱里莫纹用脚踢开了大门牙的穴位,问:“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柳州知府跟前的二管家。”
莫纹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大门牙虽然是个奴才,但也是官府中的人。武林人士,极不愿也不屑与官府中人打交道,以免招惹官非。对待这样的人,一个是避开,一个是招惹上了,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是给他们一点教训,放了他们,黑道上的人物是杀了他们灭口。
莫纹真想杀了这条色狼灭口。但杀了他,势必也要将那妖艳妇人和前舱的两个汉子也杀了灭口,不然,就累及船家。当然,黑道上的人往往连船家也杀了灭口。可莫纹既不是黑道上的人,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中的人。她想了一下,问大门牙:“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你是什么人?”
“你没听说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叫青衣狐狸的女魔?”
“你,你,你是女魔?”
“对啦!所以你碰上了我,该你倒霉。”
“你、你想怎样?”
“你别害怕,我想叫你传个口信给一个人。”
大门牙放心了,心想:看来她知道我是知府的人,不敢得罪我了,自己的这条命总算保住。只要到了马平县城,到时我叫你看我的手段。连忙说:“我,我一定带到,请姑娘说,带给什么人?”
“龙王爷。”
“龙王爷?”
“是呀!不过这条路很不好走,所以你现在到水里去。”
大门牙一听不妙,想喊救命。莫纹出手就点了他的死穴,衣袖一拂,就将他从窗口拂到柳江中去了。跟着莫纹装着惊慌地叫起来:“不好啦!二爷跌到水里去啦!快救人呀!”
船尾上的船家和妖艳妇人,先是听到一声水响,不知什么掉到水里去了。继而听到莫纹惊喊的叫声,不由一怔。那妓女首先冲进后舱来,问:“二爷怎样了?”
莫纹说:“姐姐,二爷不知怎的,高兴过头,不小心从窗口翻到水里去了。姐姐,你快叫人打捞呵!”
妖艳妇人更慌了手脚,连声高呼:“救人呀!救人呀!二爷跌到江里去了!”
已是黄昏时分,这一段江水特别急湍,有一波千里之势,人掉下了江里,哪里还能救?就是水性极好的人,也不敢在这一带江面上跳下去救人。所以船家只能望着江水迟疑,将船帆收下,放慢了航行的速度。
两个保镖在前舱一心要赢痴儿的珍珠,根本不知道后舱发生了什么事。莫纹的惊叫声,他们先是没听到。直到妖艳妇人叫喊和莫纹冲到前舱来,一听二爷跌到江里,顿时呆若木鸡,一时不知怎么办?
这两个保镖,本想骗了痴儿的所有珍珠后,在夜里靠近江岸时,挟着痴儿远走高飞去寻宝的。现在二爷掉到江里死了,自己如果再挟着痴儿远走高飞,就有杀害二爷之嫌,官府必定通缉捉拿,自己是怎么也不能走的。
痴儿不知道出了大事,此时正玩得高兴,给莫纹冲进来打乱了,便说:“姐姐,我们正玩打弹子哩,你别来打乱了。”
莫纹说:“有人跌落江里去了,你还玩打弹子?快收起来,不准玩。”
痴儿极不愿意地拾起了舱板上的三颗珍珠,嘟嘟哝哝地说:“姐姐,他掉下水怎么不自己爬上船来?”
两个保镖见痴儿将自己到了手的两颗珍珠也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