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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低声道:“方大姊,那是什么?”
方梅影笑道:“自然是解药,你说赤蛛丝无药可解,只能骗骗别人,怎么瞒得了我,用蛛丝烧成灰服下就可以止痒了,所以我才要了一截去,吾辈侠义中人,虽然可以用手法惩治恶徒,但绝不要用不光明的手段伤人性命!”
倚红脸有愧色,但又对方梅影充满了钦佩。
方梅影继续笑道:“齐铁山昨夜吃了亏,一定很不服气,所以连夜在路上竖了块木牌想扳本……”
段天化脸色很难看,只得干笑道:“他的气量很窄,因为他是客人,我也不便过于扫他的面子,但想得到不会难住方女侠的,方女侠不是把它给拔了吗?”
方梅影笑道:“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是丐帮的朋友拔走的,八煞门早在他们的注意中,突然多了块牌子阻路,他们怎么会不疑心-呢,那块牌子上有什么玩意呢?”
段天化干笑道:“我怎么知道呢,这是齐铁山弄的!”
方梅影冷笑道:“段老邪,你是真不知道?”
段天化一耸肩道:“这是他的宝贝,怎肯让人知道?”
方梅影哼了一声道:“丐帮的兄弟拔了那块牌子已经潜入段家堡了,如果你不说老实话,回头就当众砸碎它!”
段天化微骇道:“要想潜进本堡不太容易吧!”
罗小虎笑道:“穷家帮的兄弟饿极了,有时会做出不告而取的丢人事,因此我们对穿房入室,隐身潜形另有一套功夫,既然能当着你们的面拔走它,自然也有办法带着它潜进去,堡主如若不信,回头就当众请教。”
段天化连忙道:“那可使不得,齐铁山说那木块中间藏着最厉害的毒粉,中有炸药,如果砸碎了,毒粉四溢,方圆一里之内,无人能幸免,所以……”
方梅影笑道:“所以你把人都撤走了,就留两个替死鬼等在门上,想等我们前来时,看见那块牌子,一个忍不住砸碎了它,糊里糊涂就上鬼门关报到去了!”
段天化干笑道:“齐铁山如此说而已,我想不会有如此厉害,何况方女侠也不会上这个当!”
方梅影道:“如果不是丐帮的兄弟先行移去,我们很可能会上当的,因为我们都不吃这一套,说不定就会当场劈了它。这一手相当高明呀!语气狂傲而不过分,只是不准我骑马进堡,谁也不会想到牌子上有鬼……”
段天化只能干笑道:“方女侠是何等精明人物,一看门上无人,还会上这个当吗?”
方梅影冷笑道:“我可没有你天眼通的本事,能看透厚墙,等我们劈碎木牌进了堡门,再发现不是已经迟了!”
众人都不禁心中暗惊,的确这一手太狠毒了,如果不是有人先移去木牌,大家走来见了,一定是劈碎木牌,纵马直人,即使想到会有鬼,也只以为是堡墙后有埋伏而已,怎么也想不到毒在木牌中的。
崔明珠觉得这正是机会,借题发作道:“你们八煞门令旗高悬,气派倒不小,像是个堂堂正正的大门户,居然行此卑劣之事,实在不配挂这面旗子!””
段天化微笑道:“崔姑娘看不顺眼,不妨把它取下来!”
崔明珠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不敢!”
段天化一笑道:“谁说姑娘不敢来着,悬旗之先,我们也想到各位会看不顺眼,但要把它取下来还不容易。”
崔明珠双足一蹬,作势往空中跃去,腰中长剑出销,四下立刻沙沙作响,连珠射出没天飞弹,由上到下,十丈的距离内,全被飞弹所布及,在旗杆周围两尺内,布成—个圆筒形的弹幕,崔明珠如果想用剑去削旗杆,全身恐怕立将成为蜂窝了。
幸好她已得方梅影的指点,只是虚张声势,举剑比了一比,离旗杆半尺,跃起不过丈余,就已飘然落地。
段天化笑道:“这是敝人精心设计的,完全由机关操纵,铜弹由机弩发出,连绵不绝,力可透过三寸厚的钢板,间不盈尺,除非是变成一只鸟,由空中将旗子取走,江老弟,你跟冲霄鹤学过凌云飞渡身法,黄山一会,技镇七剑九狐,这根旗杆就是专为向你领教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把它给摘下来?”
江梦秋朝崔明珠看看,未置可否,方梅影突然道:“摘下来了又怎么样,是不是就能叫你们从此取消八煞门!”
段天化一笑道:“这个赌注可太大了,段某赌不起!”
方梅影笑道:“那就赌轻一点,如果我们把旗子摘了下来,就把你们幕后的那位轩老请出来跟大家见见面!”
段天化脸色一变道:“方姑娘说什么?”
方梅影道:“你的耳朵又不聋,难道听不见,我是说把你们八煞门幕后操纵的那个轩老叫出来跟大家见见面!”
段天化笑道:“方姑娘真会说笑话,八煞门是我们八个人志同道合组织起来的一个门户,哪里还有什么幕后操纵者,更没有什么轩老的,这话从何说起!”
方梅影冷笑道:“你的口风倒紧,只是把我们估得太轻了,你们这一伙牛鬼蛇神,还想瞒得过我,凭你们这八块料,还能办出什么事来,更别说是把东海人魔、长白剑狂以及北邙鬼哭婆等隐世已久的老怪物都拉来入伙了!”
段天化一笑道:“方姑娘打听得很清楚呀!”
方梅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你们八煞也不过是顶个虚名,暗中受人操纵者,光是你们这几块料,我还不屑一顾,我们是专程采斗斗那个幕后人物的!”
段天化道:“方姑娘既然神通广大,认定有这么个人,不妨自己把他找出来,段某却无法变个人出来的!”
方梅影见他的口风很紧,一点都诈不出消息来,算算时间已到,乃笑道:“你尽管赖好了,我先把你们这面丧门旗摘下来,看那老怪物能躲得了多久!”
正说着,一阵轻风摇过,那面飘扬在杆梢的大旗招展了几下,然后轻轻地飘落了下来,段天化脸色大变,连忙移步过去,将大旗抢到手中一看,只见系旗的两头绳索如经利物削过而断,这系绳是绞得很密的生丝编成,断处已散了,看不出是如何断的,只得道:“方姑娘本事好。”
方梅影一笑道:“我可不敢掠人之美,光是说两句话是无法把旗子给摘下来的,这个是崔家小妹子的杰作。”
段天化—怔道:“崔姑娘家学渊源,段某固有耳闻,但她刚才连旗杆都没靠近,怎么能够削断绳索的呢?”
方梅影哼了一声道:“这十足显得你孤陋寡闻,她们崔家的冰心菊影剑法,岂是你肉眼凡胎所能窥其全貌的。”
段天化笑道:“冰心菊影剑法蜚声武林,段某是十分钦佩,但崔姑娘这点年纪,恐怕到不了那种境界吧!”
崔明珠冷笑道:“有志不在年高,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拿你这颗脑袋再试试剑,瞧你是否保得住。”
段天化看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唬人,倒是不敢轻试,干笑—声道:“段某对剑法是外行,所以才归人九狐之列,姑娘应该找七剑中的人物去试剑。”
崔明珠一撇嘴道:“凭他们也配,八煞门中以剑为号的只有四个人,没一个是我瞧得上眼的。”
段天化居然笑着承认道:“这话也对,七剑九狐齐名,段某不敢试剑,他们也高不了多少去,但长白剑狂楚三笑允称一代高手,他的狂风沙十七式有魔剑之誉,迄未遭遇过对手,回头段某为二位拉拢一下,让你们较量较量。”
这老儿实在滑得可以,有事尽往别人头上推。
方梅影却一笑道:“段老邪,不是强龙不过江,我们既然来了,少不得总要露两手给你瞧了,但用不着你瞎起哄,胡操心,明珠的冰心菊影剑法施展限制极严,非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准用来伤人,刚才只是个下马威,让你们知道厉害,楚三笑想讨教,还得先算算他够不够斤两呢!”
段天化点点头道:“说的是,各位远道而来,总不能站在这儿说话,请到里面去坐下再谈。”
方梅影冷冷地道:“我们可不是来做客人的。”
段天化笑道:“就算各位是兴师问罪妁,大家也不是手机无姓的人,总不能在门口抽家伙动手吧?”
方梅影想想道:“好吧,那怕你设下了鸿门宴,我们也不在乎,进去就进去。方梅影号称智狐,还怕你们弄鬼不成,你要怎么来,我就怎么接着。”
段天化一笑道:“姑娘言重了,八煞门是个堂堂正正的门派,怎会做那种卑鄙的事,自然明来明去。”
方梅影哼了一声道:“门上一块断魂牌已经够明白了!”
段天化脸色微红,讪然笑道:“那是齐铁山设下的玩意儿,与段某无关,所以段某不准他设在里面,进了这段家堡,段某可以保证没有任何花样。”
说着在前引路,将他们引到一座敞厅中坐定道:“各位先坐下喝口茶,段某吩咐下人设筵去,同时也把别的人请出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