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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说了一句客气话,但依然说得冷冰冰的。
王平畴朝阶上坐着的金馆主抱拳一礼,然后举步走下练武场。
狄少青看他举足之间,步履凝稳,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要知凡是以轻功擅长的人,必定步法飘逸,行路犹如足不点地一般,谓之足不扬尘。但王子畴脚步落地极重,尘土飞扬,他却还是南北会试第一场的主试人,主试轻功的人,轻功自然极高,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一生勤练轻功,已练到“由重至轻,又由轻返重”的境界了!
王平畴走落场中,单逢春自然也跟了过去,他却青衫飘逸,举止翩翩,纵然有些傲气,却使人会对他油生好感。
接着只见四名青衣汉子从左廊走出,手中各自捧着十几支长剑,走入场中,把长剑放在王平畴面前的地上,剑柄在前,剑尖对着王平畴,整齐叠好,就一齐返身退下。
裴小霞偏头低低的道:
“他要这许多剑做什么?”
狄少青忙道:
“你快别作声。”
裴小霞道:
“我问问有什么要紧?”
狄少青道: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王平畴略一俯身,左手用三个指头,拈一支长剑,交给右手,右手随着奋力朝前掷去,在他右手掷剑之际,左手又已拈起一支长剑,交到右手,右手又随着朝前掷去。
他双手一取一掷,毫不停留,一柄柄长剑,就柄先剑后,连绵不断的飞掷出去,一柄柄落到离他两三丈远的黄泥地上,剑柄向下,插入地中。
先前他只是左手取剑,右手掷剑,但到了稍后,已经掷出去三四十柄,面前的长剑,渐渐减少,左手快要取不到了,就用左足尖一挑,挑起长剑,再由左手拈住,递交右手,右手再向前掷去,动作连贯而迅捷,只见他脚不停挑,手不停挥,长剑一柄接一柄的倒射而出!
光是这一手,就煞是好看,赢得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不过转眼工夫,他面前六十四柄长剑已经全掷出去,在练武场中间一丈方圆,居然整整齐齐布下了一个倒插长剑的八卦图来,每一支长剑正好剑柄没人土中,分毫不差!
先前,大家看他随手乱掷,远近参差,还看不出所以然来,等他把剑掷完,八卦图形也显示出来了,大家不禁又纷纷为他鼓掌。
这一手,当真可称一绝,不但掷出去的长剑,远近距离,都得拿捏极准,一支也不能有一点歪斜,尤其他这随手一掷,比人家预先计算好了排列的八卦还要整齐,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
单逢春看得神色微动,拱手道:
“王师傅这一手,如果列为比试轻功,要在下依样葫芦的话,在下自认不如,那就不用试了。”
这当然不能算是比试轻功。
王平畴朝他笑了笑,才道:
“单朋友误会了,比试轻功,重点在一个‘轻’字,这当然不算是比试,因为比试轻功,总得有个比试的场地,兄弟这是布置场地而已!”
说到这里,连身上长衫也没脱,就足尖一点,飞身跃上剑尖,双足足尖落在两支剑尖上,双手抱拳,朝坐在阶上的金馆主行了一礼,又朝单逢春拱手道:
“兄弟献丑了!”
话声出口,双掌开阖,足踏八卦方位,使的是一套“八卦游身掌”,掌随身转,进退游走,愈演愈快。
先前还可以看到他的一招一式,到了后来,只见他一团人影,在明晃晃的剑尖上转侧飞旋,而且越转越快,看得人眼也花了!
大家不禁又纷纷鼓起掌来。
就在掌声中,剑尖上人影倏杳,王平畴已经飞身落地,又现出他宽阔肩膀的人影,朝单逢春拱拱手,含笑道:
“兄弟已经表演完毕,现在该单朋友上场了。”
单逢春道:
“在下也要使‘八卦游身掌’么?”
“那倒不用。”
王平畴含笑道:
“单朋友只要在剑尖上随便练一套拳掌就可以了。”
单逢春一拱手道:
“多承指点。”
他也没脱长衫,回身朝金馆主抱拳一礼,就飞身跃上了剑尖,只用右足足尖站在剑尖上,再一抱拳道:
“在下练的是一套‘白鹤掌法’,练得不好,请诸位多指教。”
光是他这一式“鹤立桐阴”,单足稳立剑尖之上,就已可看出他的轻功造诣来了!
只见他话声甫落,一个人突然上身往下扑去!
这一下直看得大家齐齐一惊,还以为他单足足尖点在剑尖上,说话之时,一个不小心,足尖滑落下来,这还得了,剑尖支支朝上竖立,这下扑跌下去,至少也得穿上十几个窟窿!
但就在大家替他耽心之际,单逢春一个人扑到快要接近剑尖之时,忽然上身一昂,贴着无数剑尖,斜飞而起,双手化掌,一连拍出了八掌,掌势左右上下,连绵挥舞,有如青鹤(他身上穿的是青衫)展翅,翩翩飞舞。
大家也跟着鼓起掌来。
要知“白鹤掌法”,原来是当年白鹤真人在武功山白鹤峰,模拟白鹤飞舞的姿态,研创出来的,掌法既然效法鹤舞,自然注重身法,以轻灵为主!
单建春展开身法,同样越舞越快,方才王平畴施展“八卦游身掌”,虽然使得快捷如风,那只是侧身游走,和进退旋转,身法纯熟而已!
如今单逢春使的“白鹤掌法”,因为这一套掌法,取形于鹤,有了象形,因此施展开来,双手倏敛倏张,忽正忽侧,时上时下,有起有伏,犹如鹤舞中庭,变化繁衍,但一举一动,无不肖鹤。
单逢春一个人就像一只大青鹤一般,如果他换上一身白衣,表演“白鹤掌法”,那就会更逼真了!狄少青看得情不自禁,双手鼓掌,脸上也有了笑容,暗道:
“单兄这第一场,总算可以过关了!”
他一鼓掌,大家也随着鼓起掌来。
单逢春听到掌声,精神一振,演到最后,突然足尖一点,一个人直拔而起,飞上两丈来高,再一吸气,身形在空中一个急旋,又升起一丈来高,随着一个筋斗,口中发出一声清啸,改为头下脚上斜扑而下,快到离剑尖五尺光景,才昂首向上,右足单足落到剑尖之上,站停身子,朝阶上拱拱手道:
“在下献丑。”
他这一式“白鹤摩云”,中途变成“鹤唳长空”收势,实在使得漂亮已极,一时但听掌声雷动,单逢春已飘身落到地上,脸不红、气不喘,依然保持着他那份冷傲而潇洒的模样。
王平畴含笑迎了上去,说道:
“恭喜单朋友,这一场通过了。”
他原待伸手去握单逢春的手。
单逢春却没跟他握手,只是朝他躬着身道:
“多谢王师傅。”
王平畴转身朝阶上躬身道:
“回馆主,第一场比试结束,单逢春顺利通过。”
金声望含笑点头道:
“好。”王平畴抱拳一礼,退回原位坐下。
南山堂堂主瞿凌霄站起身,又道:
“单逢春可以回座稍息。”
单逢春转身走到阶下左首,狄少青含笑起身道:
“恭喜单兄了。”
单逢春只是点点头,淡淡的道:
“多谢狄兄。”
就在狄少青边上的空椅上坐下来。
狄少青也就跟着坐下,又道:
“单兄原来是白鹤门的高弟。”
单逢春道:
“我不是白鹤门人。”
裴小霞听得心里有气,暗暗哼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边叫道:
“狄大哥,管他什么门呢,人家不愿说就算了。”
这时场上已由四个青衣汉子收拾起六十四支长剑,一齐退下。
瞿凌霄站起身,大声道:
“第二场内功开始,由孙必振师傅主试,现在请孙师博下场。”
阶下右首第二个人依言站起,大步走出。
单逢春也随着起身,回到场中,举目看去,这位孙师傅生得个子瘦小,脸色黑中透紫,一脸笑嘻嘻的,为人好像极为和气,双手特长,好像是通背门的人。(通背门练的是通臂功,是以门人均双臂特长。)当下就略为拱手道:
“孙师傅请了。”
“单朋友请了。”
孙必振也抱抱拳道:
“兄弟这第二场,是比试内功,这和第一场一样,只须表演,因此等兄弟表演过后,单朋友也表演一手,就可以通过了。”
单逢春拱手道:
“孙师傅多指教。”
“好说,好说。”
孙必振口中说着,左手向左廊打了个招呼。
立时有两个青衣汉子抢着一方数寸厚的门板,在场中竖立起来,接着又抢来了一张半桌,故到离木板五六尺远近,桌上放好一只约有半人高的描金细瓷大花瓶,才行退去。
孙必摄朝阶上的金馆主抱拳一礼,缓缓走到半桌前面,就面对花瓶,正身而立,双手随着他呼吸,缓缓提起,这一提气,只见他鬓边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