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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岳云在宫内大开杀戒之时,袁立云和剩下的锦衣卫也开始了他们的行动。一路人马身穿锦衣卫服装,佯攻宫门;另一路则在袁立云的带领下,身着夜行衣,越过在他们看来只是篱笆的宫墙,悄悄接近乾清宫。
一路上,他们没有丝毫的破绽,甚至连脚步声也没有。看见有敌军在强暴宫女就从身后发上几枚飞镖,看到有人在站岗就偷偷地从背后割断他们的喉咙……一路下来,又是大片的尸体。
一个手势,所有人飞快地躲入乾清宫门前的假山林中寻找掩体。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袁立云见此处贼兵不多,赶忙举起手,准备发令,可忽然又看到了什么,马上将手缩了回去。——大片人马从储秀宫向这边退来,从士卒的表情上,他看到了敌人的恐惧。
“大人,怎么办?”
“等等,可能是自己人。”袁立云本能地联想到岳云,急忙转过身子,对其他人说道:“莫要轻举妄动,听我命令行事!”
京城夜还是同以往一样美丽与安详。一轮上弦月,周围清晰的布满片片星宿。宫里的一草一木都被换了模样,深吸一口气,便可以嗅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这刻的乾清宫门前,越来越多的士兵颤抖着、呼喊着后退,直到袁立云看清原因——可怕的剑,一道道剑气将敌人击倒,而那柄剑的主人,却怀抱美人,笑着向这边走来。
**********************************************************“娘娘,咱们去乾清宫取点东西,我一个老朋友还蹲在那儿等着呢。”岳云冲着怀里的人说了句,第一次将内力逼上剑柄。——只见宝剑一挥,一道金光沿着宝剑的轨迹在身前画下一个大大的扇形,门前的敌人大片大片倒了下去。敌人被惊呆了,没有人再敢向前踏一步。岳云看了看,转身走进大殿,竟悠闲地用脚把殿门关上。
敌人将大门堵住,但谁也不敢去打开它。就那样静静地在外面,为其中的岳云站岗放哨。
“弓箭手准备!”岳云的傲慢激怒了敌人,一声令下,大批的弓箭手冲到门前,拉开阵势,准备用弓箭与眼前的这位侠客对话。“不够,传令兵,把所有的弓箭手都给我调来,我看他厉害,还是我的弓箭厉害!”
看着眼前的人马越聚越多,袁立云有些看不下去了——功夫再好,要躲这上百人放出的箭也甚是费力,更何况你的怀里还有个女子?“锦衣卫在此,贼兵还不速速受降!”袁立云一声大喊,后脚一蹬,手持长剑直冲刚才发令的那将军而去。随后,十余个锦衣卫也从假山丛杀出,打得敌人乱了阵脚。锦衣卫可不是好惹的,这群人直接在弓箭手面前落地,轻松地杀死这群不会短兵相接的废物,再用暗器打向外围的敌人。虽然人单力薄,但他们凭借自己高深的武艺,仍旧杀得敌人落花流水。同样,也有越来越多的敌人向这边包围了过来。
“锦衣卫听令,岳大人出来前,不准后退半步,违者军法从事!”袁立云一边厮杀,一边大声下令。
“是!”刀剑的碰撞声中,传来了他们整齐而响亮的回答。这声回答,让锦衣卫更兴奋,让敌人更恐惧……
锦衣卫就是喜欢这样的场面,因为他们的宿命就是要在厮杀中感受生活的意义,这是他们的天性。敌人的鲜血就是他们的美酒,敌人的挣扎就是他们的歌声,他们用刀光剑影来追寻生命的荣誉,即便他们随时可能为自己的追求身首异处。
缓缓地,宫门打了开……
正 文 第二章天祥寺
宫门打开,三到铁轮状的光圈滚动着从乾清宫飞射出来,其速度之快,让在场众人根本无法躲闪。——岳云手握一漆木盒,还是刚才抱着美人的动作从门里走出。锦衣卫见状,忙向这边靠拢。
拼杀声瞬间停了下来,双方又恢复了对视,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生怕这可怕的安静在打破后,又会演变成一番激雷暴雨。
“袁立云,这个给你,你要找的!”岳云看了看袁立云,将手中盒子扔了过来。
袁立云伸手接住,打开细看。盒中仅有锦缎一块,剑柄一把。袁立云将盒子扣紧,从胳膊上撕下一块布来,将那物件同自己的手臂绑得严严实实。回身瞅着岳云笑道:“谢了!”
岳云冷笑一声,向前迈出两步。“袁立云,皇上的事情你应该给个交代吧!”
这岳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挑起内讧!袁立云环顾四周,略带紧张地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袁某办完差定会向你交代。”
“好!锦衣卫的事不当着毛贼说!你办差之时,我岳云还是听你调遣!这帐以后再算!”
没成想,岳云竟如此识大局。听这回答,袁立云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几分。剩下的就是要带着大家冲出去了,袁立云宝剑一闪,大叫一声“撤!”锦衣卫一个个飞快跃起,轻松登上房顶,在敌人的注视下,腾云驾雾般地飞出宫墙。
岳云没有动作,抱着刚才救下的娘娘,问道:“娘娘,你怕高吗?”
这次又要做什么?蕊妃将头使劲藏进他的怀,回道:“怕。”
“那咱们就不上房。”岳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起来,可迎面的敌兵非但未去阻挡,反而像迎接英雄一样,为他们闪开一条去路。
就这么轻松,岳云抱着刚刚救下的娘娘走出宫门。机警的他偷偷扫了眼身后颤抖地敌人,趁敌人不备,剑锋向地一扫,那令人生畏的剑气又冲起一片碎石。待敌人回过神,岳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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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夜的阴森与宁静在这儿表演的淋漓尽致。昏暗的月光如同凝固的血渍,大片地撒在那座古刹周围。
天祥寺,锦衣卫的秘密据点。这座不大的寺院从未对外人开放过,那里甚至一年也不会点几炷香。里面只有三个僧人常驻,他们也同别的僧人一样剃光头,穿袈裟,只不过,他们也同别的锦衣卫一样喝酒吃肉。
庙门有节奏地响过三下,里面传来了回答——“阿弥陀佛,天色已晚,施主请回吧。”
“大师,我想出家修行。”
“施主为何一心向佛?”
“尘缘已了。”
寺门打开,十几个黑衣人飞快窜入。袁立云也在他们其中。
“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刚才应话的便是主持,待院门锁紧,他冲着袁立云恭敬地跪下。
袁立云四处看了看,问道:“此处可有流寇骚扰?”
“尚无。”
“速速打开地宫,所有人撤入其中。过会儿可能还会来一位客人,让他到地宫与我等会合!”袁立云一边说着,一边带大家向大雄宝殿走了去。
逃离了追杀,岳云也将怀里的蕊妃放下,两人漫步城外小路,伴着星光与晚风,一路说笑地向天祥寺方向走来。
“你别总一口一个娘娘地叫我,我听着不习惯。”蕊妃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称呼,更不喜欢那个身不由己的皇宫。她原本是一苏州小商的女儿,因为父亲一心想成为皇亲国戚,而被送入皇宫。进宫后,她也曾打算过用死来躲避那个从未谋面的皇帝,没成想,李自成竟阴差阳错地帮了她。
“那属下应当如何称呼娘娘?”岳云握着宝剑,将双手盘于胸前。脸上也没有了刚才杀人时的笑容。
“叫我文蕊!嗯……或者公孙小姐、公孙姑娘也可以。”
“那怎成,进宫一天也是娘娘,如此称呼岂不乱了礼数。”他想都没想便说出了这串话,比起刚才那个救美的英雄,判若两人。
“那娘娘说话你是不是应该听?”
“当然。”
“好,那我就命令你以后不准叫我娘娘,不然你就是对我的大不敬!”她顽皮地笑了起来,好像在为自己的“聪明”骄傲。
岳云摇了摇头,无奈地应道:“遵命,主公。”
“不对不对,什么主公!不是这么叫的!”
“是,皇妃。”
“也不是皇妃!你这个大笨蛋!”……
大雄宝殿的佛像便是地宫的入口。那僧侣将佛前香烛点上,轻轻转动烛台,佛像底座马上露出一个入口。
黑衣人进了去,那僧人将烛台又转回原位,吹灭刚刚燃起的香火,走出大堂。
“我说,你这是带我去哪呀!”蕊妃看着没有尽头的山路,擦了擦汗,急忙问道:“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把我杀了吧?”
岳云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若要杀你,还用带到没人的地方?”
“那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天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