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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让过展亮,伸手一抄,便将展亮的剑夺过,另一手也扣住了展亮的后脖子,五指如钩,猛地向后带,一声沉叱,脱手将夺来的剑向扑来的终南木客飞掷,发出一声长笑,向林木深处急奔。
终南木客双脚悬空,尚未落地,一声厉叱,举杖向来剑拍去,身形仍向前纵落。
“铮!”剑被击飞,断成二截。
“哎唷……”赤练蛇展亮倒地狂叫,声如中箭哀猿。原来他被秋华带得向后反撞,身不由己,正好迎着纵落的终南木客,被终南木客踢倒在地。
翻天鹞子不和终南木客计较,追人要紧,奋起狂追,一面怒吼道:“小辈,在翻天鹞子和展翅大鹏面前逃走,你算是班门弄斧,哪里走?”
他的轻功傲视江湖,但在秋华面前,却逊色多了,秋华已远出四五丈外,无法拉近。
秋华向右折,跃出小径,他的坐骑正在路旁啃草。嚼环未卸,马儿吃草困难,一面啃草一面向前移动。
他抓住缰飞身上马,扭头大笑道:“来吧!老狗们,可惜你们少生了两条腿,不然倒可以和畜生比比脚力。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马儿发蹄狂奔。
前面路侧突然钻出两个破烂老花子,拦在路中,举起手中的打狗棍,拦住去路。
天残丐的左手短了八九寸,但仍可派用场,按住剑把,伸出打狗棍,老远便叫:“小辈,来得好,别笑别笑,下来吧!花子爷已久候多时,你才来呀?”
秋华将心一横,决定弃掉坐骑,俯下身躯策马前冲。
两丐左右一分,天残丐在右,双棍急扫马头,左右齐下,风雷俱发。
秋华全力勒缰,并向右猛带。
马儿突然人立而起,双棍落空。铁蹄如泰山压顶,踹向天残丐。
天残丐吃了一惊,本能地收棍向左一闪,左手立即拔剑,想对付马上的秋华。
秋华突然在同一瞬间滚落鞍桥,恰好落在天残丐的脚下,大喝一声,双手上崩,格开天残丐的双手,再顺势下劈,全力打击。
天残丐杖刚收回,剑未出鞘,便被秋华格开双手,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余地。阴手黄梁在马的另一面,想帮忙也帮不上。
“噗噗!”两劈掌劈中他的颈根,劈得他眼冒金星,锁骨几乎折断,浑身发软。
一不做二不休,秋华掌下立即变劈为抓,抓住老贼丐的双肩向前拉,膝盖上顶,攻向老贼丐的下阴,下毒手了。
天残丐总算了得,论真才实学,他比秋华高明,阴沟里翻船,被秋华用马儿开道,打他个措手不及,被秋华抓住向前带,便知大事不妙,本能地吸腹收脚挫腰,运功相抗,下体迅速后移。
“噗”一声如中败革,下阴幸免一膝之厄,膝盖向上撞,撞中他的小腹。
“嗯……”他闷声叫,浑身更软。
秋华收右手一拳疾飞,“砰”一声正中老贼丐的左颊,撒腿便跑。
“哎……”天残丐叫,重重地向后摔倒。
阴手黄梁跃过马背,飞扑而下。但秋华早已窜出丈外,去势急似流星,向林木深处飞奔。
这一连串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期甚暂。天残丐倒下,马儿刚好四蹄着地,其快可知。
秋华不走老槐冈,转向东南角飞掠,进入至太白山的小径。
后面,花家兄弟领先,终南木客紧跟在后。南五台双豪已不见追来,赤练蛇受伤需人照顾。
再后面,是阴手黄梁,挟扶着脸色死灰的天残丐,急急跟上。天残丐仍能举步,一千按住腹部,咬牙切齿忍痛追赶。
秋华占尽上风,大获全胜。这些人中,任何一人的艺业皆比他高明,假使和他们面对面动手相搏,他必定有死无生,必需运用他比他们高明的轻功以及灵活超人的身法,和对方斗智,大敌当前,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他在林中奔窜,一面扭头叫:“老狗们,咱们好好玩玩,吴某在这座林子里埋葬了你们,拿你们这群贪鄙的老狗尸体喂野兽。”
所有的人,皆被激怒得几乎发疯,怎肯干休?咬牙切齿地狂追不舍。
渐渐地,天残丐和阴手黄梁不见了,被抛得远远地。
保持在身后五丈内的人,只有以轻功傲视江湖的飞贼花家兄弟,和以修为精纯名震武林的终南木客三个人。
秋华志在天残丐和阴手黄粱,两人没追上,那怎成?他奔入一处矮林密布的丘陵地带,往草木中一钻,一面扬声大叫道:“来来来,试试吴某的飞刀。”
声落,身影已消失在矮林乱草中。
花家兄弟已有属下遭殃,心中不无顾忌。终南木客也心中雪亮,两个师侄已领教过利害吃过苦头,当然也不敢大意。
江湖禁忌中,遇林莫入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项,因为林中易于隐藏凶险,易遭暗器袭击。在白天,所指的林便是这种矮林,枝桠高不及顶,野草和及地的树枝遮住视线,目力远不及丈,钻窜不易,在树顶纵跃不但吃力,而且易受暗器袭击。
三人虽怒火攻心,激动得发疯,但遇上矮林同样深怀戒心,不敢贸然闯入,脚下迟疑。
“咱们鱼贯而入,我领先。”翻天鹞子低喝,首先钻入。
秋华已远出十丈外,贴地徐行,悄然向右折,抄出逃来的方向,一溜烟走了,藉树影掩身,逐段搜进,追寻天残丐和阴手黄梁的下落。
林中草深及膝,树并不密,而且树高仅有两丈左右,横枝桠低垂,藏身甚易。
折回半里地,仍不见有人,他不死心,遮遮掩掩地沿小径的左侧搜进,渐渐接近了三岔口。
绕过一座小丘,前面视野仅可及三二十丈外,因为是小丘陵地带,地面起伏不定,洼地的景况看不到,更看不到小丘后方的景物。
他用目光搜索,目力可及处没有人,便向前急掠十余丈,闪在一颗树后掩身,向下一蹲。
刚向下蹲,身后方丈余的一株古树上,突余射出一根打狗棍,无声无息向下斜飞而降。
“噗!”击中了,正中他的左腰背。
“哎……”他惊叫一声,扭身擦树而倒。
树上枝叶簌簌而动,阴手黄梁急飘而下。
右侧方三丈左右,草丛中站起天残丐的身影,蹒跚地奔来。
阴手黄梁一跃而至,先飞起一脚,“噗”一声踢中秋华的右胯骨,把半昏迷的秋华踢得翻了一匝。
接着,他一把抓起秋华,左右开弓两耳光将秋华击倒,再扯起来在秋华的小腹连捣两拳,另加两劈掌劈在秋华的左右肩关节上。
秋华浑身发软,昏头转向地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口中血出,身躯在痉挛,咬着牙不出声,一双虎目睁得大大地,凶狠地瞪视着阴手黄梁。
他在暗中运气,发觉背部只是受了伤,未伤穴道。只是,运气十分困难,小腹那两拳几乎把内腑打离原位,两肩也挨了沉重一击,手脚活动困难。
他强聚真气,暗中准备反击。
阴手黄梁摘掉他的剑丢出三丈外,冷笑道:“好小子,你也有今天。老夫知道你奸似鬼,必定会转回来找坐骑,果然凑巧被咱等着了,你认命吧!”
天残丐到了,咬牙切齿地拔出佩剑,猛地一剑刺向秋华的小腹。
阴手黄梁一掌急拍,“叭”一声拍中剑身,剑身一歪,“嗤”一声刺中秋华的右胯外侧,裤破皮肉伤,剑尖贯入地中八寸以上。
“郝兄,你要不要宝物了?”阴手黄梁不悦地叫。
“我非宰了他不可。”天残丐拔出剑,咬牙切齿凶狠地说。
“追出宝物后再杀他不迟。”
“刚才的仇恨难消。”
“那不行,仇恨是你的事,宝物可是咱们两个人的,你杀了他我可不甘损失。”
“先出口恶气再说。”天残丐火暴地叫,一脚向秋华的小腹猛踹。
阴手黄梁左脚一挑,将天残丐撞歪两步,一脚踹空。
“你怎么啦?”天残丐怒声问。
“他的小腹已经挨了我两记重拳,你这一脚下去,他岂不完了?”阴手黄梁也大声说。
“无论如何,你得让我先砍下他一条胳膊出口气。”
“不行,他已气息奄奄,手臂一断必死无疑。无论如何,你得忍耐片刻。”阴手黄梁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阻止我?”天残丐沉下脸问。
“你讲不讲理?”阴手黄梁也沉下脸反问。
“你让开些。”
“你要不要宝物?”
“当然要。”
“那就必须忍耐。”
“先消口气再说。”
阴手黄梁呼出一口长气,心平气和的说:“你如果出气,他岂肯乖乖吐宝?郝兄,冷静些,咱们必须从他的口中,逼出西海怪客所藏名单的下落,用名单向紫云三娘换取夜明辟毒二珠,以及黄金五千两。有了夜行人的至宝夜明珠,咱们可以出人头地。有了辟毒珠,便不怕天下的毒物。有了黄金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