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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症,讲究一个缓慢的将养拔毒的过程,全凭金钱与时间慢慢的堆积起来的。”
“病患万不可大喜大悲,情绪外漏,生气悲愤,郁结于心。”
“可是我观尊夫人的脾气秉性,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怕是这样下去,根据我的推测,好则三五个月,坏则月余,这毒疮会再一次的发作。”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医仙下凡,也是药石难医了啊。”
“真的!?”孙志听到了顾峥的诉说,不但不担心忧虑反倒是面带喜色的回了这么一句,让见到了他这一反应的顾峥不由的心生鄙夷。
对面的这位,应该就是全体女同胞嘴巴中常常念叨的那种,谁嫁谁倒霉的那种了吧?
但是对不起了,你与你们家夫人都与我没有什么交情,若是非要牵扯点什么关系的话,你们也被划归到了不受欢迎的人物当中了。
现在的顾峥给出了他的好处……让孙家家主可以平静的接受他们此次无功而返的好处。
就在这种宾主相宜的气氛之中,顾峥就被全须全尾的给送出了孙家的大门。
待到他们返回到苗大夫的医馆之中,让对方别忙着操劳的捞人的时候,孙家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贴出了夫人病危,四处求医的告示了。
这其中将顾峥曾经说出来的情况以及表症表达的倒是清楚,这个世界上也不乏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老怪物说不定就能比顾峥更加的牛逼呢?
总之态度是要做到的。
见到了此情此景的吃瓜群众们,还要真心诚意的感叹一句,这位孙家的家主真的是情深义重之人啊。
只有真正了解其中内情的小叶和顾峥并未曾这么的想过。
他们在与苗大夫依依惜别赶往边疆隘口去见陈庆之的路上,那个向来都看不过马佳玉的言行的小叶,第一次用十分同情的口吻谈及到了她间接的仇人。
第648章 第十四个世界的回放(五)
“主子,我觉得马家的女郎挺可怜的,女人这一辈子,就算是前面的身份再尊贵,没有嫁对人了之后,也如同地上的枯枝一般的可悲了。”
“小叶真的很庆幸,遇到的是主人你,虽然小叶的身份低贱,但是小叶的这一辈子值了。”
坐在马驾前方的顾峥被小叶这几句情真意切的话语给说的,闹了一个大红脸。
他就算是跟随着现代的顾峥历练了这么多年,在男女之事上依然还是纯洁的如同一个单纯的孩子。
就当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正好,马车外边的秋景正美的时候,他们的前方却传来了让顾峥熟悉无比的声音。
‘哒哒哒’
马蹄踏地,十分急促的奔跑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十分谨慎的顾峥就将带着顾家标志,写着一个硕大的医字的独有的旗帜给挂在了车头。
这在九江乃至于梁朝都是十分的管用的标记。
顾峥的旗帜就代表着他口口传唱的名声,任谁都愿意给名医几分的面子。
可惜,这一次的顾峥又一次的猜测错了。
这一队人马一开始是目不斜视的从他们的身旁急速的驰骋而过,但是待顾峥再一次的启动马驾驱车前行的时候,这一队劲装赶路的马队,却是调转马头,去而复返的将顾峥拦截了下来。
“前方的先生停一下,敢问可是九江杏林的顾峥顾大夫?”
可能是求医的,听到这种询问的顾峥,就将心落到了肚子里。
“正是在下。”
听到了顾峥肯定的回答,马背上的汉子们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太好了,真的是顾大夫!我们的将军有救了!”
“顾大夫,快快快随我们前去,我们家的将军不好了!”
一脸茫然的顾峥在马车上问了一句:“敢问诸位口中的将军是?”
“陈庆之,陈将军!”
“什么!”一听对方报出来的名号,顾峥就是大惊,他顾不得仔细的询问,反倒是朝着对方一拱手:“不才,顾某人正是陈将军的好友,我这就随你们速速前去。”
“只是我的女婢现在正在车后,可否劳烦军爷们找人引领她前去军营,若是可以,挪腾一匹快马与我,我率先与你们同归!”
听到顾峥如此说,对面的几个汉子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高兴和敬佩了起来,他们那种溢于言表的感激,宛若实质,忙不迭的就将一个老实稳重的汉子留下来为小叶赶马,其余的人扛上顾峥的医药包,让出一匹马来让顾峥一并骑乘。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就朝着赤炎坡前的隘口处赶了过去。
这才不过三年的工夫,陈庆之的身体何故于此?
他身旁的将士们在赶路的时候就将陈庆之的情况分说了大概,在顾峥听来……已经大大的不好了!
焦心的顾峥,在士兵的带领下,翻身下马,基本上是一溜小跑的就跑到了陈庆之在中军的营帐之内。
帐外的人见到那负责寻医的士兵,手中兴奋的树着一杆顾峥平日间行医的旗番,竟是只匆匆的通禀了一声,就赶忙将大帐的帘子给掀了开来。
而跟随在士兵身后的顾峥,却是在一进营帐之中,心中却是咯噔的一下。
盖是因为现在正侧身半卧在榻上的陈庆之,与几年前英姿勃发,浑身干劲的男人相比,没有半分的相似。
现在的陈庆之,面色苍白,嘴上不带半分的唇色,瘦骨嶙峋,好强如他这般的人物,竟是在这白日之中就侧卧在了榻上,可见他的身体破败到了何种的程度。
“庆之!”
“陈庆之,你怎么竟是成了这等的模样!”
在顾峥忍不住的大踏步向前的时候,榻上的陈庆之终于有了几分气力看向了营帐外的来人是何?
“顾峥?咳咳咳!”
陈庆之刚刚惊喜的回应,那受不住大惊大喜的身子,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一位小侍,赶紧就将自己的肩膀半蹲在了陈庆之的面前,让最敬爱的将军能够借力,将身子支撑起来。
“你如何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就打算在这里等死?”
顾峥顾不得寒暄,径直的来到陈庆之的榻前,将手朝着对方的脉门摸了过去。
这脉象似有若无,竟是已经到了忧思过度,灯尽油枯之势了!
将手从陈庆之的手腕上拿下来的顾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见到自己的好友是这般的表情,陈庆之反倒是笑了。
“怎么,多年未曾见到,竟是如此不耐的表情,可是还在怪我多年前的决定?”
说到这里的陈庆之,将眼光自然的就望向了帐外赤炎坡的方向。
其实,真正耿耿于怀的还是你吧。
一边是对于主公君主的忠心,一边却是对于将士丧命的愧疚。
这位本就是心思细腻以计谋取胜的儒将,一旦自己钻了牛角尖,就算是华佗在世,怕是也养不好这般的身体了。
叹了一口气的顾峥,却是将眼皮子给垂了下来,突兀的问了一句:“陛下为何会派你来此?”
“难道他不知道你回到都城的时候,身体是什么样的状况了吗?”
听到顾峥直接就问道了主题,一时间陈庆之呆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面前的这位好友。
但是在想到了自己时日无多了之后,反倒是释然了,将朝廷之中,陛下与他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分说了出来。
“呵呵,顾峥,你是明白我的,从来都不曾有那功高盖主的野心。”
“否则当初的庆之就不会领命,用一万的人马北上,去做那个在旁人看来压根就完不成的任务的。”
“但是怕就怕的是人心难测,怕就怕我这一仗打的太过于漂亮。”
“在你我看来,我陈庆之的七千甲卫全军覆没……是一生之中最大的败仗。”
“但是在梁国的朝廷看来,用七千人换得了对方的一万两万甚至于五六万的伤亡,是史无前例的大胜。”
“所以,他们怕了,怕我军中的威望,怕我回归后的封赏,怕我在陛下心目中旧臣的身份,也怕我陈庆之再一次的将京城搅动的腥风血雨,挡了他们的去路。”
“自我回归以来,在朝廷之中受到了无数的困扰与阻拦,所行之事,没有一件是顺利的办成的。”
“我就知道,我陈庆之是那个属于疆场之上的将军,而不是磨灭在朝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的权臣。”
“所以,顾峥,莫要怪罪到陛下的身上,此种选择乃是我陈庆之一人所为。”
听到这里的顾峥,手下开始动作,嘴巴上却是冷笑了一句:“笑话,梁国与北魏对峙的疆土如此的广袤,为何偏偏派遣你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