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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另只手中的攥着的手写的口粮单,则是按照人头来分配的。
在这里,每一个成年人的固定口粮,是每人每月44斤。
这还是因为他们四个人是下乡的知青待遇才有这么多的粮食,这要是在城里待业,每个月只能分到27斤粮不说,连工分的毛也摸不到。
出门的时候顾铮的眼尖,他一眼就看到了会计办公室拐角处放着落灰的一堆破烂。
“哦,对了姜会计,我们三间房的供给点,工作的工具也极其的缺少,您看…”
我也很难办啊,坐在办公桌前的大队会计就露出了难色。
“您看这样行吗,我们自己想办法克服,您身后的那些物件还有用吗?如果没有,就算是分给我们三间房的工具呗。”
大队姜会计下意识的转头,看着角落中不值钱的藤框和自制的木板车松了一口气。
还多大点事啊,这些东西,村民利用手边的工具一会就能捣鼓出来一个,拿去!
废物利用了不说,还给办公室空出了不少地方。
“有需要?都拿走!要是还缺你就在领物资的时候过来申请,下一次再过来的时候,保准能给你们三间房提供一大堆。”
大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顾铮在此时终于露出了他另一个狰狞的本性,只吃不拉,属貔貅的。
不过半刻种的工夫,这角落中能用的零件就全挂在他的身上了,等一行人到了领粮点的时候,大队会计才知道这小伙子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现成的旧麻袋装上一口袋的粮食,放进双肩背的藤条框上,大小合适。
这让独行的顾铮省了不少的力气。
长条的扁担作为拐杖,在前方先行,后边虽然陈旧但还算结实的小拉车上,用粗麻绳捆了不少有用的工具。
木锨子,竹叉子,有点朽蛀的木料摞了一大叠,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顾铮,走的时候就和鬼子进村扫荡了一把,满载而归。
看着夕阳斜下的景色,映衬着这个单薄瘦弱的背影,队里负责接待的刘叔有些担忧的自语道:“就这些老弱病残的知青们,他们行吗?”
一边的姜会计,作为村中唯一的文化人,在今天与顾铮的接触中却是感慨良多。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要脸的人物呢,他行吗?
我看行。
“老刘啊,你就是操心太多,其他被下放下来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就这个叫顾铮的小子,呵呵,他的身上有一种劲啊。”
“怎么说呢?人家压根就不是池中物啊,看着吧,小伙子一样能在咱们这个泥鳅塘里过的风生水起。”
‘阿嚏!’顾铮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迎着夕阳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讨论的对象。
现如今的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算是拾荒人的形象,也阻止不了他加速的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属于他的三间房的空场的地方,有三个孤孤单单,却相互扶持的身影在等着他。
一种被人盼归的心情,如同暖流一般流进了他的胸膛,回家时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人,有人迎接的感觉真好。
这对于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是孤身一人的顾铮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让他那本像是灌了铅一般的双腿,都生出了几分的力量。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他身后的小拖车都跟随着他的奔跑,飞越了地平线。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两位老人像是长辈,有些心疼的将顾铮肩膀上并不轻的藤框给帮着摘了下来,而沙曼莎接下来的话语却将整个温馨而略带心酸的气氛给冲了个干干净净。
“哪呢?嘿,你这都拖了些什么回来啊?你看看我的肚子。”她指了指自己平滑的小腹。
顾铮用带着钩子的眼睛扫了对方的腹部一眼,嗯,平滑,紧致,没有小肚腩。
这不是重点好吧!
“我饿了!!!”
这才是重点。
想要等着沙曼莎这不解风情的,问上他一句累不累?还是等下辈子吧。
问到了粮食的问题,何老夫妻俩也目光灼灼的将眼睛盯向了顾铮。
“喏,都在这里了,这就是我们一星期的口粮,还有工分。”
当顾铮将那个并不丰满的口袋放下来的时候,生活经验比较丰富的老人就开始产生担忧了。
“这粮食可不多啊。”
是,在干重体力活的情况下,44斤粮压根就不够吃。
因为这个没有副产品的年代,也只有粮。
没有肉,没有蛋,甚至于蔬菜都是少见的物件。
缺少油水,胃这个部位,光是粮食可是填不满它的饥饿感的。
“工分是怎么计算的?”
因为咱们这个地界有点偏,物价本身也偏低,十个工分只能算5角6分。
也就是说四个人一周的工资只有9。8毛钱。
这还是沾了顾铮算成了满工分的缘故,否则这日子还要再凄惨点。
……
第14章 绿洲美不胜收
“没事!”看着大家脸上的凝重,还是顾铮发了话:“日子总是要一步步来,我们现在的日子总比那些特困户要强上许多吧!”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明天我去赶羊的时候,再寻摸寻摸。”
“山高皇帝远的,找到了好东西打牙祭,别人也不知道不是?”
其实,要不是那些羊一只都不能少,顾铮都有心宰了它们吃了算了。
不过这年头,羊比人金贵,他敢动人家一筷子的肉试试,立刻就将他打回原形。
也只能这样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新省,地域辽阔,干旱的内陆气候让它十分适合种植抗旱能力较强的麦子。
顾铮他们分粮食的时候,刘叔还真是心善,别人分的都是未研磨的麦粒,他们拿到的则是已经经过了第一遍粗磨的面粉。
这对于现如今的四人组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饿得两眼放光的他们,当天晚上就用面粉在屋后用方砖垒起来的简易的厨房中,贴了饼子。
清冽的地下水有些甘甜,配上新一季的春小麦的麦香,在这个空荡荡的戈壁滩上,飘荡的深远。
麦子的颗粒有些粗糙,却很好的保持了面粉的韧劲,再加上铁锅锅壁上大锅柴那并不急躁的温度,让饼子在受热均匀的情况下得到了很好的膨胀。
不过几刻的时间,在顾铮几人的眼中,却如同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他们就这样团团的围着灶台,看着一张张生面饼的皮肤从白皙变成了金黄。
金黄的如同他们脚底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孕育了生命的希望。
伴随着无数次的翻面,焦黄,酥脆,铁锅的壁沿儿处开始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饼贴子熟了。
四个本应该最讲究的人,此时却就地蹲在了还在燃烧着的灶台前,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们第一顿的麦饼。
灶台的炉火并不明亮,在这个已经黑下来的夜中,将几个人的脸庞应的红通通发亮,不知道是因为吃了饼子的红光满面,还是这温度有些高的炉火的缘故。
“哎?”
寂静的夜中的谈话声,尤其的清晰,空远的像是背景的旁白。
“这里也没想象中的艰苦啊,日子,还过得下去。”
要的!
乐极生悲的生活,就在明天那里,等着你过来,不离不弃。
第二天一早的柳姨做的疙瘩汤,虽然只有淡淡的盐巴,却也是原汁原味香的让人舒畅。
可能是因为早餐的缘故,连独自上路去放牧的顾铮,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为了节省来回的时间,何叔还专门的将自己珍藏的军用水壶贡献了出来,一壶烧开的温水,一个坚硬、硕大可以挂在脖子上但是十分顶饱的硬馕,这就是顾铮一天的消耗了。
他挥舞着磨出毛边的鞭子,拖着破旧的木板车,背着装着食物的藤框,走上了他自以为的苦尽甘来的好日子。
三间房的放羊区,与他们所属的村落来比,简直是近的可以。
只要朝着西北的方向走上两三里的路程,自然就看到了那个在戈壁滩中少见的绿洲。
就是因为这一片独特的地貌,三间房这里才专门的设立了一个货运的补给站。
因为这里有在茫茫荒野中难得一见的地表水。
不知道是因为地下河水的水位较浅,还是因为这里复杂多变早晚温差又大的缘故,冷凝下来的水汽,被燥热的风吹过,都聚集在了半边阴凉的山崖的缝隙中,形成了一道浅浅流淌的溪流。
灌溉了一大批的在荒漠中只要有点水就能活的生机勃勃的植物。
龙舌兰,沙拐枣,荆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