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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面去了。”
“他还有心情乱跑?”
“他去查船上有什么人。”司马龙有点不安地说。
“真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能打听出些什么?”
“杜兄,他会照料自己的。请问,你的打算……”
“迫船家把船驶向北岸,把乘客送上岸。”
“行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
“我已查出那几个女人,定然是紫袍神君的党羽,上船卧底的主脑。那位叫海韵的侍女,兰花拂穴手相当可怕,你对付她必须小心留意。”
“我去对付她?”
“是的,你与文少东主缠住她们,在下对付其他的人。如果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可叫文少东主负责把守舵楼,不知他是否能当大任?”
“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的剑火候不差。”
杜弘一怔,问:“他用剑?金陵文家的魁星笔是武林一绝,十八路笔笔生花传子不传女,他该承受乃父的衣钵,家学渊源,居然改用剑?”
司马龙讪讪笑道:“兄弟不知其详,只知他另投明师学剑有成,不想借祖上余荫在外招摇。”
“哈!也好,有志气。你好好准备,我回去拾掇。”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向舱门走。
司马龙举起茶杯,笑道:“杜兄,兄弟未设有酒,以茶代酒,来,为咱们的合作干一杯。”
杜弘却不回身,跨出舱门扭头笑道:“等会儿,兄弟不渴。司马兄,你似乎一反前态,颇为沉着呢。”
司马龙呵呵笑道:“兄弟不是怕死的人,看不破生死,就不要吃江湖饭,一死百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杜弘也呵呵笑道:“对,兄弟深有同感。咱们这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心中有所顾忌有牵挂,那就死定了。你老兄有此改变,兄弟放心了。”
船向下游平稳地航行,速度渐渐放慢。
舵楼换了一名船夫,是个相貌蠢笨,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笨手笨脚像个呆子。
上游跟下来的两艘快船,似乎拉近了些。
日影西斜,未牌已过。
杜弘重新出现在司马龙的舱房内,已换穿了劲装,背上了小包裹,剑系于背,显得英气勃勃。
司马龙与文彦奇也是一身劲装,系剑挂囊久候多时,等杜弘跨入舱门,司马龙抢先神色紧张地说:“杜兄,咱们换一换,如何?”
“换什么?”他不解地问。
“你来对付那几个女人。”司马龙说。
“你……”
“兄弟怕对付不了,那会兰花拂穴手的女人,兄弟确是有所顾忌。”
杜弘点头,不假思索地说:“也好,人交给我。”
三人最后一次商量,分派停当,司马龙举杯豪笑道:“杜兄,生有时,死有地。事先兄弟并不知你乘这条船,幸好你出舱运气碰上了,能与杜兄联手,为保命而合作,兄弟三生有幸,只愿咱们今天合作圆满。”
文彦奇也举杯,豪气飞扬地说:“两位虽比我大不了多少岁,但算起来仍然是久走江湖的前辈,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小弟能追随骥尾极感荣幸。”
杜弘一口喝干了杯中茶,大笑道:“看了两位的镇静神色,与气吞河岳的豪情,咱们今天成功有望,走,时辰到了。”
他首先出舱,窜上了舱顶,大叫道:“船放北岸,艄公,转舵。”
他的叫声如同石洞里响起一声焦雷,立即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
他伸手抓向紫穗三棱镖,想摘镖向惶然向上惊视的人解释,但人影疾射,另一面上来了一名书生打扮的人,长剑幻化一道虹银,劈面刺到。
他火速撤剑,向侧一闪,叫道:“花花太岁,你穿儒衫仍然是贼种……”
“铮!”双剑相接,火星飞溅。
花花太岁侧退八尺,几乎掉下舱顶,脸色大变。
他一声长啸,挺剑猛扑。
“刷!”花花太岁一剑挥断帆索,风帆急降,帆衍向杜弘的头上急坠。
杜弘赶忙向侧一跃两丈,到了前舱顶。
“砰彭……”落帆声如天雷狂震,船立即倾斜,失去了控制。
全船大乱,叫嚷声震耳,鬼哭神号。
上游的两条快船,破水直撞而至。
杜弘刚稳住身形,只觉眼前一黑。
剑气迫体,花花太岁到了,剑出“长虹贯日”,攻向他的头部。
他本能地大吼一声,“铮”一声震偏来剑,顺势一剑挥出。
视力恢复原状,但晕眩感末消。
剑锋拂过花花太岁的肩胸,好一记快速绝伦无懈可击的致命一击。
“哎……”花花大岁惨叫,鲜血飞溅,向右舷飞跌,老命难保。
青影乍现,赫然是侍女海韵,光华如电的匕首来势似崩山,狂攻他的胸腹要害。
他吃了一惊,对方用的是神刃,有点棘手。剑气如冰,剑虹似电,匕首也称短剑,闪电似的及体。
他不敢冒险用剑硬封,飞退八尺。
“恶贼该死!”海韵娇叱,如影附形跟到,匕首像附骨之蛆,吸紧住他。
要命!眼前又发黑。
他本能地向侧一闪,避开正面,一声沉叱,剑攻海韵的右肋。
可是,他身形不稳,头重脚轻,慢了一着。
“嗤”一声轻响,匕首拂过他的右肋,奇冷彻骨。
同一瞬间,他的剑尖也刺中了海韵的右腿侧。
“哎!”他惊叫,向后飞退。他已陷入半昏境界,向江心飞坠。
第二十五章 枝节丛生
杜弘与海韵在舱顶交手,突如其来的昏眩感令他无法施展,挨了一剑向江心掉。
半昏迷中,他模糊地想:“完了,我中了花花太岁的迷香。”
水声震耳,他只感到身躯重重地抛入水中,呼吸一窒,便失去知觉。
不知经过多久,他终于苏醒。
灯光耀目,死一般的静。
他本能地一惊而起,挺起上身。
一阵彻骨奇痛袭来,他叫了一声,重行躺下了。
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处身在一间斗室中,是茅屋,家俱简陋.一根牛油烛火焰闪动。
肋下疼痛彻骨,痛得他冷汗直流。
身上换了灰直裰,肋下的伤是缠好了的。
他的叫声,惊醒了床用木凳上伏栏而睡的一位中年妇人,一蹦而起按住他急叫:“不可挣扎。糟!一定是创口崩裂了。”
他按住伤处,虚脱地问:“大嫂,这……这是何处?”
中年妇人避开话题,说:“当家的从江上救了你,好好定下心养伤。”
“这里是……”
一声豪笑,门推开了,耳中响起洪钟似的怪嗓音:“这里是大泊湖岳山,久违了,阁下。”
进来了五个人,为首的人年约半百,豹头环眼,虎目虬须,壮实如能,高大雄伟。
他冷笑一声:“姓庞的,在下终干落在你的手中了。”
姓庞的哈哈狂笑,笑完说:“对,我一笔勾消庞勇等到你了。”
“你投入紫袍神君手下,得了多少好处?”
一笔勾消怪眼一翻,叫道:“胡说,闭上你的臭嘴!”
他不在乎,冷笑道:“劫船时你为何不照面?哼!你该给在下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放你的狗屁!太爷一年来就没做过半笔买卖,谁劫了船?”
“你……”
“你已昏睡了一天两夜,大概睡昏了头。”
“一天两夜?”
“太爷的人把你捞上来,你像一条死狗。”
“不是你与紫袍神君的人劫船?”
“见你的大头鬼,太爷岂是与那凶魔同流合污的人?不错,太爷是江洋大盗,但要钱不要命,不劫孤寡,不伤妇孺,不劫清官,而紫袍神君那******却是鸡犬不留,杀人无数,财色其次,你以为太爷是这种人?”
“你不是自辩吧?你不是这种人么?”
“放屁!太爷为何要自辩?你已是太爷砧板上的一块肉,切割由我,红烧清炖由我作主,用得着辩?”
“江上劫船的事……”
“太爷已经享了一年福,含饴弄孙不问外事,只知前天江上有一场好杀,沉了一条船,死了不少人,其他一概不知。你就是那条倒霉船上的人?”
杜弘只觉心向下沉,一阵惨然,说:“数十条人命,葬送在那老魔之手,他……他太残忍了。”
“是紫袍神君下的手?”一笔勾消问。
“他在你的江面作案,你不知道?”
“我说过,太爷已一年不问外事了。”
“你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嫌疑。”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太爷怕什么?”
“我会查出来的。”他悻悻地说。
“那是你的事,太爷才懒得管这些闲帐。我问你,你没忘了咱们之间的过节吧?”
“不错,咱们之间,还有三年前一笔帐未算。”
“那次你拆了太爷一笔买卖。”
“打了你三拳,踢了你两脚。”
“太爷也给了你三掌,你没占多少便宜。”
“在下落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