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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回身接斗的人是赵子玉,一声低啸,剑涌千层浪,骤吐万道虹,疯狂地卷入黑衣人的人潮中,手下绝情,冲得最快的三名黑衣人,在一冲之下,全部胸口中剑,一一狂叫着倒下了。
“杜大哥快撤!”赵子玉急叫,“嗤”声响,他一剑贯穿一名黑衣人的心口。
绿影回头反扑,是李婷姑娘,长剑一挥,“铮”一声架住了一名黑衣人的刀,剑虹陡闪,刺入对方的小腹。
同一瞬间,另一把刀狂风似的挥到,刀风及体,劈向她的右大腿。
她仅来得及拔剑急架,第三名黑衣人已从后扑到,不用剑刺她,左手一钩,便勒住了她的脖子,喝声震耳:“住手!这女人是我的。”
她的剑被震飞,脖子被勒,浑身一软,勒她的手坚逾精钢,力道千钧,毫无她挣扎的机会。
负责断后的有三个人,李婷、赵子玉、狂鹰,全陷入重围,银汉孤星也被陷住了。四人全力截杀,各不相顾,居然挡住了四十名黑衣人。
银汉孤星怎肯后撤?他已将弓背上,剑幻万道银虹,冲至赵子玉身侧,一剑刺倒一名向赵子玉偷袭的人,说:“双剑合壁,退不得。”
尸横遍里,血流成河。
终于,一声竹哨响,死剩的二十余名黑衣人悚然后撤。
狂鹰只剩下三把飞刀,力尽摇摇欲倒,浑身是血,扶住一株大树喘息。
银汉孤星偕赵子玉退回,惊问道:“辛兄,受伤了么?”
狂鹰辛良摇头虚弱地说:“没有,兄弟脱力而已。”
赵子玉低叫道:“糟!李姑娘呢?”
尸堆中,没有李婷。
银汉孤星大惊,变色叫:“你们快跟上,我去追贼。”
赵子玉一把将他拉住,急道:“去不得,你必须主持大局,万一碰上贼人的高手,咱们群龙无首,如何是好?”
“可是……”
“要追也来不及了,你知道李姑娘被带往何处去了?快跟上咱们的人,大局为重。”
他只好叹口气,扶着狂鹰向北赶。
他们赶到山坡顶端的遗砦旧寨,一清道长已占住了一座碉楼将余大人一家安顿在楼上,一行男女把守在楼下,据守着门窗待敌。
迎接他们的是韦陀李珏兄弟,老远便叫:“杜大侠,看见舍妹么?”
银汉孤星不及回答,赵子玉已经抢先说:“没看见,咱们以为令妹先走了呢。”
“糟了!”韦陀李珏惨然地叫。
碉楼顶负责睑望的游魂宋慎大叫:“他们追来了,准备应战。”
废砦堡二十间楼房,全是巨木所垒成,经过了十余年风雨,除了门窗大部损坏以外,仍然完好坚牢。
有十余名黑衣人进入砦寨,四散隐身。
烈日当头,全砦死寂,贼人们皆隐身在各处楼房内,不见有人走动。
碉楼南面接著墙,楼上的人可从楼门进入墙顶,也可说楼是砦墙的一部分。墙顶宽有一丈二,向外有短墙,向内有防跌的土墙。北面是一座广场,荆棘丛生。两侧是两排平房,是昔日的守军住宅。
楼与墙皆是大火砖所砌成,内层堆垒的巨木,十分坚牢,不怕火攻,不怕冲车,闭住下面的门与窗,谁也休想冲入。
整座砦寨呈四方形,每边是两百四十尺,有四座碉楼,四周共有碉楼十二座。
东面八十尺的另一座碉楼上,突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声。
西面的另一座碉楼,却传出一阵可怖的鬼啸。
封闭了楼下仅有的一门一窗,众人登上二楼。楼上共分四面,四面各有一扇小窗,和一东一西通问墙头的两座门,是往昔守砦的人,登上墙头布防的进出路。门已腐朽,他们用木条架起了临时的门。
“哈哈哈哈……”狂笑声刺耳。
“吱利利……”鬼啸声互相应和。
笑声与鬼啸,加上各处空屋和碉楼的共鸣,更为刺耳,更为可怖。
银汉孤星与五绝刀站在北面的窗口,心事重重,神色不安地说:“我等已身陷绝地,他们要将咱们困死呢。”
赵子玉踱近,沉静地说:“他们困不住我们,可虑的是余大人一家的安全,到任的期限将满,咱们不能在此久耽。”
“我得设法找到金翅大鹏,擒贼擒王。”银汉孤星一字一吐地说。
“我得到外面走走。”赵子玉说。
“你要到何处走?目下危机四伏哪/银汉孤星说。
赵子玉点头道:“我知道,但我必须出去。”
“你……”
“去请救兵。”
“哪来的救兵?”
“杜大哥,你忘了我还有同伴?”
“哦,他们……”
“我有十二名男女属下,他们都是些千中选一的武林奇才。”
“他们留在九江?”
“不,跟来了。”
“跟来了?愚兄怎末发觉?”
“糟的是他们跟在三里外,更糟的是我料错了。”
“你是说……”
“我猜想金翅大鹏必定在咱们过了武宁县之后,方向咱们袭击,因此命我那些属下在武宁之前不必派人接近通信息。要命的是咱们离开了道路,我那些属下可能已向武宁走了,我必须出去将他们召来。”
“要走晚上走,白天里无所遁形,愚兄不放心。”
四眼灵官突然走近说:“派人出去请救兵,确是有此需要,不然,咱们便只好坐以待毙了。”
白二姑自告奋勇地说:“既然赵小兄弟带有人跟来,我愿与小兄弟出去讨救兵,白天晚间都差不多,能出去白天似乎要方便些。救兵如救火,拖不得。小兄弟,我们走。”
银汉孤星却不同意,说:“白天你们方便,贼人们也同样方便。以子玉的身手来说,晚间脱身该无困难,愚兄也可抽身相送一程,但白天千万不可冒险。”
九头鸟烦躁不安地说:“闷在此地等死,真不是滋昧。敌暗我明,咱们不知他们的虚实,等于是又聋又瞎,我出去跑跑,探探虚实,也好早作准备、”
五绝刀冷笑道:“你出去走走,保证是白送死。”
九头鸟哼了一声问:“你老兄怕我逃走不成?”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下可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要逃走请便。”五绝刀悻悻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
“那我就走。”
“没有人拦你。”
九头鸟紧了紧佩刀,拉开通向墙头的临时木门,大踏步上了墙,一步步向前走,扭头叫:“跳下墙,奔下山坡,只消到下面的树林,脱身易如反掌。”
砦南面的山坡长有里余,只有荆棘野草,不长任何树木,向下奔当无困难。里外是参天古林,隐身极易。
银汉孤星苦笑道:“商兄,你仔细看看下面的树林。”
树林内有人影走动,五绝刀说:“他们在林中守株待兔,你一跳下去,便是进了枉死城。”
“我到对面的碉楼看看。”
对面的碉楼,狂笑声又起。
九头鸟向前走,大叫道:“金翅大鹏来了么?出来咱们谈谈。”
五绝刀一惊,急叫道:“九头鸟,快回来,那家伙是夺魄郎君范天彪。”
九头鸟不加理睬,置若罔闻,向前迈进。
一清道长苦笑道:“九头鸟要投靠他们了,咱们又少了一个人。”
五绝刀却说:“少一个人可能是真的,但几头鸟决不会投靠出卖我们。”
银汉孤星扣上弓弦,说:“咱们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在下能助他一臂之力。”
双方在半途相遇,九头鸟在丈外止步,嘿嘿怪笑道:“夺魄郎君.你怎么不下来?”
夺魄郎君也嘿嘿笑,说:“阁下怎么替狗官卖命呢?奇闻。商老儿,跟咱们走吧,咱们欢迎你,如何?”
九头鸟哈哈大笑道:“谢谢你老兄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你拒绝了?”
“不错,可否请金翅大鹏出来谈谈?”
“你不配!你九头鸟是什么东西?哼!”
九头鸟徐徐拔刀,冷笑道:“姓范的,你又是啥玩意?拔剑!”
夺魄郎君懒洋洋地拔剑道:“九头鸟,在下真不愿杀你,以免污我之剑。”
一声怒吼,刀光一闪,人刀俱进。
“铮!”夺魄郎君架开他一刀,沉声道:“该死!你真敢向在下递刀,你……”
九头鸟再次扑进,“青龙入海”一刀扎出。
夺魄郎君向侧一闪,斜身切入,剑发“飞虹戏日”,豪勇地抢攻,剑虹射疾上盘。
五招、六招、七招……
“铮”一声暴响,刀光乍教,火星飞溅,九头鸟的刀向侧扬,空门大开。
“噗!”夺魄郎君一脚疾发,正中他的小腹。
“砰!”九头鸟仰面摔倒,丢掉刀,抱腹呻吟挣扎。
夺魄郎君剑尖下指,步步迫进怪笑道:“你要死,在下成全你……哎!”
箭破空而至,正中夺魄郎君的右手肘弯,箭尖斜出,透肘后半尺。
夺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