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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怪眼一翻,怒声问:“好小子,你不服气是不是?”
永泰兄却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天磊兄,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说话。”
大双得寸进尺,跨近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说话又能怎样?小子,你说!”
永泰兄冷笑道:“太爷不让座。”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
“你聋了不成?”永泰兄顶了回去。
大汉大怒,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出。
永泰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来掌。“克勒勒……”有骨碎言传出。
“啊……”大汉狂叫,拼命夺手。
永泰己一松,大汉跌了个仰面朝天,楼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动。
“我的手……”大汉如丧考妣地爬起叫。整个手掌软绵绵,骨全碎了,但皮肌未伤,只片刻间,便由白变红,变青,变肿。
五大汉大骇,不约而同怒叫一声,拔出腰带上的匕首,要动刀子行凶。
永泰已倏然站起,况声道:“狗东西!你们还得了?太爷走遍了天下,东至大海,西至昆仑,南下南荒,北走大漠,没有人敢对太爷如此无礼。没话说,太爷要废了你们,沾了刀子的手,全得留下。”
一名大汉不信邪,冷笑道:“朋友,你们的牛是吹得太大了。似乎来头不小,亮万,在下秦剑豪。”
永泰兄一脚踢开凳,一字一吐地说:“河东张永泰。”
五大汉脸色大变,秦剑豪脸色苍白地叫:“追魂浪子张永泰!”
“你记得太爷的名号,很好,你……”
秦剑豪突然撒腿狂奔,扬声大叫:“饶命……”
第十九章 追魂迷魂
秦剑豪闻名丧胆,狂叫饶命而逃。其他四名大汉纷纷夺路,撞倒了不少桌椅。
手掌骨碎的大汉,连滚带爬向梯口逃。银汉孤星伸手拦住追魂浪子,笑道:“算了,永泰兄,看你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你这是何苦?一些小痞棍嘛,不值得计较。”
楼上由于广有三间店面,因此共分三隔间,中间留了走道,挂上帘子,两侧便形成厢间,便于带女眷的食客使用。
有厢帘子一掀,出来了两位干娇百媚的美人儿,二十来岁,美得令人心跳。穿紫色衫裙,一个梳三丫舍,一个梳高顶髻侍女打扮,穿的是黛绿衫裙,未穿小袄。
紫衣女郎手扶门框,嫣然一笑道:“追魂浪子,你好神气啊!”
追魂浪子一怔,瞥了对方一眼,脸色一变,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飞环织女荆彩云姑娘,难怪要看不顺眼了。”
飞环织女袅袅娜娜地走近,香风醉人,柳腰儿摆,臀浪儿摇,嫣然一笑百媚生,风情万种地说:“唷!张爷,谁还敢看不顺眼哪!”
追魂浪子拖椅坐下说:“你别笑,你那勾魂摄魄的绝活,迷不了我这浪子,少枉费心机。”
“咦!张爷,生气了?你少臭美,你已是个老头子啦!你以为……”
“哈哈!张某年方四十,就被人叫成老头子,岂不哀哉?”
“你不是老头子么?”
“是人怎样?”
“好,咱们不用斗嘴,没仇没怨的,划不来。哦!我能坐下么?”
“不行,在下有客人。”
“有客人岂不更好?不替我引见这位雄狮般的俏郎君?”
飞环织女盯着银汉孤星问,眼中有异样的神采涌现。
银汉孤星回避着她的目光,向追魂浪子笑道:“永泰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晚上见。”
追魂浪子知道他不愿与飞环织女打交道,笑道:“荆姑娘要在下替你引见呢,既然你要走,一同走吧。荆姑娘,少陪了。”
“唷!两位就要走?”
“哈哈!当然要走,你要留客不成?”
“留又怎样?”
“告诉你,我这位朋友,也是个不喜女色的浪子,信不信由你。”
“真的?有机会本姑娘倒得问问他呢。这位爷台贵姓大名,能否见告么?”
银汉孤星笑道:“姑娘名震江湖,我这无名小卒在姑娘面前颇感汗颜,不通姓名岂不可保全颜面?呵呵!再见。”
飞环织女纤手一伸,媚笑道:“请留步。嘻嘻!爷台面嫩得很,但说的话却十分老练,不留下大名……”
银汉孤星感到一股阴柔的奇异暗劲涌到,心中暗惊,不甘示弱。伸手薄拨,暗劲山涌,迫散了涌来的阴柔异劲,淡淡一笑道:“姑娘江湖之豪,区区小名污姑娘之耳,免了。”
飞环织女脸色一变,上身一晃,说:“爷台客气了,我认为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区区江湖末流,行云野鹤草莽庸才,不敢高攀。”他泰然地说。
“爷台拒人于千里外“……”
“区区生性如此,姑娘休怪。永泰兄,走吧。”
飞环织女只好让路,笑道:“本姑娘会查出尊驾的底细,疏狂人物本姑娘见过多矣……”
银汉孤星笑道:“姑娘不必费神,查出在下的底细,又能如何?”
“本姑娘生性好奇,因此,如不查个水落石出,甚不放心。”
“不放心在下碍你的事么?”他反问。
“对,本姑娘在九江有事,两位不期而至,可能与本姑娘的事有关,不然何以怀有敌意?”
追魂浪子冷冷一笑道:“这就怪了,原来荆姑娘因此而现芳踪,我追魂浪手表错情,误以为你是有意勾引在下而来呢,这笑话闹大了。只是,你不借故生事找我,却找我这位朋友,岂不可怪?”
飞环织女也冷冷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飞环织女的江湖声誉不见佳,但从不勾引正人君子,你追魂浪子聊可列入正人君子之林,因此本姑娘仅与你说几句笑话而已。本姑娘在九江办事,而你这位嫉恶如仇的侠义英雄,却带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适逢其会莅临九江,岂不令人生疑?”
“你在九江所办的事,见不得人么?”追魂浪子冷冷地问,语气颇带轻撩味。
“本姑娘的事,决不容许任何人干预。”飞环织女沉下脸说。
银汉孤星不得不接口,问道:“姑娘的事,在下与张兄毫无所知,姑娘如对在下的解释仍不满意,你说吧,该怎办?”
“你们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九江。”
追魂浪子怒火上冲,虎目怒睁,沉声道:“你这句话狂妄得令人吃惊,可恶!”
银汉孤星也说:“姑娘简直是无理取闹。在下这次前来是逛庐山的,日落之前是不会离开,姑娘瞧着办好了。不过,在下奉劝姑娘一声,行事太霸道会招祸的。人外有人,天上有天,不要认为自己了不起而小看了天下人。永泰兄,咱们走,到客店一叙。”
追魂浪子摇头道:“扫兴之至,兄弟给你添了麻烦,抱歉。走吧。”
飞环织女哼了一声说:“两位,别忘了本姑娘的警告。”
追魂浪子冷笑道:“很好,在下等你划下道来。”
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返,信步往回走。追魂浪子苦笑道:“飞环织女为人不算太坏,坏的是行为不检举止放荡,言谈大胆烟视媚行,与那些荡妇淫娃一般恶劣,而且任性狂妄。”
“永泰兄与她有过节?”银汉孤星问。
“谈不上过节,见过几次面,闹闹口互相挖苦几句,还没动过手。”
“你是不是跟踪她到九江的?”
“见鬼!我哪有闲工夫跟踪一个放荡的女人?前天晚上到达此地,本来想去访一位朋友叙叙旧,却扑了个空,那位朋友已经到南京去了,正打算明早动身南下呢。天磊兄,你真要游庐山?”
“有此打算。”
“真不巧,看来我只好独自离开了。”
“依你看。飞环织女在九江,要办何种勾当?她似乎说得相当严重呢。”
“管她呢!兄弟不打算在此多管闲事。”
浔阳楼上,余波荡漾。
飞环织女自送追魂浪子下楼,冷冷一笑,鼓掌三下。厢间帘子一掀,抢出两名中年人,欠身颇为恭顺地问:“荆姑娘有何吩咐?”
飞环织女沉声道:“请派人盯紧这两个人,切记不可暴露形迹。”
一名脸有刀症的中年人说:“荆姑娘,咱们不能节外生枝。凡是与狗官无关的人,咱们最好少招惹……”
“你敢说他们不是狗官派来侦查咱们的人?”
“这个……”
“南京双杰已在积极招朋呼友助拳,这两人很可能是来替狗官卖命的人,多一个劲敌便碍一分事。必须防患于未然,赶他们走路。”
“这……在下遵命。”
“小心了。”
“是,在下兄弟亲自跟踪他们。”
对面厢间一声大笑,声如洪钟,踱出一名鹰目炯炯的佩剑中年书生。傲然地说:“荆姑娘,不必劳驾了,博老已改变主意,不再阻止狗宫请人护送了。”
“咦!百毒书生耿朝阳,幸会幸会,你也是前来助金翅大鹏的?”飞环织女颇感意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