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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用一柄小刀在一旁削木桩,将臂粗的树枝截成一尺半一段,一端削尖,一面削一面狞笑道:“阁下,你得好好保全精力,钉在地上三天,精力不够支持不住的。”
摩云手早已魂飞魄散,哀求道:“杜兄,烧了我吧,求求你……”
“你怎么这样没骨气?在下被你们针在毒太阳下晒了两天,连哼都没哼一声,你的英雄气概到何处去了?”他不屑地问。
“杜兄,这不是我的主意……”
“总不会是杜某自己的主意吧?”
“这……球求你,我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妻子儿女,我……”
“哦!哪些上无父母,下无妻儿的人,便罪该万死?你知道杜某有没有父母妻儿么?”
“看老天爷份上……”
“老天爷虽然不公平,但有时也公平得可爱。瞧,今天的毒太阳,与那天在下受折磨时同样炎热。如果你认为老天爷肯接受贿赂,那就赶快向老天爷祷告吧,替你下三天雨,你就死不成了。”
“求求你……”
杜弘开始打桩,狞笑道:“求我没有用,快求老天爷吧。”
打好桩,捆好手脚,摩云手狂叫救命,最后被一条布勒住口绑好,叫不出声音了。
杜弘拍拍手,准备离去,临行笑道:“好好享受,不久,你那些狼狈为奸的朋友,便会来与你做伴了。今晚,你不会安逸的,这里的虫蚁,比闻家的田庄要多好几倍呢。哈哈哈……”
在狂笑声中,他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山志山明兄弟俩同被拖到,同时被钉桩捆在地。尽管山明分辨,与闻元毅那天的阴谋无关,但杜弘一万个不信。
入暮时分,南天双霸的老二也被捉来了。这位仁兄落了单,想先进城会晤一位朋友,在石桥头被捉来了。
后走的闻元毅几个人,成了漏网之鱼,一进城,便得到山府与摩云手的随从们传回来的凶讯。
帮助宋家的好汉们慌了手脚,人心惶惶。
消息传回宋家,宋家空前紧张。
闻元毅城中的住宅,位于东门附近的一条横街,是一栋五进八大间的大厦。今晚,所有的打手均被召来,再加上五六名临时雇来巡更放哨的当地名武师,以及二十余名健壮奴仆,提刀带枪严加提防,如临大敌。
南天双霸住在闻家,解语花原来落脚在客栈,今晚也搬来了,人多好壮胆,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照应。随她来的还有两个人,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白羽箭甘元冲,夜猫子蒲金魁。
晚膳的气氛极为沉重,借酒壮胆,每个人都有了三五分酒意,餐厅中笼罩着不祥的阴影。
三桌酒席共坐了二十四个人,脸色都不太正常。主人闻元毅六神无主,持筷子的手几乎挟菜也成问题,抖索得难以下咽。
酒菜虽丰,但所有的人皆食不甘味。南天虹丢了乃弟,生死不明,双霸成了单霸,焦灼在所难免。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暴跳地叫:“闻兄,舍弟失了踪,难道咱们就在此喝酒吃肉,坐等消息不成?”
闻元毅战傈着问:“南天兄,你……你要我怎……怎样?”
“咱们出去找呀。”
南天虹愤愤地说:“找?到何处去找?”
“就是不知道,这才要找。”
“可是,天已黑了,毫无头绪,如何找法?”
“至少,咱们该尽力而为,坐在家中苦等,难道要等舍弟的尸体送上门来么?”
解语花苦笑道:“南天虹,你是知道的,盲人瞎马乱闯,没有用的,说不定姓杜的正在等咱们出去,好逐一解决我们。”
闻元毅也说:“南兄,失踪的不仅是令弟一个人,山志兄弟与摩云手姜兄都落在对方手上了,姜兄是在下的知交,难道在下不着急不成?城外方圆数十里,藏三两个人像是大海藏针,确是不易寻找哪!南兄务请忍耐,咱们明早出城大索城郊……”
“明天,哼!明天舍弟的尸体早寒了,说来说去,都是你坏事。”南天虹拍着食桌忿然地说。
“咦!怎么是我坏事?”
“本来我要你宰了那姓社的,砍头活埋一干二净岂不省事?偏偏你要逞能,用处置奴仆的手段对付他,被他逃掉了贻下后患。早听我的话,哪有今天?”南天虹悻悻地说,不胜忿怨。
“谁知道地撑了两天还能逃走?过去用这种手段先后处决了一二十个人,从没……”
白羽箭赶忙接口道:“算了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谁也来不及啦!目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度过今后的难关。”
“今后有难关?”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惊问。
白羽箭冷冷一笑,说:“你们以为姓杜的就此罢手了不成?尤其是闻兄,他不会放过你这正主儿的。”
闻元毅打一冷战,“乓”一声酒杯坠地打得粉碎,脸色泛灰,恐惧地说:“老天!他……他如果来找我……”
解语花摇头道:“今晚他不来便罢,来了咱们送他进鬼门关,咱们人多势众,实力雄厚,他又不是傻瓜,怎敢前来送死?”
“我希望他来。”南天虹咬牙切齿地说。
夜猫子重重地放下筷子,冷笑一声道:“怎么啦?咱们在座的人,谁不曾见过大风大浪?仅仅一个江湖无名小辈杜天磊,便把咱们这些英雄一世,曾在刀山剑海打过滚的豪杰,吓得一个个心惊肉跳,打哆嗦,依我看,咱们不用混了,乖乖地卷起包袱回家安份守己,抱老婆带孩子兼洗尿布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活现世了。”
这一顿话份量甚重,有自尊心的人确是受不了,居然发生振衰起颓的鼓舞作用。首先是解语花胸一挺,大声说:“凭咱们这些人,足以将磁州城连地皮都翻过来,何况区区一个姓杜的小辈?谁要是害怕,可到地窖里躲上一躲,免得丢掉老命划不来。”
一名姓李名思的中年人直着嗓子叫:“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如果真敢来,在下第一个接待他,李某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更不信在下的钢刀不利,咱们放心进食吧。”
餐厅共悬了四盏灯笼,六只烛台,灯火通明,仆役们穿梭其间斟酒上菜,即使最胆小的人,也不会害怕,士气为之大振。
“啪啪!”两盏灯笼突然无故自坠,跌下即破。
“咦!”一名仆人惊叫。
闻元毅大怒,喝道:“今晚谁负责上灯的?怎不仔细查看……”
“啪!”又一盏灯笼掉落。
最后一盏灯笼接着悠悠下坠,灯火摇摇。
南天虹手快,飞抢而出伸手急接。手刚伸到灯笼下,突然手一麻,整个右半身发僵。
灯笼未被接住,“啪”一声灯破火熄。
解语花飞跃而起,猛扑敞开的明窗,叫道:“窗外有人……”
几乎在同一瞬间,六只烛台上的烛火全告熄灭,厅内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两面各有一座大窗,前有门,后有廊。
天气太热,门窗都是敞开的。
闻元毅鬼精灵,蹲下往桌底一钻,反应奇快。
几乎在同一瞬间,原站在主人身侧的一名执壶健仆大叫一声,“当”一声酒壶坠地,酒香四溢。
微风飒然,从另一座窗口刮入。
解语花并不想逞强,扑出后心中便开始后悔,赶忙纵至窗下时向下一蹲,先隐起身形再看风色。
变生仓卒,这就可看出每个人的应变功夫和经验的深浅程度。
有人向内间抢,有人向门口奔,有人贴壁伏下,有人贴墙隐身,只有一个冒失鬼向窗外跳。
“砰!”跳出窗外的人重重地摔倒,人事不省。
仆人们惊煌地叫嚷,向通向厨下的小门急奔,有人大叫:“灯熄了,快掌灯……”
“轰隆!”凳倒了,桌也掀翻,杯盘的破碎声震耳,酒菜撒了一地。
外面传来了惊叫声,全宅大乱。
餐厅中黑暗,难分敌我,谁也不敢胡乱出手,也没有人敢出声暴露自己的位置。
躲在壁角贴壁而立的一位仁兄,突觉一只大手摸上肩颈,本能举手急拨,闪开大喝道:“什么人?”
“噗!”小腹挨了一记重拳,嗯了一声,抱着小腹摔倒。
门口火光乍明,有人举灯抢入。
闻元毅趴伏在地,吓软了。
南天虹失了踪,凶多吉少。
共有四个人被打昏,皆是不相干的看家武师。
解语花夹在仆人丛中逃入厨房,幸免於难,女人早该进入厨房的,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
粉壁间,被人用布片蘸了场水,写了八个大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丧了胆的闻元毅手足无措,带了两名打手匆匆出门,扑向东大街一条横巷,急叩一栋大宅的大院门。
夜市方张,街上行人如鲫,灯火辉煌,令他稍感心安。
解语花心中有数,南天虹的失踪,已明白表示出是杜弘所为。
那天在城外闻家的庄院,共同计算杜弘的五个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