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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菱冷笑一声,断魂琴已经在手上,柳冯飞身而来,轻声说:“兰菱快走!”李兰菱一咬牙,说:“不杀此人,一定会坏我大事。”林如风抖出数十把飞刀,霍然而击,小四一抖手,黑光卷动,飞刀尽皆逆回。
李兰菱拨动琴弦,银瓶乍破水浆迸,飞刀顷刻击敌人。小四双手在空中一挥,飞到顷刻凝结在黑冰之中,两人各靠功力支撑,柳冯和林如风同时向小四杀去。然而小四大喝一声,猛然推动,铺天盖地的冰力轰然雷动,疯狂而击。林玉笙面色大变,飞身上前,一把推开兰菱,只见黑光所到之处,一下子不知死了多少士兵。
兰菱落在一旁,看着林玉笙全身被黑冰所击,心如刀割。
柳冯和林如风各自都插入一柄剑在小四手上,小四受伤,大叫一声,往后退去,仍然击出两股黑冰,带着血光扑来。柳冯和林如风闪身让开,小四已经退于乱军之中。
林玉笙缓缓往地上坠落,看到兰菱如同天上的神仙,飘然而来,眼中带着晶莹的泪珠,他微微一笑,心里想:玄冰,我就算想去夔门寺,也绝对不能去了。
李兰菱泪水滚滚,抱住林玉笙的时候,林玉笙已经停止了呼吸,身边一大圈地方都黑了,尸首一片狼藉,李兰菱哭得如梨花带雨,林如风和柳冯在一旁看着,也不觉泪下。
此时义军已经被石继斌所率领的宋军击得四散而溃,数万将士血染长江,江水如血,更无半点杂色,数千战船,一时竟无义军。
李兰菱大叫一声,断魂琴疯狂一般击向宋军,小笛也倒在李惊鸿怀里,不知是动了胎气,还是本来就已经没了力气,她含泪说:“惊鸿,都怪这可恶的老天!”李惊鸿点点头,兰秋云飞身而来,说:“快撤,宋军越来越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群人顺着长江突出重围,杀声渐远人渐少,江水如碧孤寂流。谁知流向何处去,不远血色染泪眸。
小笛怔怔的看着长江,忽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跌倒在李惊鸿怀里,余峰整理部队,发现所余下的,也不过几百勇士而已,当下决定前往万州集结,小笛身心疲惫,宋军转而攻来,大军交由余峰管理,小笛于床上养病,听着外面杀声震天,心头愤然而动,哭着大喊道:“可恶的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每次在我最需要成功的时候,逆让我彻底的失败,为什么!”
小四在营中养伤,不能前来,心头始终惦记着杀李兰菱的事情,当下勉力撑起身子,朝万州城而去。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赵霆的声音说:“小四,听说你杀了很多人。”小四愣了一愣,赵霆上前说:“别再滥杀无辜,我们此来,是来帮助朋友的。”小四停了下来,赵霆说:“回去养伤吧,你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小四被赵霆拉着,来到房间躺下,赵霆说:“不知道为什么,刚学会一样东西,总是想要全部用出来,我刚学会武功的时候,也是这样,恨不能每时每刻都用,也一直以为用它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是越到后来,就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能解决所有问题,它反而会将问题变得越来越多。我真后悔让你开始学武,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为你惋惜,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四了。是紫函姑娘要你杀人的吗?”
小四闭上双眼,没有说话,在他眼里除了紫函的话,任何人的话都不会有任何作用,在他心里不过转瞬消失而已。
李兰菱等人在城楼拼死抵抗,宋军久攻不下,暂时撤收,余峰一面整顿人马,处理伤重之人,李兰菱看着林玉笙的尸体在火中焚化,不觉芳心顿乱。
柳冯劝说:“人死不能复生,兰菱不要太伤心了。”白练仙子远远看着,心想为了这所谓的复国之梦,不知死了多少人,这都是我一时的痴心妄想,以为有了一点武功,几个忠心耿耿的大唐后人,就能够复兴大唐,报仇雪恨,如果不是我的梦,这些年轻人该是活得多么潇洒,多么自由,如今却在战火中泯灭原本的色彩,身不由己,痛苦不堪。
她来到小笛静卧之处,拉着小笛的手,苍老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小笛,这都是我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老太婆给你们带来的灾难,我很想结束这一切,跟着你师父,跟着先皇,跟着所有前尘往事,离开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梦,可我的梦,却害了你们。”小笛说:“仙子不必自责,你放心,小笛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一定会帮助仙子达成所愿。”
白练仙子含泪说:“不可能了,我似乎看到尘埃中大军颓败悲伤的画面,尽管我不甘心。”她再次拉着小笛的手,紧紧的拉着,“小笛,我在大宋的皇宫里受尽了委屈,那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我还在江湖漂泊,生不如死,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刻着耻辱,我的每一个思绪都染上仇恨,我所有的日子都应该用来报仇,可你们不一样,我现在知道我错了……”一时泣不成声。
小笛微微一笑,坚定的说:“仙子别哭,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可白练仙子的心,却分明有滴血的痛苦。
幽坐孤山琴音响,丝弦有如人苍茫。放眼白云西天去,留与伊人叹沧桑。
李兰菱的琴才弹到一半,忽然听到赵元侃的声音传来,“兰花仙子,想不到我们再见面了。”李兰菱看着赵元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赵元侃依然神采奕奕的笑说:“怎么,当日我还救过仙子一命,怎么仙子没有感激。”
李兰菱怒说:“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何来感激一说,你既然敢孤身前来,就是给了我机会,让我杀了你,为我大蜀义军报仇。”赵元侃平静的说:“你不会这么做?”李兰菱冷冷的说:“何以见得?”
赵元侃说:“兰花仙子是性情中人,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愤怒、绝望和悲伤,没有仇恨,尤其是看着我的时候,在仙子面前,我也变得赤诚,就像是毫无拘束的孩子。”李兰菱嘿嘿冷笑几声,起身说:“堂堂大宋王爷,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来,当真好笑,你是来炫耀你的出师告捷,还是来痛诉我的无能?不错,大宋是气数未尽,我们奈之无何只能含恨抱怨,徒劳兴叹,不过,这和我杀不杀你自然没关系,和我能不能杀你也没关系,和你的赤诚,我的仇恨,更没有关系。”
赵元侃哈哈大笑,说:“我就是欣赏兰花仙子的真性情,仙子就算用着假名字,也能看到真正的你。实话告诉你吧,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你的身世,你的心思,都不是秘密。”
李兰菱心里一怔,面色陡然一变,继而缓和下来,说:“王爷太高看自己了。”赵元侃摇头说:“没有,我一直在找兰花仙子这样的眼睛,清澈,不带半点掩饰,这是我在深宮多年无法寻觅,就算醉生梦死也无法碰到的眼神,看惯了虚伪并不得不虚伪的人,其实也一样渴望有一天率性而为,不带任何掩饰。”李兰菱仰天哈哈大笑,回头冷冷的说:“那,王爷此来,就是为了看我悲伤的眼神?不带半点掩饰?”
赵元侃说:“如果可能,我想把这眼神带回去。”李兰菱冷笑几声,扭头说:“这不可能,赵元侃,你不过就是想看猴戏,看木偶,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尤其是在皇宫没有人会被你当作木偶,他们受够了你,逃避你,讨厌你,却又不得不逢迎你,拉拢你,你因为害怕、恐惧而选择逃避,可我不是你的避难之所,你找错人了。我的眼里没有仇恨,是因为我的仇在我心里。”
李兰菱手上长剑一晃,已经向赵元侃脖子上刺去,剑尚在半空之中,便见着一个黑衣壮汉飞身而下,手上大刀挥动,拦开李兰菱手上长剑,拉着赵元侃,大声说:“王爷快走,兰花仙子杀人如麻,小心为上!”兰菱看着那汉子带着赵元侃向山下飞去,衣袖在风中一挥,断魂琴已经到了手上,她猛然拉动琴弦,琴声出动,劲气呼啸而去,那汉子身在半空,回身用大刀一挡,将劲气击回。兰菱正要追赶,只听柳冯说:“别追了兰菱!”
李兰菱回头看着柳冯,柳冯上前说:“他是北方联盟的弟子,号称‘追风之沙’,轻功卓绝,你追不上的。”李兰菱怔怔的看着,柳冯说:“兰菱就是太控制不住自己,特别容易激动,所以才让人有可乘之机,屡屡被人利用。”李兰菱摇头叹说:“也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全身难受,不出手就是不行。”
柳冯微微一笑,说:“在江湖上,每个人都在掩饰自己,就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不惜嫁祸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