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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四个字从谢青婉的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晚上便可以见到赵一平,结果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之后。
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的谢青婉身边当然不乏追求者,她不仅生的漂亮,而且身份尊贵,再加上修为远胜于周遭的同龄人,所以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那些个满脸谄媚者。
这十年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可总有一个看上去颇为木讷的身影扎在她的脑海里,叫她想要再见他一面。
有一天吧,谢青婉听几个青城同门女弟子在闲谈,女孩子之间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说前些日子城里来了个好生俊俏的师兄,不但模样好,本领更是好,连城主都给惊动了。
谢青婉闻言之后无动于衷,长的好看的她见过太多了,本事大的也见过不少,可什么人能够叫城主都惊动了,估计是这些丫头瞎嚼舌头,胡扯一气。
这个说:“哎,你们别不信,那位师兄啊,他可是了不得呢,才刚到二十岁的年纪便已经修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
那个说:“怎么着,姐姐,你连人家的年纪都打听到了,是不是动了心啊?”
“哎呀,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谢青婉听这些人说得越来越离谱,当下就准备离开此地,回自己的小屋中去修行一番,可才迈开了两步不到,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道:
“你们呀,光知道人家的年纪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本姑娘可是打听到了那师兄的名字哦……”
“叫什么叫什么?”
“你倒是快说呀!”
这些姑娘七嘴八舌一阵吵嚷,竟引动了谢青婉心中的好奇,她倒是也很想知道那位被传得很是不俗的师兄到底叫个什么名字。
“他呀,叫做赵一平。”
那打听到了这条消息的女弟子一阵眉飞色舞,神情之间很是得意。
“赵一平……”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个线头,轻轻一拉,便扯出了许多的回忆,一下子从胸口蔓延上来,差点儿带出了几串眼泪。
现在的赵一平可当真与往日不同了,那时候的他只是个扫地小童,身世卑微,从来也没有人用正眼去看过他,但是现在,与从前相比,可真是云泥之别了。
因为他修行精进极快,在前不久更是一举突破到了炼气化神境,青城虽然贵为修道第一大派,但出了这么个人才,那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才回来了。
旧地重游又分为两种情况,虽谈不上衣锦还乡,但他现在的确是扬眉吐气了,便也不见了往日的那种低眉顺眼、怯懦呆板的样子,而是谈笑风生、举止自若。
直到视线尽头的青石路上,走来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赵一平才一见到她,目光就为之所夺,两耳中也再听不到周围人的所说所讲,似乎就在那个瞬间,世上便只有他二人了。
看到谢青婉款款走来,原本围在赵一平周围的人群也慢慢散出了一条道路,他们知道谢青婉的身份,却不知道她这么径直走过来是要做什么。
千言万语堵在了赵一平的胸口,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因为他看到了谢青婉的脸色,那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走到赵一平的面前,谢青婉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错身走开了。
赵一平怔在原地,他本以为谢青婉会过来一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最不济也得骂自己两句,可他没想到对方分明是认出了自己,却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就这么淡淡然的走开了。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当中有什么渊源,但很肯定的是,谢青婉在生赵一平的气,而且气的不轻。
到了晚上,青城中本是要为赵一平安排住处,可他却回绝了,因为在白天的时候,他路过自己曾经居住的那间小屋,发现门依然没有上锁,便推了开来,一进门,发现这里的摆设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落了不少的灰尘。
这里十分偏僻,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过来,赵一平心说,估计青城的那些人根本就忘了在这里还有一间小屋吧,不然怎么会十年摆设不变呢。
于是他便将这小屋打扫了一番,虽然不能说是焕然一新,但勉强是能够居住了。
月上枝头。
他躺在十年前躺着的床榻上,目光也正如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跳过了窗框望着窗外,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随风而动的树叶,有的只是清冷的月光。
心中一动,这十年间在自己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的,那在月光下奔跑着的背影,此时此刻竟然愈渐清晰起来,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样。
“成,我等你……”
赵一平轻轻将这四个字念叨一遍,然后站起身,推门而出。
第二百四十章 赵一平(七)
“青竹翠苑……”
赵一平站在那上挂四个描金大字的圆拱门前,影子让背后皎洁月光一拉,立即映到了第一间小屋那还透着烛光的窗棂之上。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为之一颤……
赵一平已不是那个初来此间的扫地小童,早不复那时的青涩拘束,所以信步朝前走去,一下子就来到了小屋之前。
“梆、梆、梆……”
即便是现在这样见惯了大世面的他,在叩响这扇木门的时候还是得要鼓起十二分的勇气,不然的话,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门还没开,他就已经在想待会儿这扇门开了之后自己该怎么面对门后之人,是真挚的向她辩解一番,道出当年自己为何会不辞而别,还是什么也不说,让沉默冲淡阔别十年的生疏……
结果等了半晌,那木门还是没开。
“梆、梆、梆……”
赵一平又敲了三次,可门后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下赵一平可有些慌了,手心也不由得冒出了汗来,踟蹰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难不成就此转身离开?
可自己只是奉师父之命返回青城,接受城主召见而已,白天已经见过了城主,明天就得要离开,返回那寂寞荒辽的冰晶谷,今夜若是见不到她,那这次一别,恐怕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也罢……”
赵一平在心中叹息一声,既然她不想见自己,估计是怨气还兀自未消,当年也怪自己,不知哪根筋搭得错了,连道别的话也没有一句便消失了十年,她不见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刚刚抬起,准备再次叩门的手被他自己放了下来,可赵一平还是有些话要对谢青婉说的。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在修道上并没有什么天分,还怕自己辜负了你的一片期盼,而且……”
赵一平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原本想的好好的辩解之词让自己越说越乱,到了后面已经是满脑子的空白,根本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这十年间我日日夜夜不曾懈怠,为的就是能有今天……不是今天,是今晚,是为了今晚能够站在这扇门前。”
“明日我便要走了,再回那冰晶谷,与风雪为伴。”
说到这里,赵一平心中顿生一股冲动,想要一把拍烂那扇木门,然后闯进屋去,面对面的向着谢青婉诉说这十年来的相思之情。
毕竟昔日的懵懂少年已经长大成人,那时的初开情窦也已经种为情根,也就是这一份感情在背后砥砺着赵一平,让他不断前进,这才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
可话已说尽,那门还是不开,一股落寞之情油然而生,赵一平又看了两眼那扇紧闭着的木门,最后终于转身走了。
等他走后良久,就听“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而开,门后站着的那人依着门框,双眼红了个通透。
月冷如霜。
第二天,天还没放亮,赵一平就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负在身上,离了青城而去,——反正这一次的事情都已经办妥,早走迟走都是个走,多留在此地片刻,也只能徒增伤心而已。
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冰晶谷,赵一平向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赵威禀报了此去青城的境况,听得他师父甚是开心,——徒弟有了出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当然也会跟着高兴。
只是在不经意间,赵威发现徒弟在说话的时候,眼光总会有些躲闪,似是有他自己的什么心事。赵威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一打眼就看出了赵一平心不在焉,摆摆手,就叫他退了出去。
“看来自己的徒弟真是长大了啊……”
赵威看着赵一平的背影,呵呵一笑。
本以为一切就将这样过去,可是第二天,忽然从青城传来了个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谢青婉要去冰晶谷了。
那谢青婉的身份何等尊贵,父亲谢伏是城主谢蟠的胞弟,师父更是谢蟠本人,打小就是含着金珠、浸着玉液长大的,没道理会突发奇想,要来冰晶谷这种荒凉之地。
如果说是因为谢伏的关系,那谢伏都已经在这里经营了数十年,期间也没见谢青婉动过来这里的念头,所以此种说法太过于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