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荆野冥河一步跨过来,抓过去岳添翎的手腕,手指按上她的脉搏,惊道:“你真的受伤了!”
震惊什么震惊,脉搏是假的啊!她的五脏六腑现在都翻在一起了!可是,又不能太怪他了。杀手本来就多疑,况且又是被追杀的非常时期,他完全有理由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她和金衣联合起来演的一场好戏。唉,救人也可以救的这么郁闷的。想到此,添翎无奈的向他一笑,虚弱的说了一声“没事。”随后身体一歪,侧躺于地上,右手食指中指支了头,其他手指卷曲,左手中指拇指对捏,其他手指外翘,至于左膝上,左腿向上侧抬高,距离置于地面上的右腿大概一步摇的距离,双眸紧闭。
“喂!”荆野冥河看到岳添翎以极其奇怪的姿势躺了下去,纳闷的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干脆蹲下身去,伸手便去推她的背,谁知这一碰,他的身子瞬时被震得飞出了丈许远!
荆野冥河大惊!
什么诡异的功夫?!
好强的力道!
他的内力虽然因为重伤在身只剩了两成,但是也没弱到竟然会被如此一个纤弱的女子给弹飞出去!
荆野冥河的身子本就是极力撑着才能挺立,如今这一被掀出来,摔在地上这重重的一击,新伤旧患一叠加,身子火辣辣的疼又没什么力气,算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丈余外那个背对着他一袭白衣纤瘦的小小人影,看着她如同黑色瀑布一样披洒下来的及腰长发,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人影微微动了。
她转过了身,向他飞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他时微微蹙起了秀眉,嘴角犹带着未净的血迹。月光下,映着银色的光华,一袭微微舞动的软纱轻衣,她宛若便是天外飞来的仙子。冷漠如他,一颗心竟然也不期然的跳动了,这样的画面,似乎在那一瞬间便刻进了他的脑中!眼中无物的他,那一刻,为她,为美丽的她痴掉了。
荆野冥河
岳添翎飞到身旁,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想起方才在运行芳阴经录疗伤时,似乎有人触砰过她的后背,大概情况也就了解了个七八。本来重伤,又被芳阴经录弹了出去,此刻,这小子要是还能爬的起来,那才是怪了!
她叹了口气,俯身扶起他,运行芳阴经录为他疗伤。
源源不断的真气一点一点汇入荆野冥河的丹田,荆野冥河虚软的身体拾回了些许力气。
是真的真气!她吐了不少的血,身体一定很虚弱,居然还在给他输真气!
感觉到荆野冥河差不多应该能站起来了,添翎收回了手,芳阴经录如果不停运行,估计一会儿躺下去的就是她了。她不能倒下去,她还需撑着,如果两个人都倒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你的内功?”刚站起身,荆野冥河劈头便问。
添翎笑道:“冰极剑的传人,自然练的是芳阴经录。”
“为什么要救我?”冰冷的声音变面上仍旧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岳添翎一皱眉,这个问题,方才金允涣不是问了好多遍了,迎上他的眸子,她笑道:“这个,方才,我不是已经答过了。”
“你一开始就有把握打的赢金衣?”荆野冥河眯着眸子问。
添翎笑着摇摇头,道:“一点把握也没有。纵使我是冰极剑传人,但因为一直都是在谷中独自练武,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心里还是很怕的。”
“那你还说‘同他一处死,同他一处活’这样的话,万一打败了,你就真的要同我一处死?”他的眸子虽然依旧冰冷,暗处的涌动却已然很明显了。
添翎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救人,那么自然就是要把命也豁出去。当时,说那句话,并不是冲动,而是真实的内心写照。如若救的了,我们都活,如若救不了,那么,我就只能和你一起死。”
“我同你毫不相干。”这语气冰冷生硬,眸底的暗流却正在汹涌澎湃。
“没有人说救人只能救相干的人,也没有人说,一个人不可以为不相干的人死。”岳添翎仍旧笑着回答。做杀手的果然思维同别人不一样,他那么小就开始杀人,接触那么黑暗的东西,也难怪他性情会变得如此古怪。
荆野冥河双肩急剧抖动,黑眸中竟蒙上了晶莹的水光,嘴唇上下颤动着,脸色也变得不正常。她应该不是金衣派来的,此刻,他已经能肯定。如果是,她根本不必玩这么多花样,她的内功他方才已然领教过,如果想折磨他或是杀他早就可以,不用磨蹭了这么久、绕这么多的弯子!而金衣的金披风也被她弄得破掉了,就算是要串通,耍什么花样,金衣也不可能肯牺牲他的金披风!那金披风他视为生命,宝贝的紧!他才舍不得,为了一个小小的他,牺牲掉那么重要的武器!如若他不是除了凶狠点,还算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光凭她破坏了他金披风这一点,恐怕之后的日子便会麻烦不断!方才她又顶着虚弱的身子为他输着可贵的真气……她……她竟然是真心要救他的……没有任何目的!
添翎见荆野冥河如此反常,心里一惊,伤口太痛,熬不住了?她一步跨上去,想扶住他,结果却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添翎刚要挣扎,下一刻,却被像吃了定身丸一样,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湿湿的液体滑入了她的脖颈,那样的滚烫!
他……
“这辈子,你是第二个把我的命当回事的人。”他的声音哽咽。
岳添翎浑身一震,这句话,分量太重了,难道他十几年的生命中就只有那么一个关心他的人?
“荆野……”
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因为不必再说了,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昏了,手臂依然固执的揽着添翎,带着添翎一起昏了。
他的身子随着一声闷响重重的仰躺在了后方的地面,添翎则趴在了他身上。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添翎欣慰的笑了,他的面容比起之前一次的昏倒不知放松了几倍,嘴角的笑意似乎都在宣示着他此刻的安定。他应该是真的相信了她吧,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晕了过去。
傻小子,不信一个人远比相信一个人要累得多。
添翎爬起来,扶着他向小屋走去,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满足,心底对这个古怪的少年溢出了没来由的怜惜。
添翎又给荆野冥河上了一回药,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包扎完,她扶起他,以芳阴经录又给他输了些真气,疗了会儿伤。疗完伤后把他放倒,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搬了一个凳子来,趴在床边,拖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俊美的脸。
想到他之前冷冰冰的,又那么古怪,到后来居然能趴在她身上哭了,还留了那么多泪,她的脖子到现在还都有点湿,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有想到他说她是第二个拿他的命当回事的人儿,心里隐隐一痛,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时间无声的逝去,望着望着,大战了一场身子疲惫不堪的添翎一双眼睛开始不听话的一张一合,再一会儿,头一歪,趴在床沿上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而且也是在那床被子下,添翎先是一惊,当她看到离她足有一臂远直直贴在床内侧墙壁上的荆野冥河,忍不住就是抿嘴一笑,看不出这小子还挺细心的,躲出那么远,知道避讳。
此刻,他明亮的眸子正凝在她脸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添翎意外的发现,那双眸子似乎卸去了冰冷,隐约的重拾了部分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光彩。
“什么时候醒的?”她先开口问他。
“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荆野冥河没回答她的问题,张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呃?添翎撑大眼,什么话也说出来。他说什么,跟着她?!
“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他继续问,晶亮的眸子中有星星般灿烂的光彩。
“跟……跟我?”添翎很丢脸的舌头打结。
“怎么,你不愿意?”荆野冥河俊美的脸上立马浮出委屈又似乎是怒意的表情。
“不是……不是……”添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急于否认,她只知道她看到方才他那表情就似乎是着了魔一般想到没想就蹦出了这两个字。
“那么,就是愿意。”荆野冥河似委屈似怒意的表情立马掩去,换上了极其满足的笑。此刻,他的眼眸明亮如正午的太阳。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添翎眨着眼睛,也盯紧了他的脸,好奇的问着。纵使他还没有长大,但也是个小男人了,被一个男性说要跟着,她总会觉得有点别扭。
荆野冥河似乎受到了触动,在添翎来得及反应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