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死了,世界上少了好些烦恼。」拂尘一起,搂头拂落,要将她连头带胸打得稀烂。
她拂尘挥到背后,正要向前击出,突然手上一紧,银丝给甚幺东西拉住了,竟甩不出去。
吃一惊,转头欲看,蓦地里身不由主的腾空而起,被一股大力拉扯之下。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顺势朝后高跃丈许,这才落下,左掌护胸,拂尘上内劲贯注,直刺出去,岂知眼前空荡荡的竟是甚幺也没有。她生平大小数百战,从未遇到过这般怪异情景,脑海中一个念头电闪而过:「妖精?鬼魅?」一招「混元式」,拂尘舞成个圆圈,护住身周五尺之内,这才再行转身。
只见程英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青袍怪人,脸上木无神色,似是活人,又似僵尸,一见之下,登时心头说不出的烦恶,李莫愁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一时之间,实想不到武林中有那一个厉害人物是这等模样,待要出言相询,只听那人低头向程英道:「娃儿,这女人好生凶恶,你去打她。」程英那敢动手,仰起头道:「我不敢。」那人道:「怕甚幺?只管打。」程英仍是不敢。那人一把抓住程英背心,往李莫愁投去。
李莫愁当此非常之境,便不敢应以常法,料想用拂尘挥打必非善策,当即伸出左手相 接, 刚要碰到程英腰间,忽听嗤的一声,臂弯斗然酸软,手臂竟然抬不起来。程英一头 撞在她胸口,顺手挥出,啪的一响,清清脆脆的打了她一记巴掌。
李莫愁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大辱,狂怒之下,更无顾忌,拂尘倒转,疾挥而下,击向程英头顶,猛觉虎口剧震,拂尘柄飞起,险些脱手,原来那人又弹出一块小石,打在她拂尘柄上。 程英却已稳稳的站立在地。 李莫愁料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去,若不尽快脱身,大有性命之忧,轻声一笑,转身便走,奔出数步,双袖向后连挥,一阵银光闪动,十余枚冰魄银针齐向青袍怪人射去。她发这暗器,不转身,不回头,可是针针指向那人要害。那人出其不意,没料想她暗器功夫竟这等阴狠厉害,当即飞身向后急跃。银针来得虽快,他后跃之势更快,只听得银针玎玎铮铮一阵轻响,尽数落在地下。李莫愁明知射他不中,这十余枚银针但求将他逼开,一听到他后跃风声,袖子又挥,一枚银针直射程英。她知这一针非中不可,生怕那青袍人上前动手,竟不回头察看,足底加劲,急奔过桥,穿入了桑林。
那青袍人叫了声:「啊哟!」上前抱起程英,只见一枚长长的银针插在她肩头,不禁脸上变色,微一沉吟,抱起她快步向西。
柯镇恶等见李莫愁终于掳了陆无双而去,都感惊惧。那衣衫褴褛的少年道:「我瞧瞧去。」
郭芙道:「有甚幺好瞧的?这恶女人一脚踢死了你。」那少年笑道:「你踢死我?不见得罢。」说着发足便向李莫愁去路急追。郭芙道:「蠢才!又不是说我要踢你。」她可不懂这少年绕着弯儿骂她是「恶女人」。
那少年奔了一阵,忽听得远处程英高声叫道:「表妹,表妹!」当即循声追去。奔出数十丈,听声辨向,该已到了程英呼叫之地,可是四下里却不见二女影子。
一转头,只见地下明晃晃的撒着十几枚银针,针身镂刻花纹,打造得甚为精致。他俯身一枚枚的拾起,握在左掌,忽见银针旁一条大蜈蚣肚腹翻转,死在地下。他觉得有趣,低头细看,见地下蚂蚁死了不少,数步外尚有许多蚂蚁正在爬行。他拿一枚银针去拨弄几下,那几只蚂蚁兜了几个圈子,便即翻身僵毙,连试几只小虫都是如此。
那少年大喜,心想用这些银针去捉蚊蝇,真是再好不过,突然左手麻麻的似乎不大灵便,猛然惊觉:「针上有毒!拿在手中,岂不危险?」忙张开手掌拋下银针,只见两张手掌心已全成黑色,左掌尤其深黑如墨。他心里害怕,伸手在大腿旁用力摩擦,但觉左臂麻木渐渐上升,片刻间便麻到臂弯。他幼时曾给毒蛇咬过,险些送命,当时受咬处附近就这般麻木不仁,知道凶险,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忽听背后一人说道:「小娃娃,知道厉害了罢?」这声音铿锵刺耳,似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那少年急忙转身,不觉吃了一惊,只见一人双手各持一块木块,撑在地下,头下脚上的倒立,双脚并拢,撑向天空。他退开几步,叫道:「你……你是谁?」
那人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忽地拔起,一跃三尺,落在少年的面前,说道:「我… 我是谁?我知道我是谁就好啦。」那少年更加惊骇,发足狂奔。只听得身后笃、笃、笃的一声声响亮,回头一望,不禁吓得魂不附体,原来那人以手为足,双手将硬木块拍在地下,倒转身子而行,竟快速无比,离自己背后已不过数尺。
他加快脚步,拚命急奔,忽听呼的一声响,那人从他头顶跃过,落在他身前。那少年叫道:「妈啊!」转身便逃,可是不论他奔向何处,那怪人总是呼的一声跃起,落在他身前。
他枉有双脚,却赛不过一个以手行走之人。他转了几个方向,那怪人越逼越近,当下伸手发掌,想去推他,那知手臂麻木,早不听使唤,只急得他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那怪人道:「你越是东奔西跑,身上的毒越是发作得快。」那少年福至心灵,双膝跪倒,叫道:「求老公公救我性命。」那怪人摇头道:「难救,难救!」那少年道:「你本事这幺大,定能救我。」这一句奉承之言,登教那怪人听得甚是高兴,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本事大?」那少年听他语气温和,似有转机,忙道:「你倒转了身子还跑得这幺快,天下再没第二个及得上你。」他随口捧上一句,岂知「天下再没第二个及得上你」这话,正好打中了那怪人的窝。他哈哈大笑,声震林梢,叫道:「倒过身来, 让我瞧瞧。」 那少年心想不错,自己直立而他倒竖,确是瞧不清楚,他即不愿顺立,只有自己倒竖了,当下倒转身子,将头顶在地下,右手尚有知觉,牢牢的在旁撑住。那怪人向他细看了几眼,皱眉沉吟。
那少年此时身子倒转,也看清楚了怪人的面貌,但见他高鼻深目,满脸花白短须,如银似铁,又听他喃喃自语,说着叽哩咕噜的怪话,极为难听。少年怕他不肯相救,求道:「好公公,你救救我。」那怪人见他眉目清秀,心中也有几分欢喜,道:「好,救你不难,但你须得答允我一件事。」少年道:「你说甚幺,我都听你的。公公,你要我答允甚幺事?」
怪人裂嘴一笑,道:「我正要你答允这件事。我说甚幺,你都得听我的。」少年心下迟疑:「甚幺话都听?难道叫我扮狗吃屎也得听?」
怪人见他犹豫,怒道:「好,你死你的罢!」说着双手一缩一挺,身子飞起,向旁跃开数尺。那少年怕他远去,忙要追去求恳,可是不能学他这般用手走路,当下翻身站起,追上几步,叫道:「公公,我答允啦,你不论说甚幺,我都听你的。」怪人转过身来,说道:「好,你罚个重誓来。」少年此时左臂麻木已延至肩头,心中越来越害怕,只得罚誓道:「公公如救了我性命,去了我身上恶毒,我一定听你的话。倘若不听,恶毒便又再回到我身上。」心想:「以后我永远不再去碰银针,恶毒如何回到身上?但不知我罚这样一个誓,这怪人肯不肯算数?」
斜眼瞧他时,却见他脸有喜色,显得甚为满意,那少年暗喜:「老家伙信了我啦。」怪人点点头,忽地翻过身子,捏住少年手臂推拿几下,说道:「好,好,你是个好娃娃。」少年只觉经他一捏,手臂上麻木之感立时减轻,叫道:「公公,你再给我捏啊!」怪人皱眉道:「你别叫我公公,要叫爸爸!」少年道:「我爸爸早死了,我没爸爸。」怪人喝道:「我第一句话你訧不听,要你这儿子何用?」
那少年心想:「原来他要收我为儿。」他一生从未见过父亲之面,听母亲说,他父亲在他出世之前就已死了,自幼见到别的孩子有父亲疼爱,心下常自羡慕,只是见这怪人举止怪异,疯疯癫癫,却老大不愿意认他为义父。那怪人喝道:「你不肯叫我爸爸,好罢,别人叫我爸爸,我还不肯答应呢。」那少年寻思怎生想个法儿骗得他医好自己。那怪人口中忽然发出一连串古怪声音,似是念咒,发足便行。那少年急叫:「爸爸,爸爸,你到那里去?」
怪人哈哈大笑,说道:「乖儿子,来,我教你除去身上毒气的法儿。」少年走近身去。怪人道:「你中的是李莫愁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