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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忠虎说:“我知道。我们在高山上铺设水管也有不少了。你知道的,整个乐昌镇都是我们安装的水管,用了两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的水管,要能保证使用五十年,能不能做到?”来支书说。
“五十年?如果水管埋得好,用一百年也没问题。”华忠虎说。
“吹牛吧?只要管二十年就可以了,我不要求管一百年,我只要求管二十年,说实话,我对现在的产品怀疑,我对现在的人心怀疑。”来支书说。
“你说的没错,现在的人,不像过去的人了,人有良心,做的事就是有良心的事,做出来的事,才经得起考验,才让人放心。如果人不讲良心,干的事情经不起考验,让人不放心。”华忠虎说,“我们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没有诚信,生意做不长久的。人的信誉,建立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毁掉却只要一会儿。做好人做好事,非常难,做够十年八年很难,做坏人做坏事,很容易,只要一刻就能达成。”华忠虎说。
他说的有理,大家都默不作声了,来支书说:“今天想看看货,你这没有,很遗憾,我们先回去了,以后再说。”
华忠虎说:“行,你们要走,我也不拦,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华忠虎的口碑,你们还是希望买到货真价实的东西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不要指望我们,我们是一个小项目,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来支书说。
“对,来书记说的没错,我们还要回去商量商量,不是我们几个能决定的。”尹懋说。
“真有意思,你们有权利决定,还说没权利决定。行,就这样吧。再喝点水吧!”华忠虎说。
“不了,谢谢,都喝好了。”德志说,“请问你这有卫生间吗?”
“哦,有,有,里面,胡师傅,带客人去卫生间。”华忠虎说。
“谢谢!”德志道了谢,胡师傅刚好走过来,德志放下塑料杯,跟着他去了卫生间。
尹懋在那继续介绍机构,华忠虎好像对单位的性质不感兴趣。
德志出来,尹懋也要去,问德志,德志给他指了指地方。来支书不去,他年纪大了,可能肾功能衰竭了,对水的要求不多,喝得少,就排泄得少。
其实,这是成正比的,在山区,尽量多喝水,这里的水应该比较干净,越往长江下游走,水质越令人担忧。
离开珠明水暖店,离开华老板,然后去车站,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又是大白天,完全没有什么引起兴趣的东西。要说男人,总有性的需要,可是,来支书老了,有心无力,尹懋又有些假清高,德志更不用说,担心谁出钱。于是心里各有一本帐,都有点心痒痒,可都不愿捅开这层纸。
白天,那些女人都不是很活跃的,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就是她们的世界,从街上的霓虹灯,那些布局,完全可以看出来,有些事已经公开,有些事,还在遮遮掩掩的,其实,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凄婉的故事,大概以美好的幻想开始,以梦碎结束。
三个男人踏上回家的车,车到了时间,就有检查员登车卖票,在车站上车的,就在车站卖票,路上上车的,也没办法,只有靠司机的自觉,还有摄像头保存证据。
买票是德志的事,尹懋不管,在这方面,德志像是跟班的了,是秘书,做这些事的,就是秘书,或者司机,或者随从,这些是人类社会形成的奇异习俗,人是分等级,要想不分等级,恐怕是在梦中,或者在遥远的古代,或者在不可知的未来。那时候的人类社会应该没有等级差别。可是,这几乎是一个梦,不可能醒的梦。
第296章 比较清白
大家都很想早点到山上,山下有太多的诱惑,比如手机,还有美女。来支书不能做,他有钱,但举起来就很困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是不是前列腺给闹的,谁知道呢?一般来说,老男人大概都难以逃脱这个命运,因此,这样的人当支书,反而不会祸害一些女孩子,对村里有好处,这笔风流债就不用村里负担了。
车终于开动,不过,德志最放心的是,车不用兜圈子,不像德志的家乡城市,客运站的车总喜欢浪费汽油,在车站附近转好几圈,不装够人,是不行的。这里不同,这里只有一条路,又窄,车在窄路上掉头很难。
山里人比较实在,在山里多转两圈,十分不划算,山里的平路非常少,下坡不用油,上坡一定要用油,上坡下坡,这些油就难免要耗费,加上乘客的谩骂,心理承受的压力也大。
还有监控器,一条路,很好监控,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要想兜圈子还真难。回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上坡,到了山顶之后,才下坡,然后就是高山平地,平地也是相对而言,不是完全的平地,总还有一些不平的地方,有上坡,有下坡。
上山不觉得空气压力的变化,下山的时候感觉明显,气压变化,听力就受到影响,下山的时候,听汽车的马达轰鸣,和乘客的话音。以及车走行走过程中,车窗玻璃在窗槽里晃动的声音,都很浑厚,直到憋着一口气,再试着将压力憋向两边的耳膜,让内外的压力达到平衡,才能完全恢复正常的听力。
上山的时候比较平缓,还好,没有觉得声音有变化。
很快,车到了德志住的柏松大酒店。德志喊停。司机就停,司机想下去的人越多越好,前提是先交车钱,当然。乘客们一般都是下车才给钱。这车是短途车。上上下下的。十分频繁,司机不仅开车,要要写字。因此,这里的司机格外有文化,能文能武,比较厉害,武能驾驶中巴车,文能写字,当然是圆珠笔字,或者是中性笔写的字,没有人带着钢笔去开车的。
来支书在前面村委会下车,德志和尹懋向他打了招呼,就下了车,来支书没说什么,看来,中午饭没有着落。
德志有了这个思想,总觉得来支书白白地得到这些援助的物资,多少在生活方面要好好地照顾照顾他们,他们的饭量又不大,又不喝酒,只是吃饭而已,不过,吃的饭还是比较注重营养搭配的,不是吃饱就算,而要吃好,吃得香才行。
德志想到了杜甫的诗,觉得自己完全符合这个条件,现在的身份是被发配偏远山区的文人墨客,多少都有怀古之幽情。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北辕就泾渭,官渡又改辙,群冰从西下,极目高崒兀,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行旅相攀援,川广不可越,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入门闻号咷,幼子饥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岂知秋未登,贫窭有仓卒,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
在杜甫那个年代,和现在这个年代,多少有相似的地方。人在这个环境下,不会为了一餐饭而伤心,可也不能光顾自己安静地生活,不管不顾家人的生活吧?
作为人夫,作为人父,作为人子,都要尽到责任和义务,不要抱憾终身,不要愧对家人。现在做的,可能不是最正确的,但是,谁能指明正确的道路呢?
德志的追求,不仅仅在于让家人吃饱穿暖,就是吃饱穿暖,都有点够呛,现在的物价这么贵,一点点工资,已经明显地让人感到有些入不敷出,这个入不敷出,让德志感觉到生活上存在着经济的压力,这种压力,让德志感到必须要想办法改善一下经济的收入,只要有钱,就会有自信心。
人是英雄钱是胆,再厉害的人物,也会被一文钱难倒的。这个道理,在当下的中国是普遍接受的观念。
来支书没有请客吃饭的意思,那就不能等。昨天买的菜还有一点,胡萝卜可以存放久一点,炒个胡萝卜吃,蒸点米饭吃就行了。
尹懋是这样打算的,但还没开始实施该计划,电话就响了,他的手机铃声非常大,隔着一里地,都听得到。他的手机铃声是做体操的那种音乐,是召集学生到操场集合的声音,他打开手机,说:“好的,谢谢!”
听到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德志心里开心极了,肯定是好事,要不然,怎么会说谢谢呢?
果然,关了电话后,德志说:“太好了,不用做饭了,来支书让我们去松树岭酒楼吃饭。”
德志算是佩服死尹懋,当着来支书的面书记长书记短的,叫个不停,背着来支书的面,开始喊他支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