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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真的哭了,他垂下脸去,泪水滚滚而下,仿佛满腹冤屈,无限伤心,闻者莫不为之恻然。苏颖超皱眉道:“朋友何帮伤心?不知您是昆仑门下的哪一位,与「剑神」卓凌昭如何称呼?”
“掌门人!”,那黑衣人双手握拳,仰天大哭:“我要给你报仇!”说话之间,竟已冲杀过来,苏颖超嘿了一声,正待拔剑御敌,却听堂上传来苍老嗓音,说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
众人听得说话,不觉心下一凛,忙转过头去,只见堂上角落里坐着一人,看他手上戴只黄金指环,正是最早上楼的那名老者。
那黑衣人听得,竟尔闭上了眼,深深吐纳呼吸,似在努力忍耐什么。良久良久,他再次迈步前进,脚下却避开了苏颖超,正要朝伍崇卿走去,却听刷地一声,苏颖超横剑长剑,拦住了道路,静静地道:“朋友,不准过去。”
黑衣人沉下了脸,眼中满蕴恶火,苏颖超却是分毫无惧,他手指伍崇卿,道:“苏某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俩有何恩怨,总之一句奉告,这位伍少爷没醒来前,谁也不许去打扰他。”
此时伍崇卿锋在倒立运功,对身外事一概不知,苏颖超秉于江湖道义,不准谁来趁人之危,那黑衣人好似怕极了「三达剑」,听得说话,便又让开了脚步。正要朝伍崇卿走去,又听「刷」地一声,苏颖超眼不抬、脚不动,轻轻一剑指去,却又封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眼看黑衣人迟迟不敢还手,苏颖超淡然又道:“朋友,我已经说过了,谁也不许打扰他,否则便是与我华山一脉为敌。”
听得「华山」二字,背后那名老者不再劝阻了,只管倒了杯茶,已在自饮自酌。那黑衣人则是低垂脸面,微起悲声:“宁不凡……我最讨厌宁不凡了……”苏颖超哦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认得家师?”“我当然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黑衣人低垂脸面,将牙关咬得喀喀作响,猛地昂起头来,悲愤嚎啕:“宁不凡!我要生剁了你!”刷地一声,黑衣人怒目圆睁,反手抽出了无形剑,便朝苏颖超斩去。
时在黑夜,酒店里一片黑沉,敌方身穿黑衣,手上使得又是无形剑,骤然间暴起攻势,苏颖超自是什么也瞧不见,唯一还能望见的,便是握住剑柄的敌腕。
敌方手腕高举过肩,其人架式夸大,这剑无论是何招式,最后的方位都是朝自己的脑门而来,苏颖超无所惧怕,他凝视着对方的身影,瞬息之间,也已见到了敌招的所有破绽。
两腋、眉间、小腹、喉头、心口……宛如夜空的辉亮繁星,整整十八处破绽闪闪发光,全在指引自己的剑尖。苏颖超更不打话,霎时举手直刺,一点剑尖划破了无尽黑暗,后发先至,已朝黑衣怪客的右腋刺下。
「智剑平八方」之前,天下没有破不了的绝招。黑衣怪客纵使手持无形剑,却也逃不了厄运,他如要回剑招架,喉头便会迸出鲜血。若要向后避让,他的手腕便会中剑,从而缴下他的奇门兵器。
呜噎挣扎中,黑衣怪客像是怕极了三达剑,已然被迫退让,苏颖超没放过他,今夜场面太乱,他得趁早抓住此人,以免夜长梦多。霎时长剑再次点出,又朝敌人右腕而去,这招宽大为怀,意在缴下敌人兵刃,不在杀人。
「智剑平八方」黑衣人微起悲音,他好似满心害怕,眼见苏颖超的长剑刺向右手,仍是不闪不避,那左手却已悄没声地提了起来。听他放声狂笑:“屁不如!”
风中暴响,猝不及防,一道无影剑锋自左向右横切,已朝苏颖超的喉咙划过。
中计了苏颖超心下大骇,方知无形剑根本不在右掌里,而是握在那垂落不动的左手上,至于那右手的一切夸大架势,纯是欺敌诱饵而已。
生死之刻到来,苏颖超的脑袋随时会落下地来,现场好汉全吓呆了,万没料到胜负来得如此之快,输赢结果更是如此惨烈。哲尔丹喝地一声,右手暴长,宋通明奋力纵跃,上前扑救,两人都想去拉苏颖超,可对方剑招无影,剑出无形,双方相距又远,纵以伍崇卿的闪电身法出场来救,怕也要慢了一步。
来不及了,封喉之祸仅在寸厘,苏颖超居然不怎么害怕,念及了琼芳,心里反而浮出了一股奇怪念头,不知她明早得知自己的死讯时,会是什么样的容情?
苏颖超呆呆望着剑尖,满心的自怜自伤之中,竟然毫无挣扎之念,只管闭目等死,忽然间一股温柔之力平推而来,好似有谁轻轻推了他一把,竟让他的身子向后急晃。
嗖地一声,黑衣人一剑挥空,苏颖超没死,他躲开了横削喉头的「无形剑影」。
“芳妹?”苏颖超急急睁眼,四周并无琼芳的倩影,唯独脚边多了一枚铜钱,兀自骨溜溜地打转。他呆呆看着,还不知高低如何,却听风声再响,黑衣人变招快极,一招不中,兜转了无形剑,便朝苏颖超胸口刺下。哲尔丹焦急无比,不知苏颖超怎地在激战中失了心神,忙扯住了他,一把拉到了背后,厉声喊道:“飒银!”
飒银便是开战,哲尔丹提起了一把椅子,砸向了黑衣杀手,宋通明也是怒喊一声:“弟兄们,大家并肩子上啊!”提起了宝刀,率先直冲而上。只听「砰」地大响,屋中杀手身影飞窜,木椅砸了个空,已在地下摔得稀烂。
“杀啊!”众人一心,其利断金,赤川子持长剑,宋通明提宝刀,加上祝康那柄红缨枪,齐向杀手身上围殴招呼。管他无形剑刺向何处,自己只管狂刺猛戳,总能逼得怪物腾手自救。
当此生死关头,人人都想脱困而出,至于是否以多欺少,那也无力深思了。刀枪纷至沓来,联手围攻,这黑衣人却是悍勇之徒,他弯身下腰,无形剑半空划过一道弧影,当当连响。竟在众人的兵刃上各碰了一记。
锵!祝康身子一晃,铁枪率先荡开,随即肩井喷血,兵刃脱手飞出。当!赤川子脚步踉跄,一时拄剑杖地,摇摇欲坠。场内只剩宋通明一人勉力支撑,他抱紧了翔鹰宝刀,面露痛楚之色。但觉掌心剧痛,似有股阴劲钻经刺脉,如小耗子般朝心脉而来。他咬牙切齿,厉声道:“神刀劲!”
雄浑内力发出,压得经脉里的小耗子向后一退,他不敢放松,再次放声怒喝:“神刀劲!”
祖传功夫发动,正想逼出小耗子,猛然屁股一痛,竟给黑衣杀手一脚踢中,宋少主也成了人肉皮球,直直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可怖的杀手,他手持「无形剑影」,内劲阴毒,虽在三名好手的围攻下,却能从容反攻,非但架住了众家好手的兵刃,尚且震伤了他们的经脉。如此剑法武功,江湖上只有一个人。
屠杀的屠,凌迟的凌,昆仑门里行三,「剑蛊」屠凌心大驾光临。
卢云深吸了口气,已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那赤川子是江湖的老招牌,自也认出人来了,听他大放悲声:“完了!完了!杀人王又复活啦!”一时大喊救命,直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人间百派千门,欲寻穿心毒剑,唯昆仑「剑蛊」一技耳,而世间要访无形宝剑,却唯有那柄早已失踪的「剑影」,方足杀人于无形,想当然尔,面前这位便是当年昆仑第一狠将,剑蛊屠凌心。
「剑寒」,「剑蛊」,「剑影」,「剑豹」神剑如我,吾即剑神。卢云虽非昆仑嫡系,却因种种因缘际会,已是方今「剑神古谱」的唯一传人,种种剑法招式,早于水瀑里烂熟于胸,是以「剑蛊」一出手,便让卢云认出对方的身份。
十年不见,屠凌心的功力大进,比之当年不知强出了多少倍,他手持「剑影」,暗藏「剑蛊」,剑招缥缈无综,难以捉摸,凡人与之对敌,非得朝他的剑刃硬碰硬砸不可,然而此人内力阴毒凶险,一旦刀剑相撞,随时能钻入体内,逼得敌方瞬间受伤。如此手段,当真可怖可畏,任谁遇上了,都得大叫倒霉。
眼见屠凌心复出江湖,满场骇然中,人人又错愕,又害怕,都不知昆仑一派早于十多年前覆灭,这「屠凌心」又怎能生龙活虎的站在眼前?
大敌当前,谁也无心去想这些身外事。此时苏颖超已然惨败,其余赤川子,宋通明,祝康更已负伤。可那伍崇卿真是可恶,还在那儿闭目倒立,不知死活之至。眼看屠凌心步步进逼,随时要大开杀戒,宋通明苦笑几声,正待上前抵挡,肩上却攀来了一只手,将他推到背后去了。
无畏者,无敌也。一人抢先入场,正是哲尔丹出马应战,他「喝呀」一声怒吼,单脚前跨,左足抵为圆心,霎时向外旋踢,地下扫出了一只丈许大圆。
「拔啊都儿」哲尔丹身在斗圈,戟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