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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定远生性谦冲,从来忌讳虚名出头。似他这般笃实性子,这「天下第—」的名气若能禅让,他必也推得一乾二净。伍定远有些著恼,正要教训无知儿女,一旁巩志却也劝道:「都督,此地并无外人,都督就别再说客气话了,不然有损我正统军的士气。」
翠杉大声叫好,华妹鼓掌拍手,众人有志一同,就是盼大都督振作精神。伍定远便再木讷十倍,也晓得不该拂逆好意。他叹了口气,坦然道:「十多年前,我不如他,十多年後,大家没打过,所以嘛……」当即摇头一叹,道:「应该还是他赢吧。」
眼见上司敬老尊贤,高炯便道:「都督,别和宁不凡比吧,这人早巳退隐了,输赢都是死无对证。不如这样问:您若和「那厮」打斗,却是谁输谁赢?」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景泰时前有「天绝僧」火并「九州剑王」,後有「天下第一」对决「昆仑剑神」,如今物换星?兀???系南仿胍殉闪恕刚媪?濉沽?埂富鹛暗丁梗?皇遣煌?段羰鼻氨玻?匚槎?说拇蚨范嘣谕蚓??校??讲恢晃涔?狭浚?星业弥羌葡嘧簦?苯?跃觯?且允敝两袢眨?淞掷锞」苤谒捣诅。???绞肭渴肴酰?次丛?懈龆?邸
这话今夜已有人问过了,却是出自东厂房总管之口,其实不只这位大内总管好奇,普天下的武林人物也都想一探究竟:伍定远单打秦仲海,究竟谁输谁赢?
场中静了下来,秦仲海三字是忌讳,不能随意来提;伍定远深深吸了口气,面露不豫之色,正要责备高炯,巩志却咳了一声,示意上司去瞧女儿。
伍定远回过头去,却见华妹怔怔瞧著自己,大大的眼中满是泪水,满是对父亲的担忧。
伍定远长年征战在外,爱女小小年纪,便要为父亲担上一份心事,伍定远心有愧疚,他伸手拉过了女儿,柔声道:「放心,爹爹打仗杀敌,为国尽忠,不会有事的。」华妹眼眶一红,抽噎道:「爹,人家每次担心你,娘就要华妹牢牢记得四个字,你知道那是什么?」
伍定远轻抚爱女的秀发,见她仰起了小小脸蛋,大声道:「爹爹!娘告诉华妹,她说您是天下第一!战场上不管多为难,您都会平平安安回来!对不对!对不对!您是天下第一!」说著埋首入怀,紧紧抱住爹爹,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众人见得父女情深,心中无不喟然。看华妹年纪幼小,每回想起爹爹犯险,艳婷必然以此相慰,无怪华妹心中坚信,他的父亲雄伟高大,举世再无第二人能及。眼见伍定远低叹不已,高炯便来缓颊了:「小姐放心,其实你爹爹早巳是天下第一,只是他性格谦冲,不愿自承而己。」
华妹转嗔为喜,眨眼道:「真的么?」高炯颔首道:「别人不晓得,咱们却清楚得紧。过去几年他与怒王对打,从来只有对方身受重伤,他自己却末掉过一根毫毛……」
说著撇眼去看上司,笑道:「大都督,此事您总该承认了吧?」
耳听高炯说出了战场秘辛,众人莫不欢呼起来,华妹扑到了高炯身旁,凑嘴亲著他,喜道:「高叔叔最好了!华妹喜欢你呢!」
过去十年将帅对决,朝廷怒苍无论战况如何激烈,大都督必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反观秦仲海,要不给打得肋骨折断,再不被砍得浑身浴血,总是弄得逼体鳞伤,方得撤离战场。依此观之,伍定远艺承天山,号为真龙,确实胜过秦仲海许多。
众人目不转睛,全都睁眼瞧望大都督,满是仰慕之色、伍定远却不自在了,只得道:「坦白说吧,要在招式上击败秦仲海,并不算什么难事,我伍定远能办到、宁不凡更加能办到。」
听得大都督又来谦逊,华妹做鬼脸,翠衫猛叹气,人人都不高兴了。高炯微笑道:「都督这话不对。秦仲海打不赢你,那是不必怀疑的。可此人武功非同小可,非但打通了阴阳六经,尚且身负不世勇力。宁不凡剑法再强,却已是风烛残年,要如何胜他得过?」
高炯不愧是断事宫,自知朝廷里人言可畏。要知秦仲海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大都督若要胜他,便得胜得独门独家,绝不能让外人沾光。否则魔王本是纸老虎,人人得而诛之,正统军与之缠斗十年,却是何苦来哉?
眼见众人一脸期待,伍定远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拿起了阿秀带来的酒瓶,灌下一大口,道:「要拿宁秦二人相比,这两家各有所长。那「智剑」虽能寻敌破绽,可秦仲海的「火贪九连斩」猛力惊人,一刀快似一刀,论久战、论速战,论刀法的快准猛,均非「智剑平八方」所能匹敌。」
大都督讲评起他人的长短处,果然头头是道。众将莫不颔首称是,均知世间武道进步神速,尤其那「开天大火轮」攻敌方圆几达一丈,足比剑神的八尺剑芒,宁不凡单以智剑抗敌,非败不可。
高炯含笑道:「正是如此。那秦仲海若与都督拼斗呢?战况又是如何?」眼见女儿满面殷切,众参谋也是连使眼色,伍定远自也不便说客气话了。他将酒水一口喝光,道:「秦仲海的功夫既快且准、又猛又重,走得是如雷如风的路子。可我伍定远没别的长处,就只目光比别人稍准些、气力比别人稍大些……说起拳头嘛……」
喀喀两声轻响,伍定远铁拳紧握,但见一股紫光慑目耀眼,自丹田散出,由小腹而至胸前、背後,终於披覆全身,宛若无形盔甲。在女儿的欢呼声中,听他淡淡说道:「非是伍某自夸。仲海若与我动手,三百招内必然负伤。大家若不想见生死,他便得自行退去。」
伍定远从来谦逊,虽只用了「稍准」、「稍快」这几字,却已点明了他的自信。看秦仲海再准、再快、再猛,遇上了「一代真龙」的龙眙神骨,却也要甘拜下风。
大都督说完一席话,全身紫光终於消褪了,想来他的「披罗紫气」功力已达巅峰,当世无人可敌,一时间彩声四起,士气大振,岑焱更已叫嚣宣战:「都督,乾脆把那厮引进京吧!他想刺杀皇上,咱们便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抓贼,将他剁成肉酱肉泥,一次结果这场大战!」
怒王神出鬼没,岑焱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正口沫横飞间,忽然背後给人拍了一下,只吓得岑焱飞身而起,尖叫道:「天呀!」
回头去看,背後却没有魔王,却是巩志来了。听他道:「翠杉姑娘,大都督还未曾用膳,你可否带小姐过去,为老爷端些素斋回来。」翠杉甚是机灵,自知下头的话听不得,忙道:「小姐,咱们去替老爷准备饭食。」难得可以孝敬爹爹,华妹自是喜孜孜的,那阿秀却不想走,奈何翠杉姊姊的小手颇有勇力,竟将他拖著走了。
眼看妇孺远走,巩志回顾众将,沈声道:「记得了,都督武功再高。尔等也不可轻敌,尤其千万牢牢记住,怒王不可激!无论是谁,若向他狂言挑衅。他必然应允所请。
届时他真要不顾一切闯入北京,那可要天下大乱!」
行军打仗,一忌骄兵轻敌,二忌气馁胆丧,岑焱两个毛病全犯上了,难免惹人白眼。他苦笑两声,道:「这我就不懂了。这家伙既然打不过大都督,咱们又何必伯他?」
伍定远微微摇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想在招式上胜过他,不难。想打得他重伤吐血,也不难,可想要出手杀死他……」他叹了口气,道:「恐怕无人可以办到。
」众参谋久随都督出征,只见过秦仲海频施诡计,屡屡心战,却不曾听过这等怪事。
高炯讶道:「没人杀得死他?这……莫非连您也不行么?」伍定远叹道:「别说我了。
便算有宁不凡相助,我们也只能打退他,却没把握杀他。」
众人更惊讶了,看大都督这话前後矛盾,单一个伍定远便足以击败秦仲海,若有宁不凡援手,随时能将之击毙,怎反而碍手碍脚了?高炯蹙眉道:「都督,请恕末将鲁钝,您可否解释一番?」
伍定远叹道:「你们也许不知道,秦仲海在武学上属於心宗。」武林中有人走外家,有人练内功,却没听过这个「心宗」,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无不睁大了眼,伍定远解释道:「心宗指得便是人的信念,因信而成,故能远超凡俗。」众人讶道:「信念?这与打斗有何干系么?」
伍定远沈吟半响,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见远处佛殿梁柱高耸,甚见雄伟,便道:「来,你们瞧那佛殿大梁,离地少说三丈,寻常人没练过轻功,怎也跳不上去。可要有个人天性的不服输,他日也思、夜也想,就是梦想能一举跃上。於是这人早也跳、晚也跳,慢慢把心念合一,化作了志气,志气凝合,成了一种信仰。只要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