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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儿见了他阴森的面目,一时不敢接口,只回头看著言二娘,却听“红粉麒麟”大声道:“没错,下手的就是我们!这贼皇帝一家子都是假仁假义的无耻之徒,人人皆可杀之!只恨我学艺未精,没能将这欺世盗名的公主杀死!”她坦承其事,那是把性命豁出去了。
庙中那人听了此言,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想劝谏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秦仲海寻思道:“想不到真是这几人下手暗杀公主,却不知他们与朝廷有何深仇,居然会怨恨到这个地步?”他望著言二娘等人,心下虽然不忍,但已是不能不出手擒拿他们了。
只见薛奴儿摇头连连,道:“你们这些贼子非但大逆不道,尚且无知可笑。你们要杀朝廷的要紧人物,何不去杀奸臣江充?那人是个万死莫赎的无耻败类,早该死了,却为何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开刀?真是毫无见识!”他这番话理直气壮,连秦仲海听了也暗自点头。只是薛奴儿却忘了自己也是出身歪邪,东厂的名声不见得比江充来得高明,乃是朝廷里两大罪恶渊薮。只是谁喜欢自认十恶不赦?世人每每以为自己站在道理正义的一方,却总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滔滔罪孽,薛奴儿这个大魔头自也不例外了。
只听言二娘哼了一声,说道:“先杀後杀都是杀,江充也好,公主也好,反正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这几句话听来怨毒至深,众人都是毛骨悚然。
薛奴儿冷笑连连,霎时杀机已动。他原不打算与这些人动手,但既然这几名男女曾下手暗杀公主,那是决计不能留活口,以免後患无穷。他冷笑道:“杀啊杀啊!死婆娘,你自己已然命在旦夕,怎么还有心思在那里说嘴?咱家看你们几个一起上吧,省得还要一个个追杀,那多累人哪!”
言二娘怒道:“你好狂妄!”跟著手上白光一晃,一柄飞镖对著薛奴儿射去。
薛奴儿呵呵一笑,说道:“就这点东西么?怒苍山真没人才了。”忽然青光闪耀,霸气绝伦的“天外金轮”随即飞出,两件暗器半空相遇,言二娘的飞镖立时给切成两折,落在地下,那金轮势道不缓,仍朝她脸上飞去,眼看锋锐已极的边缘便要割伤她的脸蛋,那庙中登地飞出一枚小石子,撞在那金轮上,将之震了回去。薛奴儿伸手接住,一股大力传来,只觉胸口一热,往後退开一步。
那庙中男子叹了口气,道:“薛副总管,我们怒苍山只剩下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弟兄,看在我二十年来信守诺言的份上,你便饶过他们吧。”
薛奴儿冷冷地道:“你要咱家饶过他们?日後这些人又去骚扰公主,上头怪罪下来,那时却有谁来饶过咱家啊?”
庙中那人一声长叹,不知如何劝解。薛奴儿道:“原本咱家看在你一诺千金的份上,不想再为难这些小朋友,只是他们不知悔改,仍是满口大逆不道的言语,那可是自找死路,却怪不得咱家!”
庙中那人大急,忙道:“二娘,你一个女人家是斗不过朝廷的,你发个誓,就说以後安分守己,不再做反逆之事了。”
言二娘怒道:“你们两人不必在那里唱双簧!我言二娘岂是受人相饶的人物!我一日不杀奸臣,一日不能痛快。”说著朝薛奴儿一指,叫阵道:“你要有种的,便上来决一死战,死也好,活也罢,大家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其余几人热血上涌,纷纷掏出兵刃,大声道:“大夥儿决一死战!死後流芳万古!”
薛奴儿摇头道:“不自量力的一群妄人,项天寿,不是咱家不给你面子,你这几个弟兄一眛求死,怪我不得了!”
庙中那人慌道:“二娘你快快走吧,薛奴儿手段毒辣,你们决不是他的对手!”
言二娘厉声道:“我们便是战死此处,也不要你来收尸,你好好龟缩在那鬼庙里,度你的下半生吧!”说著向薛奴儿道:“阁下不必留情,这就动手吧!”
薛奴儿嘿嘿冷笑,说道:“当年这么蠢,想不到二十年後还是一般蠢,真不知你们这些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他脸上带著一抹兴奋神色,轻轻转动手上的金轮,随时都能暴起伤人,言二娘等人已有必死决心,毫不退让。
薛奴儿正要动手,却听一人说道:“公公且慢出手,却让我来会会他们如何?”众人细看过去,只见一人从大石後转身出来,正是秦仲海。
薛奴儿呸了一声,骂道:“你想捡现成的吗?”
秦仲海摇头道:“那倒不是,公主交代过,这几人万万不能杀却,她要亲自加以审问。我怕公公武功太过厉害,一出手便把他们杀个尸横就地,到时咱们如何对上面交代?”
薛奴儿听他奉承自己,心中暖暖的很是受用,他尖声笑道:“好吧!就让你的『火贪一刀』试试威力吧!也让公公开开眼界。”
原来秦仲海不忍这几人命丧薛奴儿手下,那庙中之人又不愿出来相救,只好亲自下场,他决意将这几人擒下,一来见他们个个义气凛然,实在不忍杀却,只想留下他们性命,日後劝降;二来他对怒苍山也甚好奇,便想从这些人口中探知一二。
秦仲海走下场中,环伺众人,拱手说道:“在下辽东游击秦仲海,这厢有礼了。”
言二娘见他英雄气概,虎背熊腰,倒不似奸佞小人的模样,又听他说话有礼,心中多了几分好感,便道:“这里没你的事,我们只要会会那死太监,请将军退开。”
秦仲海摇了摇头,拔刀出鞘,说道:“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乃是朝廷命官,职责所在,不得不请诸位一同回去,这就请赐招吧!”
言二娘哼了一声,道:“你想要生擒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秦仲海道:“在下见各位一身好本领,却如何做那反逆叛国之事?秦某只想请各位回营一叙,绝无加害之意。日後诸位若能答应归顺朝廷,公主仁厚,我敢担保各位一身富贵功名,如此可好?”
言二娘正待要说,却见那小兔儿大叫一声,喝道:“朝廷鹰爪,无耻下流,休得再那里哄骗!”说著举起一柄链子枪,便往秦仲海上三路攻去,一旁“金毛龟”也不遑多让,扛起双斧,猛往地下一滚,朝他下三路砍去。这两人招式配合的紧密无比,一攻上路,一袭下盘,彷佛一套习练有素的阵法。
陡地狂风扫来,一道火龙也似的红光闪过,小兔儿与金毛龟大叫一声,只觉脸上身上火烫烫的,跟著一股大力撞向手上兵刃,两人身不由主,咕溜溜地滚了出来。霎时之间,他二人的兵刃已然折断,身上衣衫焦黑,都是一脸的狼狈。
言二娘转头看去,只见秦仲海手挺钢刀,斜身弯腰,全身运满功劲,一动不动。
言二娘惊道:“这就是『火贪一刀』么?”薛奴儿心下骇然,暗道:“这人好霸道的武功,以前只听说此人打仗了得,没想到手上功夫也这般精到。”
秦仲海的武功甚是奇特,全然不同於中土武林的招式,他的师父是江湖上使剑的大名家,曾经威震中原十余载,谁知某次与人交手,竟然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狂怒之余,弃剑从刀,遂自创一套奇异刀法,号为“火贪一刀”,将之传给秦仲海。
秦仲海当时年幼,不明“火贪一刀”四字之意,遂问其师,得回几字教诲:“侵掠如火,舐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足见此套刀法的霸气。
那庙中之人武功高出余人甚多,早看出秦仲海所出的那刀意不在伤人,否则他那两个兄弟早已身首异处,性命不在了。他心下感激,便道:“这位将军,多承你刀下留情,饶过我两位兄弟的性命。”
秦仲海拱手道:“不敢。在下勉强占了一招半式的上风,纯粹运气。”
那人道:“将军刀法出类拔萃,不似凡间之物,这等武功,少林武当都是没有的,不知阁下师承何处?”那人身处破庙,却对秦仲海的武功如此好奇,薛奴儿看在眼里,不禁冷笑连连,道:“项天寿,你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人家的闲事?”
秦仲海却不敢失了敬意,只拱手道:“前辈垂询,不敢有瞒,但家师谆谆告诫,命我不得与外人提起他的姓名,还请见谅。”原来秦仲海的师父脾气怪异,早教诲秦仲海不可泄漏师承来历,此时他身在是非之地,更是加倍提防,一个字儿也不露。
庙中之人听他口风甚紧,便只“哦”地一声,似想说些什么,但既然秦仲海不愿明说,料知多问无益,便也不再言语了。
只见小兔儿从地下爬起,对秦仲海叫道:“死狗官!你别得意洋洋的!告诉你吧,胜负还没分呢!”
秦仲海摇头道:“这位朋友,千万别为难自己,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