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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看的清楚明白。这些江湖道上的规矩他早听郝瘸子和宋羽佳讲过。黑狐狸的两根大拇指表示称赞敬意;大鼎子用双手包住;表示愧领不敢当。黑狐狸摊开手掌和表示对大鼎子的赞誉不敢领受;大鼎子和他对大拇指则表示平辈说话;黑狐狸虎口向下则是在说那我认个小;您是大哥。旋转半圈却是大鼎子推让。人言兽语;各行其道而已。这套手法常用于在火车上相遇的两个贼;互相盘道时不方便讲话的时候。
黑狐狸的谦虚颇具针对性;对大鼎子他是敬重;对蟹爪儿他是客套寒暄;对李虎丘;他甚至连手都没伸;只点点头。在他想来;什么贼公子;胡广利向来瞧不起郝瘸子;认为他那个华夏贼王的名头都是注水的;师傅都没看在眼内;何况是徒弟
李虎丘收回伸出去的手;表情上看不出多尴尬。冲黑狐狸点点头;微笑说道:“不如过过手;看看老大哥的道行深还是小老弟的手段妙”
蟹爪儿早不满黑狐狸对李虎丘的傲慢;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过过手最好;干咱们这行的讲究个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没有手艺;名声再大为人再狂;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黑狐狸听出他话里有话;恼他多事;瞪眼道:“不如咱们两个过过手怎么样”
蟹爪儿说道:“我怕你”
黑蝴蝶一脸兴奋的看着;大鼎子也没相劝;这种事情一旦顶了牛;斗一下手艺比不斗强;免得日后心里别劲;关键时刻相互下刀子。
于是斗气的双方换成了蟹爪儿和胡广利。
所谓过过手;就是两个贼之间拉拉手;相互接触一下;看看谁能在对方身上拿到东西更多更重要。多这个字的意思比较容易理解;但重要一词却是有说法的;并非贵重就算重要;关键是越贴近肉皮儿的东西就越重要。比如蟹爪儿拿了黑狐狸兜里三件东西;黑狐狸却拿了蟹爪儿贴身的挂坠儿什么的;那就算是黑狐狸胜了;因为他拿的东西;难度更大。
二人的手拉在一处;表面上保持着寒暄的微笑;手底下微微用力往一起凑;一合即分。二人相视一笑;蟹爪儿摊开双手;只见他手中放着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一把指缝滚子;一枚印章和一张手帕。胡广利虽有必胜信心;也不禁被他这一手吓了一跳。这老贼好快的手;果然不愧是八臂佛爷蟹爪儿。
蟹爪儿一脸得意的看着胡广利;他心里头有数;现金都在包里;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揣。看他黑狐狸掏什么去。大鼎子来到二人中间;看了一眼蟹爪儿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又打量了二人一下。说道:“红军;你败了;胡老弟这一手玩的妙”
第十九章斗法,故人,塞外独狼
蟹爪儿和黑狐狸斗法;大鼎子做裁判;检验了双方战果之后;大鼎子并未因自己跟蟹爪儿老乡加老友的关系而昧心偏袒。直言蟹爪儿败了。蟹爪儿脸色涨得通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质问一番;忽然注意到大鼎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耳朵上;他心中一动;伸手一摸;不知何时耳钉已经不见
人经常会犯这样的错误;注意力高度集中某件事的时候;会对周围各种变化麻木不仁。做事如此;值得赞扬;这叫专注;科学家最需要这种精神。做人这样却叫走火入魔;眼中只有利益和目标;人生的歧途多半都是这么走上去的。蟹爪儿专心掏黑狐狸兜的时候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不过他这个情况更接近于科学家的专注精神。
神偷儿到了一定境界;手法上可追求的变化已然不多。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体现在眼光和智慧上;就这一点上;蟹爪儿比黑狐狸技逊一筹。他眼中尽是黑狐狸身上的零碎物件;黑狐狸眼中却是他贴肉带在耳朵上的耳钉;若是道上宿仇间生死相搏;就这眼光上的一点点差距;足以将生死间隔。
蟹爪儿栽面儿了;因为替李虎丘出头。如果李虎丘不能把这个脸找回来;他们辽以一起抱头回东北了。
李虎丘凑到胡广利面前;不见他动作幅度有多大;只抬手在黑狐狸衣领上摸了一把;肩膀微微一抖;然后哈哈一笑;说道:“绝活儿人人有;藏住是高手;做咱们这行的讲究个低调;真较真儿比试手艺;你未必就天下第一。”他之前的一点点小动作;任何人都没看清其中的内情;看上去就好像他穿插到蟹爪儿和胡广利之间;下意识请胡广利让让这么简单的动作。
胡广利眼神不错的盯着李虎丘;“小崽儿”忽然间神色一变;李虎丘伸手握的手;道:“西北贼王;好大的名头;当得起名不虚传;老谢鞍马劳顿状态不佳;我年轻力壮出其不意;一胜一败今天咱算打和。”
高龙宇凑过来说道:“大家远来都是客;三位东北来的朋友刚下火车;一路上也累了;就先请去客房休息;雏凤;你师傅在后边;让她来给这三位朋友安排住处。”
李虎丘三人跟着高雏凤往后走;客厅里胡广利眯着眼望着他的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个小鬼是个劲敌。”言罢;将手伸出;手心中正有一枚内衣的纽扣。
撸扣子是偷儿们的基本功;貌似平凡;但胡广利是何等人物;他的扣子是那么好撸的吗更何况如此平凡的手段在这样高明的老贼身上用出来;不仅没现眼;还顺利得了手。此举堪称难上加难。这正是大巧若拙;于平凡处见真功的手段。胡广利虽然狂;却是识货的人。想不到李虎丘小小年纪就能练成如此了得的手法。
李虎丘这辈子见过的女人身子;不算吃奶时见过的老妈和喂奶时见过的小燕子;一共剩下三位。他偷窥过燕子姐洗澡;假装睡着的时候;曼丽姐当他面换过衣裳;李虎丘明白那是曼丽姐想报恩;故意要把自己给他;他当时选择了禽兽不如最后一位大有来历;名唤包文静;曾是执申城贼界牛耳的人物;手法高强模样不俗。尤其是白花花的身子;更深深印在李虎丘脑海中。上届贼王大赛结束后的那一晚;她跟老瘸子盘肠大战;李虎丘大开眼界;还被她的叫声搞的人生第一次失眠。
人生若是有缘;荒漠中也能重逢。所以李虎丘又见到了包文静。她居然就是高雏凤的师傅;更难得的是她居然还认出了李虎丘。她先是表情夸张的叫出李虎丘的名字;然后说道:“当年一点点的小嫩芽已经长成毛头小伙子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年扒饰大赛上;是不是你帮着郝瘸子下了我的包包”她的口音带着一股子糯米味道;软软的;略嘶哑的声音有些小性感;厚厚的嘴唇似有喷火的能量。李虎丘让她的媚眼飞的心猿意马的;忙不迭摇摇头;笑道:“我那会儿才多大哪有那个道行啊;从您身上占便宜;我旁边这二位还差不多。”
大鼎子微笑点头;说了句许久不见;算是跟包文静打过招呼。蟹爪儿却热情的凑过去跟包文静来了个拥抱;包文静居然没拒绝他。李虎丘这才得知;他们三个是旧识。
别墅的房间挺多;包文静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李虎丘注意到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包文静离开之后;李虎丘刚躺下歇会儿;大鼎子就来敲门;说是想跟李虎丘闲聊几句。
“鼎爷;有事儿”李虎丘请他坐下后问道。
大鼎子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有些事情看不透;想跟老弟你唠扯唠扯。”李虎丘说您请说。大鼎子问他:“老弟你觉不觉得这次的贼王大赛有点奇怪”
李虎丘挺感兴趣;摇摇头说:“我没注意;您在哪看出来的”大鼎子先问他:“你是不是接到请柬过来的”李虎丘点点头;掏出那张请柬递给大鼎子;说道:“嗯;这不就在这呢;请柬有问题”大鼎子打开看一眼;点点头说:是她的标记;又对李虎丘说道:“干咱们这行的人做事前都需存三分小心;这次贼王大赛的发起人之前没在行里显过名气;如果单凭他来组织邀请;我跟蟹爪儿这样的老行家是不会来的;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看见了包文静的特别标记;这才过来的;可我见到包文静本人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应该已经不在门子里混饭吃了。”
李虎丘眼睛一亮;说道:“鼎爷是不是也看到她少了三根手指”
大鼎子点头道:“包文静过去号称“一站五”;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手法快;全凭一只右手练有油锅拿铜钱的本领;虽是女流之辈;在圈子里却有好大名气;为人也顶讲义气;也因此我们这些老贼们才会不摸底细的情况下过来。”
李虎丘道:“她少了三根手指;手上本事去了十成;门子里的饭应该吃不上了。”
大鼎子说道:“道上的规矩是离了门子;就不能再用自己的标记;可你看咱们的请柬;上边都印了她的标记;这事儿是她帮衬姓高的张罗的;她自己却不能参赛了;她这人向来好胜;轻易不在人前认输;论说手被毁了;心里定然是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