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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了我的要求，就无法保持宁志远老师要求的正确的手型，如果想要保持正确的手型，出来的声音立刻就充满了颗粒感，破坏了音乐的意境，第一次，王语佳感到茫然起来。
看到王语佳的疑惑，我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虽然聪慧，可惜在宁志远地指导下，对钢琴的理解还是有些死板了。我倒不是觉得宁志远得不好，事实上，宁志远是在世界上都十分著名的钢琴教育家，只不过做为学院派人物的代表，宁志远总是带着学院派固有的通病，喜欢将一切的技术动作都标准化，而他们也固执地认为，只要是他们认为的规范的动作，就可以表达出音乐需要的所有情绪。或许，对于一些强调快速和技巧的练习曲或是奏鸣曲来说，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可我通过大量的基础练习，发现了钢琴演奏的本质，他明白，一切的技巧，都是为音乐表现而服务的，只要是能够满足音乐情绪的表现的技巧，都是正确的技巧，可惜，如果不是凭着自己的练习达到这个层面，就算是认同这种理论，也无法体会那其中的感觉。
“语佳，你弹一段李斯特改编的帕格尼尼的《钟》。”看着王语佳的惑，我知道单纯靠说是不能够让她理解的，我决定用一个实例来说明这一点。
“好的。”虽然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给她解释，而是让她弹一段别的。不过王语佳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在钢琴上演奏了起来。
李斯特改编的帕格尼尼地《钟》，是一首著名的音乐会练习曲。
说是钢琴音乐中的顶级作品，单纯论其难度而言，职业的钢琴家都望而生畏。自然，一些演奏家为了炫耀自己的水平，也喜欢演奏这首练习曲。虽然大多数的演奏家都无法正确而规范地按照原速演奏完这首曲子，不过哪怕是慢一些，出一些错，只要能够正确而基本流畅地将这首曲子演奏下来，就足以能让人刮目相看了。因为，这首曲子所展现出来的技术难点，对于钢琴来说，确实太大了一点。
王语佳是宁志远的高徒，已经经过了将近十年的钢琴专业训练。现在虽然还没有登上舞台正式开始演出，不过就其水平而言，早已经到了接触这类专业型高难度曲子的程度，这也是我让她演奏这首曲子的原因。我相信，小丫头肯定练过这首作品。
果然，王语佳只是略作准备，就流畅地演奏了起来。
虽然这首曲子很难，不过很显然这很对王语佳的胃口，学院派的教学特点就是技巧性很强。这首曲子中有很多快速的华彩乐句，要求干净而且颗粒性很强，这正是王语佳的强项。
开始的部分，王语佳演奏得很清晰，坚实的钢琴底子显露无疑。
简练的前奏过后，王语佳的右手很快移动到了钢琴的高音区，奏出了“钟”的主题，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模仿泛音的奏法形成了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的鸣响。
看着王语佳的演奏，我暗暗点头，刚刚这一段虽然听着很好听，不过很吃钢琴师的功力，相隔十几度的跳跃无论是谁演奏起来都十分困难，如果换作一般的钢琴演奏者或是业余爱好者，这一段恐怕不是节奏混乱，就是开始降低速度了。而王语佳在这个部分，则丝毫没有减速，右手那两条旋律不见一丝忙乱，精确得如同真的钟表般，精确而清脆，听着实在是十分享受。
看着王语佳那十指在琴键上灵巧地飞舞，确实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不过我的心里却暗暗摇了摇头，这样的动作，规范是规范了，却不免流于死板生硬，这个速度还勉强可以适应，如果到了下一个变奏的主题，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果然，当那段表现声效果的一段华丽的变奏开始的时候，王语佳的演奏明显出来了问题，虽然速度还是没有降下来，不过却出现了几处脏音，而且有两个地方的节奏也出现了问题，原本应该是很均匀的三十二分音符有了些许走样，听上去似乎带了附点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头，敲了敲钢琴的琴板，示意王语佳停下来。
“哎，这个地方总是弹不好，太难了，宁志远老师说我的基础还不够扎实。”王雨佳听到我敲琴板的声音，知道我听出了她自己刚刚这段演奏的问题，不禁叹着气说着，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这首《钟》她早在两年前就接触过了，将它完全熟悉下来，也只不过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就是这一段全曲最难的地方，她一直也无法流畅地演奏下来，不管她怎么努力也不行。宁志远教授告诉她，这是因为她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的原因，只要坚持练习，就可以流畅地演奏出来。王语佳一直也以为是这个原因。
“语佳，你真觉得你演奏不好这个部分，是因为你的基础不够扎实吗？”我笑着问道。
“当然了，那段快速的双音进行的节奏，突然切换到那么一大串儿上行的华彩中，而且指法还那么别扭，我都怀李斯特是不是故意为难人才这样写的，好故意突出他的技巧！”王语佳气鼓鼓地说道。
“呵呵，净找客观原因，丫头，你起来，好好看着。”我说着，将王语佳从钢琴前“赶”了起来。
听到我刚刚那句“丫头”，王语佳脸上腾出了一股很不服气地神色，鼓着腮帮子朝我晃了晃小拳头。
“没大没小！”我笑着揉了揉小丫头那头秀发，对她这不“尊师重教”的行为无可奈何。
“看好了！”我说着，大刀阔斧地坐在钢琴旁，双手骤然扬起，看也不看地向钢琴上落去。
十指夸张的大动作，顿时在钢琴上奏响了一片疾风暴雨般的音响，在王语佳那双因吃惊而睁得老大的目光下，我的一双手在琴键上掠起了一片残影！
第五百四十章 本质
看着我的演奏，王语佳一张可爱的小嘴不觉得大大地张开来。
“这，这是什么手型！”王语佳第一个反应不是在音乐的本身，而是在我的手型。
简直是太夸张了，此刻我的一双手，没有任何一处符合宁志远告诉她的那些标准，有时夸张地扬得老高，有时手指根本不主动地抬起，只凭着手腕的动作，有时候手腕上下大幅度地起伏，看得王语佳眼花缭乱的。
不过没过一会儿，王语佳就被我演奏出来的这小段音乐迷住了。
虽然不知道李斯特的这首《钟》最正确的演奏方法是什么样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此刻王语佳听到的这段演奏，是她听过的最灵巧、最舒服的！那忽远忽近、灵巧得如同风铃般的琴声，让王语佳觉得有一种如饮甘腾的感觉，每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而且，王语佳还有一个特别的感觉，那就是，虽然我的双手看似在琴键上杂乱无章地撒欢儿，不过却总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他的十根手指同琴键牵在一起一般，这纯粹是一种感觉，王语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到一分钟，我就将这段第二主题完整地演奏了下来。
王语佳并没有注意到时间，不然，恐怕她又要大吃一惊了，这首曲子目前为止最快的演奏纪录是俄罗斯著名的大钢琴家基辛，他的纪录是三分二十秒。虽然我只是演奏了这首曲子的一小部分，不过却是这首曲子最难的一小部分，就连基辛这样的钢琴奇才，演奏这段主题，都至少需要一分十秒左右地时间，而我却在不经意间，打破了这个记录，而且居然提高了十多秒钟。如果此刻这里有著名的钢琴演奏家或是乐评家，一定会吃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这段华彩是一刻不停的快速音符，要提高完成速度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提高全曲的速度，对这样的曲子而言，每提高两、三秒，都意味着对技术的要求特别是对手指灵活性和柔韧性的要求上升一个档次，我居然将最快的纪录一下提高了十余秒，这样的成绩，简直就如同我在全美大学生运动会上将男子百米成绩提高近一秒差不多！
“哇，李利哥哥，你弹得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楚，不过，你弹得好流畅哦，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刚刚你那些手型，都是谁教你的？为什么宁志远老师没有告诉我应该这么弹？是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柯蒂斯院长告诉你的吗？”我刚刚将这段音乐演奏完毕，王语佳就迫不及待地将一大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看着这个小丫头一脸的求知欲，我笑了笑，随即很是认真地说道：“语佳，尽管你不太愿意听，不过我还是要说，虽然你的老师宁志远是一位很出色的钢琴教师，不过她对你的要求，有些过于教条了。你之所以不能够将这段《钟》最难的这部分演奏流畅，不能将刚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