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海也深以为然,摇头道:“我们想已无能为力,毒娘子早有万全的准备,派小襄王在中原惹事生非,吸引江湖朋友的注意,她却牵领大批高手入川行事,入川之后,自然不会拖延时日,可能缥渺仙子已遭毒手,我们已无能为力,哦!我得再找吴姑娘……”
“找她有何要事?”
“告诉她飞锤刘隆已打入风云会卧底,要她……”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事怎能告诉她,弄得不好,两个人都断送掉,岂不可惜?”
“但我希望她能和刘隆将内外消息传出来。”
“时机尚未成熟,不可操之过急。听,她们走了,即使不走,也不易接近她了。”
丙然不错,玄霜和四名侍女已经食毕离房,谈谈说说走向店厅,中海将门推开一条缝,刚将头伸出,便看到一个灰衣人闪入五女先前的上房,他认得,灰衣人是住在西院客房的一个客人,刚落店不久。
“有人先一步入室去了,可能是铁熊罗真的同伴。”他向素素低声说。
“等会儿我们检查一下铁熊身上的遗物,这家伙晚上再找他,杀一个少一个。”素素说。
“好,赶快把咱们的衣服穿上。”
“为什么?”素素讶然间。
“准备戏弄那位可恶的中官,如果所料不差,来人不久将到,快!”
两人分别换了衣衫,劲装外加穿了一袭鸦青长袍,挂上剑,静候变化,一切准备停当,沉重而急促的靴音已自门外传来。
两人在桌旁落坐,一面喝茶一面交谈。
“砰砰!砰砰砰!”打门声暴响震耳,店伙在外叫:“客官,开门!开门!”
“干什么?”中海喝问。
“有客人求见。”店伙答。
“叫他滚!”中海不客气地叫。
外面一个洪钟似的大嗓门叫道:“把门撞开,这死囚不识抬举。”
“轰隆隆”一阵暴响,有人用重家伙撞门。
中海向素素示意将门打开,素素一手顶住门,轻轻拉门锁,突然放手。
“砰”一声大震,门开了,四个用木桌撞门的人,连人带桌跌入房中,挣扎难起。
中海安坐在桌旁,手中端著一杯热茶,冷冷地注视著涌入房来的不速之客。
首先冲入八名衣甲鲜明的王府侍卫,其次涌入四名劲装打手,然后是两名蔑片,拥著一个细皮白内,脸色阴沉,内监打扮的中年人。
只消看穿章,便知是韩中官到了,中官是王府有官位的太监,这批人最为可恶,专门鱼肉地方小民,欺凌地方官吏,如狼似虎,地方上至府洲大员,下至小民百姓,对他们无不恨之入骨。
断后的是三个穿劲装的中年人,长像一个比一个凶猛,腰悬长剑,腰带上缠了一条粗如手指的逆麟蛇尾鞭,领先那人五短身材,圆脸尖嘴,鹰目勾鼻,络腮刚须根根见肉,双耳轮向上耸,乍看上去活像个描头腾,想来必定是翻天鹞子夏聪了。
中海先发制人,“拍”一声将茶杯摔得粉碎,怒吼道:“滚出去!岂有此理,你们这群无法无天之徒,简直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想不到王爷竟养出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奴才,是不是想陷害王爷,将把柄让御史大人抓住参奏皇上?”
他人长得高大,像貌堂堂,冒充两三品大员,可说甚合身份,气魄够,发起威来居然威风八面。
所有的人全都被他吓住了,韩中官心中有点发虚,扭头向店伙低声问:“喂!你说他是清吏司来的人么?”
店伙浑身发抖,哀声说道:“大人,是……是他……他说的,小……小人不……不知道。”
王府的中官,连知府大人也得卖他三分账,岂怕区区清吏司派来的查案官员?韩中官按下性子,上前冷笑道:“阁下好大的架,好暴燥的脾气,你是清吏司派来的人?”
“混账!你还不配问。”
“清吏司大小辟员上迄郎中,下迄司狱,十三名官员中,本官却从未见过阁下。难道说,你是刑部派来的不成?”
想吓唬经常在官场中混的人极为不易,稍一大意便会露出马脚,中海过去只在流役卫所时见过官连官阶也没弄清楚,他只知从前被人陷害时,由清吏司审判,以为清吏司必定权大,岂知十三清吏司中,官阶最高的郎中只有正五品,比知府还低一级。
因其直属刑部,反而不如各分道的提刑按察司权限大,按权便是正三品,在地方上掌握著实权,负责刑名按劾,纠官邪、除奸暴、平狱讼、雪冤抑,澄清吏治,地方官甚至辖下的王亲国威,对提刑按察司不无顾忌,对清吏司却不在乎。
中海人急智生,又掏出他的法宝金云玉版副令扬了扬,这玩意十分抢眼,金光闪闪,白玉晶莹,如不细看,还不知是什么玩意。
他小心地不让后面的翻天鹞子看到,扬了扬便重行收入怀中,冷笑道:“看清了没有?湖广清吏司有无海某人无关宏旨,回去禀明王爷,再纵容中官扰民,小心幽禁高墙,还得砍下你们的头颅挂在东安门示众。”
龙子龙孙犯法,罪不犯逆,大多械送凤阳囚禁,称为幽禁高墙。东安门的北端是东厂,经常将死囚的脑袋悬挂在东安门示众。提起东厂,令人头皮发炸。可是,中海又错了,东厂西厂都由内官主事内官就是太监,太监与太监之间,大多狼狈为奸,彼此之间多有来往。
弘治登基后,员外郎张伦奏请废除东厂,英明的弘治皇帝也不肯废除,但也知东厂太不像话,皇律规定犯人的枷自十五斤至二十五斤,东厂的枷居然重至一百五十斤,进东厂的人,想活著出来,简直难比登天。因此,虽不废东厂,但严禁东厂横行。
目前主事的人姓罗名祥,后来的杨鹏,皆奉帝命严加管束手下,可以说,大明皇朝十六代帝王中(南明不算),东厂是当时最守规矩的一代。
中官听中海提及东安门,吃了一惊,但东厂办案的人,所用的腰牌却不是有金有玉的小玩意,而是用紫铜雕制的睚呲腰牌。睚呲,据说是龙生九子中的一种,瞪眼呲牙,状极狰狞。
韩中官根本没看清是什么玩意,反正看到金光闪闪,决不是东厂的是腰牌,但摸不清中海的路数是以不敢发作,略一迟疑,伸出右手说:“阁下是不是京师来的?请让本官看看腰牌。”
中海向素素挥手,不耐地吼道:“赶他出去!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上京。”
素素应喏一声,急抢而上。
八名王府卫士和两名蔑片目定口呆,他们更摸不清中海的来头,怎敢阻拦?得罪了京师派来查案的人员,弄得不好被抄家灭族那才冤呢。
翻天鹞子不是官,他不怕,厉叱叫:“且慢!”
素素杏眼一翻,厉叱道:“站住!报上官衔,你好大的狗胆。”
翻天鹞子吃了一惊,脚下一慢,素素已劈胸抓住了韩中官的衣领,手上用了三成劲,向下一翻,“哎哟!”韩中官惊叫,脚下发软,接著叫:“夏师父,救……救……我。”
翻天鹞子不再迟疑,踏进一步叫:“放手!有话好说。”
蓦地,房门口出现一个灰衣人,哈哈狂笑,向内躬身行礼道:“海大人,韩中官身旁藏匿江洋大盗,心怀不轨,妄调王府卫队,用心叵测。下官愿擒下太行大盗作证……”
韩中官毛骨悚然,但挣扎不得,情急大叫道:“夏师父,先走一步。”
翻天鹞子本来想替韩中官解围,闻声立即应声击破窗户,闪电似的穿窗而出,上屋走了。
灰衣人一声长笑,追出叫:“恶贼,你走得了?”
素素抓起韩中官,脱手便扔,大喝道:“快滚,小心你的头颅。”
中海推椅站起,拍案向卫士们喝道:“朝庭召令各地蕃王领拥三卫,用意是应付不测之变,你们食君之禄,当知保国卫民之道,为何甘心听命于内臣,鱼肉百姓小民?中官不许干预外事,赐田也限于蕃邸百里之内,韩中官远离府城两百里与民争田,违法乱纪罪不可恕,追究起来,你们难脱关系。速转告你们的百户长,必须立即启程禀明王爷善后。本官姓海,从京师来办案,奉旨于办案期间,任何人如若不听约束,一律格杀勿论,韩中官在身旁藏匿太行山大盗翻天鹞子夏聪,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官兵呢,抑或是强盗?给我快滚!本官越看你们越生气,滚回去听候处治。”
卫士们吓得直打哆嗦,僵在当地。
“滚!”中海叫,“砰”一声暴喝,他拍桌赶人。
卫士们屁滚尿流,悚然行礼告退。
素素在门外抓起韩中官,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厉声说:“贱骨头,你这没出息的小病摈,滚回去。”
中海站在房门口,威风八面地叫:“韩芳,回去把你召来的恶棍们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