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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丑不知老道的来历,他不认识长春子,反正中海不接斗便撤走了,想必是比中海更可怕的人物。不敢隐瞒,乖乖地和盘托出。
长春子静静地听完,突然一脚踏在二丑的小肮上。
二丑狂叫一声,仅挣扎了片刻,五官流血呼吸渐止。
长春子扭头向一名蒙面人沉声道:“冉康,你回去告诉会主,传贫道的法旨。那大地之龙既然仅有数天可活,不予置理固然省事,但必须防范他再伤咱们的人。再就是贫道目下不能出面,而且必须赶返重庆等待前来会合的人。黑旗令主已经快到了,不可操之过急。大地之龙既然出手杀黑旗盟的人,大闹青霞观,折辱天南三剑,可知黑旗令主决不会暗中与大地之龙勾结。咱们有不少人在令主身畔,他天胆也不敢心生异念,迫得太紧,恐防狗急跳墙,无路可走时,他即使能忍受,他的手下盟友可能也会作鸟兽散,咱们岂不自剪羽翼,化友为敌!所以必宏仁重行享。贫道走了,诸位好自为之,毋负厚望。天玄剑可能经过这儿,务必全力除去祸胎。”
“在下当将仙长的法旨传到,不敢有误。”蒙面人躬身答。
长春子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说:“诸位替我留心些。会主自从其击木莲花苑之后,证实缥缈仙子并未死亡,情绪便有点不正常,对会务的事没有以往热心,处事条理紊乱,不知轻重缓急,人手分散各地,只顾追索缥缈仙子的下落,忽视了会务,贫道甚不放心,因此暗中先行八川看看情形。贫道已经提醒她了,希望诸位多多加以留心,察看她是否意志动摇,如有异样,从速遣人禀报。”
冉康冷静地说:“在下也深深地感到,会主近来处事的手段,实欠思考,似乎心中甚乱,情绪大不如前,似是心中有事迟疑难决,内情复杂,变化难测,会不会心生异念……”
“不会吧!”长春子沉吟地答,但语气显然不够稳定。
“假使她心怀异谋,想摆脱仙长的羁绊,在下与两位大师和符兄,可否便宜行事?”冉康鹰目□焖地间。
“冉康,你也有点心神不定操之过急了。”
“在下也是为大局看想,为仙长效忠,并无他意。”冉康谦恭地答。
长春子沉思片刻,神色肃穆地说:“好,诸位可以便宜行事,但如无重大变故,切不可轻举妄动。大局已至决定关头,自坏长城便将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会主还有利用价值,不宜轻易放弃。一切大事,与副会主商量,决定之后,如果贫道在附近,须派人前来请示方可有所举动。你们可以走了,日后梓潼见。”
四人应喏一声,行礼恭候长春子动身,直至长春子的身影消失在西面的丛林中,四人方启程返回府城。
中海赶回嘉陕客栈,雍玉和两位姑娘正等得心焦。他将与长春子交手的事说了,三人大惊失色。
“我们从湖广动身时,长春子仍在河南,怎么他倒先一步到了四川了!”素素讶然叫。
“在河南的长春子,决不会是他本人,定然找一个替身和英雄会的人敷衍,他自己却潜入四川及早布置。素妹,你还得走一趟朱凤山,通知真阳道长,叫施叔无论如何不可走顺庆府。长春子此来,决非巧合,可能是为施叔而来,必须多加小心。”中海冷静地说。
“我们的处境,不是也很危险吗!”雍玉躲心地间。
“是的,我们可能落在他们的监□下了,因此,必须迁地为良。走!到南下大道附近村郊找地方藏身。今晚事了后立即撤离府城。”中海断然地决定,立即到柜台结账。
四人踏上南下大道,中海向雍玉问:“玉弟,陕甘地区,有一个叫笑面青狼姓郜名仲康的大盗,玉弟可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吗?”
雍玉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我听说过。陕甘以西地区,早年共有两个以狼为号的人,全都是凶残恶毒毫无人性的家伙,所以以狼为号。其一是大汉之狼符钦,手中一把特长的弧形刀狂野无比。这人近来已销声匿迹,下落不明。另一头狼就是笑面青狼,在甘陕一带横行了二十年,但近三十年来极少听说这像伙的消息了,仅偶然聘人谈起他的下落,见到他的人不在陕甘,而是在河南山东一带,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确知他的下落,更不知他的现况。这人心肠毒辣,凶狠残忍,但艺业不佳,仅奸猾过人,善于利用机会,只能算是强盗中的二流人物而已。”
“最近有人看到他吗?”
银凤突然接口道:“据小妹所知,早些年有人曾在武昌府见过这位狠贼,那是他的早年好友盘龙枪黄桓说的,谅不会假。据黄桓说,笑面青狼已不再做贼,面貌已改,白天从不与人见面,虽说已经洗手,可能仍在做那些丧心病狂的勾当。大哥,找这人有何……”
“他是指使二丑和千里旋风一帮恶贼劫杀程巡检的主谋,杀我父母之人定然有他一份。”中海咬牙切齿地说。
一直在沉思的素素突然接口道:“这人西门老爷子或许知道,三年前他曾经见过这恶贼。”
听素素说狂丐西门老爷知道笑面青狼的下落,中海心中大喜,说:“又多了一际线索,找元凶报仇有望了。”
“大哥遇上二丑了?”素素问。
“是的,我废了他,他已招供了。”
素素仍想再问,身后脚步声震耳,一个衣看鲜红,满面红光的老人撩起袍袱,正大踏步赶来。
众人抬头一看,中海讶然地说:“咦!这人好面熟。”
老人已到了四五丈外,大笑道:“哥儿,好眼力,但仍不够好。”
素素跳起来叫:“老爷子,来得好,大概你老人家可以驱役耳报神,知道大哥需要向你老人家讨教,所以及时赶来了。”
来人是狂丐西门守成,居然脱去了数十年的丐装活招牌,扮成脸团团的富家翁了。
象人行礼毕,他匆匆地说:“你们两个小丫头该打一百军棍,就会出鬼主意去找你们的好龙大哥,你知道急坏了多少人?要不是火真君派人通知你爷爷,你知道会闹出多大乱子吗!你们随我来,天南三剑已出动黑旗盟所有的盟友,要找龙哥儿算账了。我刚到府城,找到当地的小猴子,知道龙哥儿的消息,算定你们会往南走,你们或许仍会去找火真君,那名道已经走啦,你们前往准保扑个空。你们以为龙虎风云会是纸扎的老虎!今日老道几乎性命难保哩!二凤观的老道如果不是听劝告及时走避,恐怕连小虫蚁也没留下一个。走,我带你们找地方安顿。”
他带众人离开大道,向西折入一条小径,凋林中有一座破草屋,路旁有一座破落的山神庙。草屋中有两名乞丐打扮的中年人,是狂丐派来准备往功的助手。
安顿毕,狂丐将别后的事概略地说了。目前,二百在四川早有安排。鬼丐常员在剑州一带混迅,从栈道入川的贼人尽在监视之下。神驼在菽州府,监视看水路,可能和洞庭王取得连系。他狂丐则负责重庆一带,已和天玄剑连络上了。巴图活佛和枯骨魔僧两人,自大巴山分手后,巴图活佛返回西海,枯骨魔□回到巴山安法禅寺,暗中监视着大巴山附近的动静。他认为龙虎风云会的高手大部入川,日下会大批人马向梓潼赶,梓潼大会我方的人不能不去,但恐怕要牺牲不少人,而且胜负难以预料,委实令人躲心。
至
目前为止,还未能找到与长春子一决雌雄的人,他问中海是否有把握。中海便将南荒人魔所说的话重述一遍,坦率地指出,得看这次到保宁找到壶中痴方能决定。同时,他将晨间遇上长春子,挨了一掌的事说了。他作最壤的打算,认为两仪心法练成之后,便可以抗拒长春子的罡气,即使找不到壶中痴,虽胜不了长春子,但缠住老杂毛当无困难。
梓潼大会时,他负责缠斗老杂毛,日下必须物色一个功力高强的人,接斗那可能是毒娘子的邹瑞月,其他的人,便可放胆铲除其他的恶贼了。当然,这得看这次大巴山之行,是否能将六指琴魔的外甥救出虎穴,不然一切免谈,有六指琴魔在,他认为没有人可以从天雷魔琴的芟击下幸免。
听说长春子竟然神秘地出现在顺庆,而且居然以真面目出现,老花子脸色一忧,他搅不清老杂毛何以能逃过无数眼线的重重监视。其实,长春子隐世三十年,世间知道老杂毛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中海不是排云山庄和大隐屏与老杂毛照过面,也同样不认识老杂毛是谁。可以说,当今之世,能认出长春子的人,已是屈指可数,那些眼线都是江湖晚辈,自然毫无所知啦!
经过一番思索和计议之后,老花子决定将议定的事转达天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