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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不言不动,这时突然除去琴囊,将天雷琴放在膝上,抬头望去,左手一按,一阵奇异的弦声悠悠扬起。在音符跳动中,他低声吟道:“游遍天涯海角州,人心那似水长流?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好休……”
活阎婆大为不耐,顿著脚说:“老琴魔,你少发些牢骚好不好?今晚咱们重任在身,你似乎漠不关心哩!。”
六指琴魔不加理睬,劲健而又苍凉的音符随指而起,在天宇下萦迥,令人心弦为之抖动共鸣。
活阎罗冷哼一声,伸手向天雷琴抓去。
“嗡”一声弦呜,活阎婆身不由己,突然一蹦而起,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猫,尖叫了一声。
六指琴魔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老虔婆,你最好少管老夫的闲事。要不,老夫要你跳天魔之舞,你信是不信?”
活阎婆脸色发青,厉叫道:“放下你那把魔琴,敢和老娘比划比划吗?”
六指琴魔缓缓站起,将天雷琴放在凳上,冷笑道:“有何不可?你以为你那两手三脚猫功夫,便可以吓唬老夫不成?”
活阎罗恼羞成怒,突然削出一掌。
六指琴魔立掌当胸,直砍而出,硬接反削而来的一掌。
“噗!。”两人的掌下缘接实。六指琴魔上身一幌,接著踏进两步,反掌便拍。
活阎婆退了两步,削出的右掌颓然下垂,脸色大变,见六指琴魔跟上出招,吃了一惊,火速飞退了。
蟠龙剑客从中插入,陪笑道:“元仲兄,请不必计较,区区小事,千万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六指琴魔退回原处,拾起天雷琴坐下,冷冷地说:“杜某久未在江湖中走动,大概那些江湖成名人物,都认为杜某已经老朽无用,快进棺材啦!。茹大嫂想试试杜某是否配列会主身侧的八大护法,用心并无恶意。但茹大嫂,老夫警告你,不要管老夫的事,老夫希望不被打扰。”
说完,将琴放入琴盒,抱著琴盒倚在壁上闭目假寐。
活阎婆心有不甘,正想伸手拔剑,却被火眼毒猴摇手示意止住了。
三九五
由这次小冲突看来,四大护法中,彼此之间并无好感,都是些脾气古怪自视甚高的人,六指琴魔不与人合群,蟠龙剑客尚能居中调解。活阎婆和火眼毒猴显然合得来,而且火眼毒猴有控制活阎婆的潜力。
冲突已过,场面冷下来了。火眼毒猴不往来回踱步,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语道。“怪事!。会主怎么还没有来?看光景,今晚不会有人前来送死了。”一面说,一面接近了绞桩。
六指琴魔突然睁开双目,坐正身躯,徐徐取出天雷琴,低下头凝神倾听;似有所觉。
中海已经来了,正在茅屋右侧五六丈左右,伏在树林与怪石丛中,凝神注视著屋前的动静。在接近的一段时辰内,他已发现距茅屋半里地的范围内,到处皆有人潜伏戒备。他是从屋后近潭一面绕过的,居然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至茅屋五六丈左右了。
他身上插了一些树枝枯草,改变了人的形状,爬伏在石隙的枯藤蓑草中,可以看到屋前灯光下的景物。他前面三丈余一丛矮树前,两个黑衣人倚坐在树根下戒备,膝前植于土中的刀剑,映著灯光发出闪闪寒芒。中海发现了贼人,贼人却一无所知。
看了屋前的光景,他有点心中为难,看样子,想将木桩上的人救出,谈何容易?他只有耐心地等希望被他砍了一条腿的会主不再前来,那么,绞桩上的报应神必被解下押回茅屋囚禁,也许会有机会将人救走,不然便毫无希望。
他定下心情,注视著屋前的变化。
前面两个黑衣人打了个呵欠,左面的人徐徐站起,伸著懒腰低声说。“二哥,我到锦全兄那儿去走走,问问他随会主返回梓潼后有何打算。”
二哥仍然安坐不动,懒洋洋地说:“好,再问问姓张的家伙,他欠咱们的六十两金子该怎么还。这次返回梓渣总会,再不会找油水的机会了,他如果不在返回总会途中捞上一笔还债,小心咱们剥他的皮。三弟,好好警告他一番。”
三弟拔刀归鞘,应喏一声,大踏步向中海身侧走去,在距中海身侧不足八尺处越过,竟然毫无所觉。
中海藏身处十分隐蔽,他倒不耽心被人发现,一面注视著茅屋前的变化,一面在思索下手的办法了。
他看到火眼毒猴走近了绞桩,绞桩上的报应神头部不住扭动。因为先前火眼毒猴曾经绞动过桂后的绞棍,绞绳一紧;松开时绞绳并未完全复原,勒在喉间令他有不适的感觉,所以扭动头部想将绞绳挣松。但头发已被柱端的发环绾住,脑袋不易挣动,脸部显出痛苦的神情。
火眼毒猴可能心肠很软,他伸手替报应神拉松了颈部的绞绳,默默地退回原处落坐,相距五六丈中海看得真切,心中一动。
比口,铁掌拂云目送卅六名人影入各,倒抽了一口凉气,付道:“他们的大援到了,龙老弟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即使能将人救到手,也不易脱身,我何不立即放火?至少可以吸引这些人分他们的心,让龙老弟得以乘乱下手,岂不妙哉?”
他一咬牙,立即开始放火。
第三堆枯草点燃,第一堆已劈劈拍拍地烧将起来了。
蓦地;他看到谷口的树林中,射出两条黑影,到了第一堆火旁,动手砍下一根树枝,一面咒骂著一面用苇打火堆。
他吸入一口气,悄然掩近,突然出现在一名大汉身后,铁掌疾挥,向对方的背心拍去。同时,右手的长剑脱手飞掷,射向另一名大汉。”
两大汉专心扑灭火焰,未料到身后有人掩到,柴草的暴裂声不断响起,扰乱了他们的听觉。铁掌拂云虽然受伤不轻,但拚起死来同样可行雷霆一击。
“噗”一掌拍下,挨掌的人心脉立被震断,脊骨折裂,“砰”一声仆倒在余焰中挣扎。
“啊!。”另一名大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双手抓住贬入左胁的长剑,蹦了两蹦,然后腾身掷倒在地。
火势未成前,谷中的中海已开始行动了。
他悄然退至三弟刚才经过的通路旁,除掉身上的枯草树枝,站起倚在石旁,只露出半截上身,模仿三弟的声音,压低嗓子低叫道:。“二哥,快来。”
二哥抬起上身,懒洋洋地问:。“三弟,干什么?”
“来嘛!。锦全兄有事呢。”中海低答。
二哥挺身站起,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拂净尘土,一面走一面说:“鬼鬼祟祟,准不是好事。”
中海乘对方拂掉剑上尘土的刹那间,蹲下闪在身后。
二哥大概睡意仍浓,懒劲未消,无精打采地向前走,毫无戒心地经过石旁。
中海闪身而出,一掌劈在二哥的颈侧。
“噗!。”二哥应掌昏倒。
“当!。”长剑落地,发出不算低的声响。
这时,也就是六指琴魔取出天雷琴的时候,只有他听到了六丈外长剑落地的声音。风声呼啸,树梢的枝叶擦动声一阵比一阵紧,他居然发觉异声了。
中海将二哥拖至隐蔽处,剥下对方的黑衣穿上,换了对方的包头黑帕,从容到了先前二哥的把守处。这儿,已距离屋右侧不足四丈了。这四丈空间没有草木,只有一堆堆碎石。屋右侧的竹篱前,有两名黑衣人把守,要想接近极为困难。
他向左侧看去,隐约中,可看到水光,原来屋后距深潭只有三丈余,近潭处原先开辟了几块菜地这时早已荒废,长满了干枯的野草和藤蔓。
他向下一伏,用蛇行术向潭畔爬行,小心翼翼地慢慢爬行。他知道即使换了装,也不易接近茅屋的,只好设法从潭中接近屋后。
到了潭畔,老天!。潭水好冷,冻澈心脾。他顾不了许多,悄然滑入水中。
到了屋后,拨开枯草爬上岸来。真妙!。屋后没有警哨。他仍用蛇行术接近,距屋后不足一丈了。
蓦地,屋前有人大叫道:“不好,谷口起火啦。”
比口红光渐盛,已可听到木材的隐约暴裂声。
他听到火眼毒猴大叫道:“糟!。谷口被封,会主无法回来了。”
“准是有人在谷口放火。”蟠龙剑客接口说。
“糟了!。咱们岂不是被困在这儿了?”活阎婆焦急地说。
“也可能把咱们活活烧死在这儿。”六指琴魔冷冷地说。
三九九
“废话!咱们这儿有四五丈的空地,烧得到咱们?”火眼毒猴不耐地叫。
“四丈,只要前面的巨树一倒下,相距便不到两丈了,既使有四丈,也会被烤死,信不信由你。”
六指琴魔仍然冷冷地答。
“杜护法,依你之见呢……”火眼毒猴慌了手脚,急急地问。
“目下只有两条路保命。”
“那两条路?”
“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