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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前面一件事,他感到龙虎风云会的实力,雄厚得超出他预想之外,委实可怕。
对后一件事,他倒没有多大顾虑,深信天玄剑早已有所准备,不会上当。
最令他耽心的是,他在麒麟山庄揭开湖海散人的真面目,长春子必定放他不过,必定倾全力暗中对付他,只要让对方发现行踪,必将高手齐集,群起而攻,后果十分可怕。
但在他的心中,也油然兴起狂热的报复念头,既然龙虎风云会能在各地大肆锄诛异已,他为何不可以在各地除杀该会的人?
他相信该会少部份首脑之外,想拦阻他决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他决定在这三个男女身上报复,但必须先查出他们所钉梢的人是谁?
他暗中打算向三男女下手,同样地,三男女也不约而同的打他的主意了。
由于心中在不住转念头,脸上便表现出不寻常的神色,虎目不期而然的盯了对方一眼,恰好碰上曹叔射来的怀疑目光。
曹叔是个老江湖,发觉中海的神色有异,先是一怔,接著目露凶光,同公孙贤侄用更低的声音,说:“公孙贤侄,你能看出邻座那小子的古怪么?”
两个中年男女留了心,徐徐转头向中海看去。这时中海已心生警惕,不再理会,泰然地自斟自酌恢复了先前轻松的神情。
中年人打量中海片刻,低声道:“目朗鬓丰,神定气闲,决非等闲人物。小侄如果所料不差,他将是以行商身份隐藏起本来面目的名门大派子弟,身手定不等闲。”
“会不会阎老狗的奴才?”
中年人淡淡一笑,说:“阎老狗横行乡里,巧取豪夺无所不为。三十年来,他的田产增加了两倍以上。妻妾增至近三十人,金银之数,恐怕连他自已也不知道确数,像这种鱼肉乡里的人,有出息的名门大派弟子,不可能替他卖命。”
“也许是官府中的鹰犬哩!”中年美妇第一次接口。
中年人摇头否认,坚持已见说:“也不是。如果这人被会主看到,必定会收为己用。”
曹姓老人冷冷一笑,说:“公孙贤侄,你是否打算将他引见入会?”
中年人仍然摇头,苦笑道:“小侄可不想自找麻烦,有道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何必惹火烧身呢?会主父子为了一个大地之龙,几乎五刑加身。如果少会主这次大索湖广搜不到大地之龙的下落。少不了得饱□地牢里的滋味。按目下的情形看来,大地之龙音讯毫无,限期将届,他父子定然凶多吉少。”
“依贤侄的意思……”
“假使这家伙卷入咱们和阎老狗的纷争中,宰了他一了百了。”中年人一字一吐地答。
“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你不怕打草惊蛇么?”中年美妇问。
“有何不可,谁知道咱们的身份?”
“贤侄,不可。”叫曹叔的老人也加以阻止。
“曹叔,有何不可?小侄敢保证,咱们先前所说的话,他必定已听了不少,说不定他正在打咱们的主意哩!先下手为强,与其让他暗中缠住碍手,不如杀之灭口永除后患。”
你没忘了咱们的正事吧?要是惊走了樊老狗,你我吃不消兜著走。咱们奉命追踪,要在他身上追出木莲花苑的余孽呢。”
“樊老狗昨晚赶了一夜路,现在正在梦周公,不到午间不会……咦!他竟然起来了?”
厅口出现了一个年约古稀的老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老人脸色苍白,疲惫之色毕露无遗,斑白的长髯显得相当凌乱,一双老眼已呈现充血的现象,令人一看去便知疲乏而睡眠不足的人。
少年眉目清秀,稚气未失,身材壮实,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但精神亦有点萎顿,一老一小进厅时,不住向厅中的人打量,然后在中海的座头就坐,吩咐店伙准备些酒菜,显得心事重重。
迸稀老人的目光,从中海的身上移向曹姓老人三男女,并未看出异状。中海在两桌人的中间,面窗而坐,可以左右打量。他向老少两人扫了一眼,心说:“姓曹所说的樊老狗,可能就是这位老人的了。听口气,樊老人定是与木莲花苑有关的人,我倒得留心些。”
他不再向老少两人打量,一面进食,一面倾听三男女的话,食客甚少,并不吵杂,三男女虽用几如蚊鸣的声音说话,但仍逃不过他的神耳,一字一句接听得十分真切。
“公孙贤侄,你赶快去找金镖银梭。”曹姓老人低声说。
“找他作什么?”中年人问。
“咱们的估计错误,料定这老贼必定休息半天,岂知他只休息一个多时辰便出来了,显然即将动身。咱们已和他照了面,不适宜再跟踪了。你去找金镖银梭,请他派人钉梢,咱们只能远远的跟踪他了。”
中年人略一沉吟,说:“好,我走一趟。”
“盛源粮行已被阎老狗暗中派人重重包围,你得加倍小心。”
“那……应老是否仍会在店中呢?”
“会的,永兴场有神掌翻天主持大局,城中由应老负责。阎老狗只知盛源粮行与永兴场宇文会有往来,廖分坛主在永兴场,阎老狗抓不到盛源的把柄,谅他也不敢妄自到盛源讨野火。盛源的店东是寇文海,他与本县的县太爷交情不薄,在未找住把柄之前,阎老狗决不敢公然和寇店东反脸,你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小侄理会得。”中年人答,起身走了。
中年美妇低声道:“曹叔,侄女去盘一盘那后生的底,好么?”
曹老人略一退疑,点头道:“好吧,凤娇,但不可打草惊蛇。”
“侄女小心就是。”
中海心中冷笑,忖道:“来了,我何不闹将起来,在金镖银梭未将人派来之前动手,樊老和小后生必可警觉地乘机脱身,岂不妙哉?”
他喝干了最后一杯酒,召伙计上饭,静候变化。
中年美妇略整云鬓,挪了挪腰间的长剑,推椅而起,莲步轻移,含笑向中海走来。
中海一口气吃了半碗饭,抬头注视著盈盈走近的中年美妇。他发觉中年美妇的剑古色斑烂,显然是一把相当珍贵的宝剑。
中年美妇站在他的对面,一双杏眼发射著可看透肺腑的寒芒,目不转瞬地紧紧盯视著他。
他不在乎,泰然地进食,也向她对视,毫不退缩。
中年美妇见冷厉的眼神压不住中海,便知遇上敌手了,久久方盈然一笑,换了另一付面孔,纤手按住剑靶,含笑问道:“壮士,我能坐下么?”
中海伸竹筷将茶壶推过,笑道:“大嫂,别忘了这是买卖地方,何用多问?用茶自已来。”
中年美妇侧著身子坐下,不动茶具,往下问:“壮士高姓大名?是峨嵋高人的门下么?”
中海盯了对方一眼,歪著脑袋轻浮的一笑。
“大嫂,是想替在下作媒么?”
“壮士问不得?”中年美妇有点不悦地问。
“当然问得,但大嫂不先道出身份,不嫌冒昧了些?”
“唔!你很精明。我姓陈,夫家复姓公孙,在迷魂门下学艺。该你说了。”
中海一怔。那迷魂门的掌门拘魂诧女姓查名蓉,据说迷魂术天下无双,她可以在激斗间使用一种邪门咒语,令对方神智昏迷,束手就死,十分可怕。武林中人将她视同洪水猛兽,外道邪魔,不屑与她来往,她也不愿和武林名门大派之士打交道。有人说她是白莲会的余孽,邪门妖术不是武林艺业正宗。其实那些人都不了解她,她的真才实学和剑术皆足以侪身于宇内高手之林而了无愧色。
由于名门大派的人不屑与她往来,也对她的邪术深怀戒心,因此,没有人敢管她的事,她的性情也日渐孤僻,与江湖上的邪门人物极为亲近,在武陵山区深处,开创局面创建了迷魂门,收了几个得意门人弟子,居然独树一格名扬四海,与天下各门派分庭抗礼,成为一门宗师。可惜她的门下弟子不多,能真正继承她的衣钵的人太少。
总之,她的一身是多采多姿的,在夹缝中生存,名门大派的等闲人物不愿意也不敢和迷魂门发生纠纷,任其为所欲为。而江湖邪门人物,却多方向她巴结,迷魂门赫然成为颇具声势的门派了。
中海听对方一口道出是迷魂门的弟子,心中暗懔,但并不必怯。他认为所谓邪门迷魂之术,皆是以声色乱人神智的小技,以奇声异色乱人心志,散乱神智,假使修为精纯,心意神驾驭自如,不为外魔侵扰,迷魂术便难以施其技。
他定下心神,泰然地说:“原来大嫂是迷魂门的高弟,久仰久仰。在下姓龙,到顺庆搜购药材。说起师门惭愧得很,艺自家传,并非峨嵋门下弟子。”
“你是药商?”
“公孙大嫂,人总该有一行业,是么?”
“府上仙居何处?”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