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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潘红升终于收敛起了笑容，反手一下子揪住了黄毛的脖子：“擅自行动？我让你动了？林红怡让你动了？你想干嘛？”
虽然潘红升动作不大，但是身材不矮的黄毛整个身体几乎被提了起来，抖得如同秋天残树上的一片枯叶。
吓得就要上车的警察负责人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脸上陪着笑连连说道：“呵呵，你们家事，你们家事；收队！”
“我现在不打你，是因为当着外人的面，要是外人，我一脚踹死你！”潘红升脸上挂霜，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带着寒霜！那些警卫都不出声了，一个个都明白眼前的这个身材不高，甚至有些单薄的男人，远远比一百几十个带刀的小混混杀伤力大！
“带着堂口的兄弟先回去。”潘红升平静的对黄毛说道：“不要扰民，你记住了，我潘红升需要进的地方，根本用不着这种方式。”
黄毛低着头，满脸羞愧的带着一百几十号人上了各自的车子，呼啦啦各种型号的车子瞬间走了一大片。
“好了，博文，还有这位老徐刑警，咱们继续吧。”潘红升一个指响，张博文手持一个小箱子，紧紧的跟了过来。
“红姨正在医院陪护着赵姐，她说让你放心。”张博文小心翼翼的看着潘红升说道：“对不起，我没有约束好部下……”
“你做的很对。”潘红升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但是下不为例。”
“是。”张博文明白这句看似矛盾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在借着潘红升的手狠狠的制裁了与自己地位接近的黄毛，虽然做的没什么问题但是有点私心。
警卫们目光呆滞的赶紧躲开一条路，潘红升，张博文和徐警官目不斜视的走进了研究所。
潘红升走过去好大一会儿，警卫队长才抖抖索索的摸出对讲机：“院长，对不起，人进去了……您开除我就开除，这个……整不了！”
“喂？喂！你怎么这么胆小！我给你发三倍的薪水！把人给我拦住！喂？喂？怎么不说话？喂！？”院长在研究所的顶层声嘶力竭的对着话筒吼了一会儿，但话筒已经没有了声音。
“再吼两声。”突然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他面前，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被打开了……
“你们是谁？”院长看到其中一人穿着警察的衣服，心里才稍稍的安稳一点：“你们警察有搜捕证吗？这里是省直辖单位！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要打电话找你们领导。”
此时高个子青年笑笑，把手中半截电话线给他看看。
“啊……你们……”院长立刻没电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抽身想往外走：“对不起，我还有事。”
出呼意料的是两人居然都没拦他的意思，只不过这位院长大人走到门口自己退了回来。
潘红升一脸漠然的走进来，把门重重的带上了。
“你们，干什么？”院长在潘红升等人匕首般锋锐的目光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
徐警官虽然不是个爱拍马屁的靠技术经验站稳脚跟的老警官，但是他可以瞧得出潘红升的后台，所以对于这种异样的场景并没有提出异议；毕竟所里面刑讯逼供比这架势厉害多了。
“我只问你一次，是谁叫你这么干的。”潘红升似乎漫不经心的摸摸办公桌上的地球仪。
“什么意思？你们这里四六不靠的说什么？你们这是威胁！这是……这是犯罪！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说罢院长拿起电话，这才想起来电话线被割了。
“现在你谁都找不到。”潘红升一只手触角般抱住了院长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说罢，是谁？说出来也许不能活，但是至少不会马上死。”
院长的秃脑门散发着油汗，一层又一层，他藏在厚厚眼镜片后面的眼珠子不停的翻动着，时不时瞅瞅张博文和徐警官，他在揣测这几个人是否有胆量杀他。
“我觉得，我该去实验室取下证物，失陪一会儿，也许，要很久。”徐警官是个老练的刑警，很知趣的退了出来。
“彭！”门重重的关闭了，院长的心跟着咯噔一声！
第三章 用人的艺术
徐警官出去之后，其实没等潘红升动手，院长就全招了。这些戴眼镜没人性不要脸且道貌岸然的犊子其实最没种。
研究所里的蛇毒，是一个叫王小山的人托关系搞走的，说是要配药。
“证据搜集好了。”不到一时三刻徐警官手持一张u盘赶回来了，看到院长一副皮肉无损的样子倒是感到有几分意外。
“恩，是监控录像吗？”潘红升一屁股坐在院长宽阔的办公桌上，缓缓的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他有些诧异的看看潘红升，继续说道：“这段录像记录了那个叫王小山的人亲自来研究所拿取蛇毒的过程。”
“这么快？”一旁的张博文有点吃惊，因为从徐警官离开到回来一共不过是二十几分钟。
“有些人自作聪明的把监控录像删掉了，反而留下了一段空白，省的我找了，把硬盘数据恢复就行。”徐警官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有些人自作聪明反而显得更蠢。”
潘红升让张博文把录像资料复制了一份，临行前嘱咐徐警官：“办案时要是有人给你压力，立刻联系我！这件事你办好了，就可以提前退休，不在跟那些贪婪的老王八一起共事了，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么一大帮人只有你一个顶用。”
“提前退休？”老徐很显然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什么地方办错了？得罪了对方？
“这是给你的。”张博文看看潘红升，递给老徐一张卡。
老徐终于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立刻脸一红把卡推了回去：“我不能收，我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办案子是我的本分……”
“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不然的话你们局长就不会把这个棘手的活交给你。”潘红升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几年没涨过工资，备受排挤？什么待遇都是最低的？”
“这个……”老练的徐警官脸一红，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升哥的意思。”张博文拍拍徐警官的肩膀：“这些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个案件相信已经很明了，我们只希望你能够排除干扰秉公处理。但是，这也需要成本的……我们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
徐警官愣了半天，最终还是迟疑着接下了那张卡。
这是他第一次收别人的钱。
但是听对方的语气，这种卡里的钱真的可以让他提前退休。
目送老徐离去，潘红升看了看手里的u盘，突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
“老大，心里难受吗？”张博文小心翼翼的问道：“哎，说起来也怨我们，没有保护好嫂子……”
“你怎么也跟黄毛似地？”潘红升凌空丢过去一支烟：“这件事情我觉得只有两个可能，赵晴的那个基佬前夫，要不就是我的仇家！”
“第一个很好验证，但是第二个就不大好确认了……”张博文叹了口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大您最近几年树敌不少啊！”
潘红升没有回答轻轻拉开车门，突然记起了什么似地，轻轻问道：“那个院长，你怎么处理的？”
“给他卸了几根骨头，长长记性。”张博文带笑意，跟着潘红升上了车。
潘红升此时没工夫跟这种小角色身上花费心思，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看赵晴，就是不想看到赵晴中毒后的样子。
赵晴曾经在枕头边轻轻的对潘红升说过，在她生病的时候千万不要去看她，因为她只想把自己最漂亮，最灿烂夺目的一面给自己最爱的人看。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张博文在潘红升身边总是小心翼翼：“去找赵晴的前夫？”
潘红升的脑子全速的运转起来，像放幻灯片一般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罪过还尚在人间的那些仇家……华氏集团？眼镜蛇的死党？还是被早就被自己扫平的巨斧，黑龙？学校里的小毛孩子？
他心里很清楚，越是威胁大的对手，越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因为这种事明显是没有远见，毫无意义，只为了报复而报复。
思路一下子清晰了。
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罪过的一个小人物。
这个小人物不甘心被自己踩过，所以在不经意之间出来暗中作祟。越是强大的敌人，越不会选择这种只会激怒自己，对他们却毫无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