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老二喟然长叹一声,说道:“现下咱们武林正道乃以冥月宫为首,那些旁门左道的小帮小会,却是都奉天魔为主,另称魔月宫,明摆着是要来与冥月宫分庭抗礼、一较高下。如今天下武林正魔相对,大战一触即发,下个月十五,嶓山憪峦峰上,那冥月宫十年一度宫主就任大典,冥月宫与魔月宫都要派出高强弟子出战,谁要是输了这一役,谁便失了武林盟主之位,天魔岂有不来加紧布署一番的了?那八道盟虽恶,但比起天魔来,不过是人家所下的一着小棋,为求生存,自是要来加入天魔麾下才行,否则焉能这般迅速的扩大地盘来了?”
那名铁塔般大汉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这时猛然吸了口长气,发声说道:“咱们浑帮是近几年才来窜起的浑人帮会,人数自不如丐帮来得多,但却也非同小可。依我看,咱两帮其实不过只在伯仲之间而已,谁也没能真正占得了赢面,彼此若能化干戈为玉帛,两帮结合起来,未必不能来与天魔周旋一番,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萧老大朝他斜眼瞟去,嘿的说道:“罗老四见识不差啊,怎么便跟咱们徐帮主所想的全然一样来了?”那铁塔般大汉罗老四闻言微楞,说道:“这是我自个儿想来的,怎么却跟徐帮主一样了?”萧老大又嘿嘿笑了两声,跟着两眉扬起,说道:“你说是你自个儿给想出来的?我瞧不是罢?那周老三当天是给季老三灌醉了过去,你可没醉啊,难道就没听到那位沃兄弟后来却又说起什么来了么?”罗老四大嘴一张,呆楞楞的说不出话来。
萧老大哼了一声,说道:“是呗,就说你想不起来罢!我瞧你那天是没醉,不过就是吃撑了打盹过去,就只差没来呼噜呼噜的丢人现眼,那里还能听得见旁人说的话来?”说着呷了口烟吐出,跟着又道:“我跟你说呗,前几个月,咱们浑帮可与丐帮在那长白山狼峰口约会过,本来双方是要好好干上一场的,后来两边迭遇波折,各有盘算,这场架便没能打得成。最后,两方暂且休兵,甚且还达成了协议,意思就跟你刚才所说的一样了。”
罗老四大吃一惊,说道:“咱们当真要与丐帮联合起来了?”萧老大下颏昂起,鼻孔喷出好大一团烟雾,两腿抖啊抖的,磔磔怪笑道:“什么真的还假的?咱们四个大老远赶来野三关,你道会的是谁来啦?”罗老四一脸傻笑,说道:“是谁?”萧老大哼的一声,道:“真是猪脑袋,咱们现下谈的不就是丐帮了么,还会有谁?”
罗老四哟的一声,说道:“不得了,是丐帮那一位大哥要来?”萧老大道:“是跟咱们四个在贵州打过一架的丐帮四袋弟子潘国寿。嘿嘿,这叫不打不相识,也让丐帮弟子晓得咱们浑帮可也不是好惹的。那场架一打,潘国寿这家伙从此就有了你我兄弟四个人的影子,因此这回他要来找两头蛇文锦江斗上一斗,为民除害,自忖没什么把握,又不肯低声下气的来请帮内其他高手相助,却是连夜派人来邀咱们兄弟四个助拳,你说来是不来?”
罗老四听得意气风发,说道:“有架好打,怎么不来?”说完,跟着一想,又道:“那两头蛇文锦江功夫如何?”萧老大两眼瞪去,说道:“干么?难不成你又未打先怕了?瞧你吃得这副又高又肥的神猪块头,就是挨上人家十刀八刀也不成问题,哪来这么胆小怕死了?”罗老四辩道:“这叫知己知彼啊,怎么是怕死了?”
话声方落,便听得庙外一阵草鞋步声响来,不久庙门外现出六个丐帮弟子,一人低声说道:“浑帮四位大哥到了么?”庙内四人应声而起,先后跨出庙槛,走了出去。萧老大见其中并无相识者在内,问道:“潘国寿呢,怎么不见他来?”那人说道:“潘大哥前去迎接本帮北路八袋长老钟闵圣钟长老到来,无暇分身,因此特派小弟六人前来接应四位浑帮大哥。那潘大哥说,敝帮怠慢之处,随后他自会跟四位大哥当面谢罪才是。”
胡斐听得大是愕然,暗道:‘怎么钟闵圣已然苏醒了过来,甚且还来到了野三关?不可能啊,药王说他至少得有一年半载才能醒得过来,即便如此,身子终究伤重难起,岂能四处行走来了?’他当下大起疑心,见浑帮四人毫无怀疑的跟着丐帮弟子离去,忙跃起身来,见一伙人正转过矮丛行去,心中直想:‘我该跟着上去查个清楚么?但我轻功已失,内劲全无,跟上不远便要给人发觉了,更何况我总不能放着瑶瑶跟双双两个童儿不管啊?’
他向来独来独往,身无牵绊,遇事自来极为果断,加上一身高强武艺为恃,纵有危 3ǔ。cōm险,也能从容应付;但现下他毫无内功辅助,气劲尚虚,便如江湖上寻常五流人物一般,即便是遇上昔日所瞧不上眼的武林三流人物,这时便也无法应付过去,何况身边还有两个稚龄孩童要来照顾,更是不能轻易冒得险来,否则万一自己遭遇什么不测之难,却要这两个小小孩童如何是好?这时的他终于体会到身为人父的诸多难处,一旦有了小孩,顾虑多了,想的也就更多,自己安危如何那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却是小孩能否平安,其他的也都只能无奈的放到一旁了。
胡斐心中感叹无限,耳里听着那一伙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方向却是笔直而去,心觉奇怪,暗道:‘记得前方就是收割后的大片稻田,极不好走,这伙人不走大道,却偏往捷径行去,想来会面所在必是离此不远。’
这么一想,当即转头朝熟睡中的两童看去,心想自己去去就回,应该也用不上多久时间才是,当下一颗心蠢蠢欲动,便欲起身追寻那伙人而去。才起得身来,蓦地想到双双经常半夜里做着恶梦醒来,嚎啕大哭,总要他好言好语的哄上一段时间才能又再回睡下去,要是不巧他离去后双双再次惊醒过来,姊妹俩一旦不见了他在身旁,可不吓得这两个小小孩儿哭上大半天,甚且还一路追着找寻出来,就此而失了两人踪影,那岂不要后悔莫及了?
他越想越是担心,自是不敢轻举妄动,长长叹了声气,颓然坐下,心中想道:‘我身无分文,武功又失,自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迳往恶霸大户里强索路费,干那劫富济贫的勾当,否则强讨不成,还得给护院武师打得遍体鳞伤,甚且还给拿住送到衙门里去,那岂不是自己活该倒楣,更又连累到两个无辜的孩童了么?此处离着辽东数千里之远,就算偷得马来,那也得数月才能到达,更何况路上无钱住宿购食,两个孩童又怎能捱得下去?’
他在药蚕庄时只想救出两童脱离非人般生活,虽在病中,豪气仍不减当年,却未曾细想离了药蚕庄后的诸般困难,更没想到这时的他已非武功尚在时那样的能够随心所欲,一旦遇上阮囊羞涩之时,各地都有恶霸奸商可当临时财库强索而去,自是从来不愁自己身边没有银两来使。然现下状况丕变,他武功打不过寻常武师,身边又有两个孩童要来照料,这份担子,说重不重,却也不是容易就能解决的了。当下越想心头越沉,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远远听见镇上来路方向似乎有着一大群人高声喧哗而来,个个齐声引吭高歌,唱着胡斐从未听过的不知名曲子,时哭时笑,似怨似哀,便与那戏曲哭调实有同工异曲之妙。只是这群人声音听来甚是酣醉,唱词模糊不清,几乎调不成调,曲不成曲,宛如鬼哭狼嚎一般,当真难以入耳。
未久,到得近来,歌声更是响亮,两童梦中一吓,旋即惊醒过来,姊妹俩同声大哭,慌得胡斐手忙脚乱,迭声安慰哄来,心里却不禁一连串的咒骂上来。这群人经过庙外树林时似乎听到了两童哭声,一人当即大声喊道:“严四、严五、秃头六,你们三个别再带头唱了,通统给我闭上鸟嘴,别吓得人家小娃儿睡不着觉。”
胡斐听得大喜,忙哄着两童道:“别哭了,别哭了,是让咱们搭顺风车的那些戏班里的人呢。”当下抢出庙门,提声叫道:“是阴兄么?”树林外那人听他叫来,不悦答道:“什么阴兄阴鬼?我还阴娘咧。你既认得我,干么不叫‘花蝴蝶’,却来称呼什么见他娘的鬼兄来了。阁下是谁?”胡斐笑道:“搭顺风车的。”
那人便是阴无望了,啊的一声叫来,说道:“那么刚才给吓哭出来的娃儿声,可不就是那两个可爱的姊妹花来了?”胡斐未及答话,便听得拍啦拍啦响个不停,凌乱曲声倏然而止,隐约听得啊哟、啊哟呼痛传来,接着便听见阴无望火然骂道:“几个贱胚子就是皮痒欠人打,当真他娘的不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