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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深知天魔向来智计超凡,算无遗策,方能搅动整个武林大乱,足见其人城府极深,布局精妙,更懂得以计使计,让人自堕陷阱而不自知。眼下看似徐帮主已经掌控交战大局,现下亦正逐步诱敌深入,但其实这一切均有可能已在天魔膝下棋盘里的谋略之中计算清楚,使得诱敌者反成被诱之人,茫然惊惶失措下,岂有不败之理?
这么一想,虽只心中猜测,却也不禁额头冒汗,眼见竹林越来越近,那份不安感觉越是浓烈,当下便即拍马上前,朝阴无望说出自己这番心中疑虑。阴无望听后,心中亦自惴惴不安,想到江湖上那句名言:‘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别要当真给人使上计中计,捉鬼不成,反倒给鬼捉了去,那时可要后悔莫及了。
胡斐道:“我到林内瞧瞧,是否确有埋伏!”说着纵马奔出。阴无望从怀中取出一个花筒火箭,朝前运劲扔出,叫道:“接着了!”胡斐闻声回头,反手一抄,已接在手中。阴无望提声说道:“若中埋伏,信号通知。”
胡斐微一点头,将花筒火箭放入怀内,右手大刀在手,颇有过五关斩六将气魄,当下直朝竹林策马驰去。
竹林内落满厚厚一地干枯竹叶,给雨淋湿后黏附在泥泞上,使得马蹄声变得略显沉闷,单独驰骋在幽暗竹林之中,更显周遭似乎四处潜藏着极大一股看不见的无形威胁逼迫上来。行得数里,只见林道蜿蜒起伏不定,两旁山石嶙峋,层层叠叠,若真有理伏,此处自是最佳的埋伏隐藏所在了。
胡斐缓缰小跑,眼耳四下搜寻一阵,果然听得大群细细呼吸之声,隐在淅沥而下的雨点滴答声中,若非他内力深湛,只怕便未能听闻丝毫异响,当下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驰去,心中却是暗道:“这里果然埋伏有大批高手人马,个个气息连绵,呼吸均匀,足见内力都有一定火候,如此隐身在山石之后,还真令人难以察觉。”
他知这些人均在等候最佳时机出手,自不会对单枪匹马的自己倏然而攻,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全盘计划,是以仍是若无其事的任由坐骑徐徐小跑,状似浑若不觉般的朝着竹林小道一路驰去。再行不远,已然知道敌人布署位置与埋伏策略,忖道:“埋伏者首重隐密,让人瞧不出半点端倪,以收奇袭之效,最忌讳的便是身形毕露,那便再也变不出任何把戏来玩了。”抬头仰望高耸入天的繁密长竹,脑中一转,已有了对付之策。
待得驰过敌人埋伏所在,只见他双足在马镫上一点,倒飞而出,飘然直上竹梢,随即运起家传“飞天神行”绝技轻功,风驰电掣的滑行在竹枝叶梢上,当真悄无声息,宛如幽灵般直掠而过。他家传“飞天神行”轻功本已令人感到神出鬼没,此时再得《九融真经》深厚功法相助,直臻出神入化之境,实非常人能力所及。
胡斐高掠飞行中,提刀手腕运起真经中的《静流极之法》,以气御力,浑融圆巧,刀刃一道道的削过碗来粗的竹身杆节处,便如削切豆腐般的柔顺光滑,浑不着痕迹。这门《静流极之法》妙在气力恰到好处,竹身虽给刀刃削断开来,却不因此立即受力不住而当场断落倒下,依然仍是好端端的竖立不动,丝毫不觉任何异样。
但见他神行若魅,飘飞如风,在一片幽暗茂盛绿竹掩护下,左掠右纵,手腕巧转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迳将位在敌人上头的一根根长竹自杆节处削断,这才远掠而回,落入自己坐骑之上,随即从怀里拿出花筒火箭,幌火摺点着了。嗤的一声轻响,火箭冲天而起,放出一道蓝烟,久久不散。
胡斐掉转马头,两腿一夹,那马纵蹄驰出,泼喇喇的朝来路狂奔,只听得两旁山石中“咦”、“啊”惊愕声不绝于耳,随即飕飕飕数响,十几枚暗器朝他身处射来,却那里打得着他?
就见胡斐伸手抄过几枚菩提子,甩手射出,咚咚咚三响传来,正好打在三根长竹上,震得已给削切开来的断竹喀啦喀啦乱响,以一带十,瞬间大片断竹枝叶自空掉落,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哗啦哗啦的响之不绝,声势惊天骇地,直吓得底下敌人错愕不已,纷纷惊叫急避,乱成一团,却又浑然不知怎会如此,当真狼狈不堪。
胡斐哈哈大笑,纵马急驰,却听得一人怒喝道:“兀那汉子,留下命来!”话声未了,一条链子倏然击到,链子前端系着一只鹰爪,只要勾到手腕,再运劲一扯,立即能令敌人肌肉撕裂,血流如注。
胡斐识得这种铁勾鹰爪的厉害,又见这人眼光精准,出手部位拿捏恰到好处,实是武林一流高手所为,心中大喜:“这人身手不凡,必是重要人物,且将他拿了下来,或可逼得其余敌人不敢妄动。”当下倒转刀柄,直往鹰爪上送去。那人在这对鹰爪上已然下了极长功夫来练,勾物即收,运劲回扯,那是练得再熟不过的本能反应,这时仓猝中见鹰爪勾住了敌人手腕,不及细辨,当即运劲拖炼回扯。
胡斐见状,当即御气于刀刃之上,以势带势,手腕将大刀朝前送出。那人一扯之中,已觉上当,但自忖浸淫在这对鹰爪上已有数十年功力,当真到了收发自如境界,岂能让人如此以刀柄戏弄于他?正欲途中变招之际,斗然发现一股强力袭来,那鹰爪上所抓住的大刀竟如长了眼睛似的,刀刃反转,直朝他胸前电掣般砍到。
这人万料不到有此奇诡变化,着实给这怪招吓了一跳,但他左右各一只鹰爪在手,倒也没乱了方寸,左手鹰爪勾出,已然套住大刀刀锋,嘴里大喝一声,运劲回拨。岂料他左手鹰爪才与刀刃相触,整条骼臂便给震得酸软无力,只能勉强挡住这股凌厉刀势,要再回拨却已不能,心中不禁暗惊道:“好家伙,怪不得这小子胆敢单枪匹马前来捣乱,原来手底下功夫还真着实了得。”当下运劲于右臂之上,长炼一抖,鹰爪带刀挥击而出。
胡斐不待他再次出招攻来,早已凌空跃起,左掌旋气一引,逼得鹰爪长炼向上飞起,当下右手倏出,食中两指夹住刀锋,劲力到处,激得刀柄弹起,伸手握去,大刀已然回到自己手上,跟着一招“鸽子翻身刀”,当头猛劈而下。
那人料不到他出手如风似电,令人目不暇给,自出掌引气到夺刀攻出,当真只在电光火石一瞬之间,但一招一式却又格外清楚,不过就是快得令人难以想像,委实超乎人体极限之所能。当此之际,实无余暇多想,忙应以一招“翔鹰飞月”,身子斗然间向后歪斜飞起,左手鹰爪击出,直取胡斐脚踝。
胡斐喝采道:“好招!”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刀背荡开长炼,左足踢出,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向后避开飞起之势已然快极,但仍快不过胡斐的凌空变招,本想以一招“翔鹰飞月”败中求险,逼得胡斐回刀自救,自己便能争得半招上风。岂知胡斐虽在半空,看似毫无借力之处,身子却能如弹簧般凭空扭转,因此这一脚便没能避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重足,当场跌落下来,受伤极重。
胡斐本不欲倏下杀手,是以这一踢只用上二成力道,否则岂容他留下命来?当下左掌探出,抓起这人后领提起,轻飘飘的跃回马背上,双腿一夹,朝着来路急驰而去。他身后数十人正自遍地竹枝乱叶中窜出身来,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叫嚷道:“好贼子,那里走?”“快放了咱们掌门,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胡斐纵马急奔,闻声大奇,提起这人看了看,问道:“阁下是那一派的掌门?”这人一张国字脸,后颈给胡斐抓住,浑身酥软没力,胸口更是奇痛难忍,但仍铁青着脸硬充好汉,嘴里冷哼一声,不发半语。
胡斐笑道:“素闻江西鹰爪门武功别具一格,今日有缘见得,果然非同小可。”这人哼了一声,冷道:“阁下好俊功夫,老子败在你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胡斐道:“我曾听人说,鹰爪门掌门人是个老头子,叫做什么‘鹰勾铁爪杀无赦’,阁下年纪不像啊!”这人两眼一翻,说道:“我师兄穆云龙已在年前逝世,江湖上人尽皆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了么?”
胡斐闻言,啊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可惜,可惜!”这人怒道:“可惜什么?难道我‘鹰飞九天’霍景翔不配做鹰爪门的掌门么?”胡斐微笑道:“鹰飞九天自然要胜过鹰勾铁爪了,如何不配?”霍景翔听出他话中讥讽之意,气得吹胡瞪眼,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一刀杀了我罢。”
胡斐道:“你鹰爪门独霸江西,名声倒也不坏,却为何要与八道盟沆瀣一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