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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冠军队是谁呢?
马拉多纳,罗西,舒马赫,吉雷瑟,费舍尔……
一连串的一连串的名字被写在纸头上。
张婉婷进屋,道:“你在那写啥呢,垃圾池那边垃圾都堆满了,垃圾都刮到咱门口了,咋就没人收呢?”
这个时候处理垃圾很简单,一个居住区修一个垃圾池,感觉冒尖了,四周都是垃圾了,再倒就影响走路了,这个时候才有人来拉走。
因为这个是敞开式垃圾集中区,冬夏雨雪时候污水横流,春秋刮风时候垃圾满天飞。
李和道:“只能勤快点,咱自己多扫扫门槛了,不然咱也没辙。”
张婉婷就去看书了,李和继续闷头苦想,最后只剩下闷头苦笑了,相隔好多年,记忆不是那么靠谱。
笔头在罗西这个名字上,划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李和一咬牙,就他了,罗西,金球奖,意大利。
李和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越发确定是意大利。
李和的赌性上来了,赌还是不赌?
可所有的比分,赔率,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只是单纯的猜胜负,在欧盘,不管是威廉姆斯还是平博,都开不出太多的赔率。
除非两支球队强弱悬殊较大时,才有大的悬殊赔率。
这里面只有一个波兰是冷门,可是小组赛怎么分的,就算从广播电视得到即时的消息,也没法电话下注。
再去让李若古或者汪雨在美国帮着下注怎么都不靠谱。
他们都是老实的学生,哪里懂这里的道道。
李和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想到的发财大计,就这么黄了,只得又坐到门口的躺椅上唉声叹气。
眼下他维持现状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差,可他发现自己已经收不了手了,他的目的不是赚多少钱,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换句话说,就是野心在无限膨胀中,致使他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当然,这个时代,只要在原地呆着不动,就是退步,当自己原地踏步的时候,总有一些人在不停歇的往前跑。
有一天,当大家再次相遇的时候,别觉得人家在跟你炫富,别觉得人家都在装逼,那是他们那个层次里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李和两辈子也是深有体悟。
苏明的妹妹苏小妹正趴在堂屋的桌子上让张婉婷帮着补习英语,这丫头跟家里老四倒是一般大,正上初一,也是聪明的紧的。
张婉婷在李和的鼓励下,继续学起了英语,本来就有高中的底子,现在无非就是增加词汇量。没有教材,只是拿了本英语版《双城记》,每天早上都要背诵上一章,这本反映资本主义压迫和剥削的书,在外文书店里基本都有卖。
英文版书平装334页、45章,张婉婷硬是用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背完了大部分。
现在写的英语作文地道平实,长短句贴切,李和都挑不出刺。
李和当然也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做到的,张婉婷傲气的道:“英语背诵几遍语感就来了,语法没什么讲究。俄语就要蒙死我了,名词变格、动词变位,我学了这么时间,连篇像样作文都写不出来。你说哪个简单?”
所以李和现在也不担心张婉婷误人子弟,苏小妹反正也是天天跟在张婉婷后面背初一的课本,偶尔不认识的单词,会问几句。
苏小妹和张婉婷处的熟了,两个人有说有笑。
只听苏小妹道,“我妈早上让我洗衣服,我没干就说在看书。然后她说,读书有什么用,你看那隔壁赵丫头,没读书,照样二级工,每个月38块,不知道多好。我就顶了句,那我也不读书了。我妈骂着说,你再说一句试试……我才不怕她呢,我就说我不想再读书了。结果你猜我妈怎么说?”
张婉婷好奇的问道,“你妈怎么说?那就不读书了?”
苏小妹双手叉腰,学着她老娘的姿势语气,“你个兔崽子,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不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张婉婷笑弯了腰,隐约又羡慕起苏小妹,自家老娘要是有这么开明,那自己死了都乐意,“刘婶疼你呗,你好好读书就是了。”
这就跟老娘念叨整天在家里也不出门,出门玩一会儿就开始念叨一天到晚死外面,也不知道回家是一样一样的,老娘这种生物有的时候就是用来毁三观的。
临近中午,张婉婷看李和躺椅上也不说话,贴心的过去帮着泡了壶茶,“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啊,今早没人惹着你啊,出了什么事?”
李和有气无力的道,“本来想了个发财大计,结果最后发现是个白日梦,你说我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你就是个财迷,咱哪里有那么花发钱地方?够用就中。”张婉婷又低声道,“那几个罐子里可都是满满的钱埋院子里呢,你可别那么不知足了。”
李和叹口气道,“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张婉婷气的掐了下李和,又把泡好的茶端走了,“你有志向,中午就别吃饭了,这茶你也别喝了。”
李和很想回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可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下,偏偏那咕噜声在寂静的瞬间分外清晰的传进张婉婷耳里。
张婉婷笑得越发得意,才丢下一句,“你的肚子比你诚实多了!”
第0071章 求仁得仁
想着明早就要开学上课了,两个人都要进入大三上学期。
两人晚上特意做了一顿好吃的,“哎,明天上课了,又是聚少离多了。”
张婉婷对李和说:“小李子!你我这片情,这份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万物都是我们的证人,生也好,死也好,今生也好,来生也好,我永永远远都是你的!”
这句话听得李和好感动啊。
可这说话方式让李和一阵捂脑袋,“张婉婷同志,好好说话。”
“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我这么说话怎么了,你开始嫌弃我了吗?”张婉婷双手捂着脸假装嚎啕大哭,“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
李和仰头一记长叹:“老天啊!……你晕死我吧。”
张婉婷急忙道:“怎么会晕呢,是不是中暑了?有没有发烧?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就是请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都要急死了!”
李和哭笑不得,“你这琼瑶小说中毒太深了吧,要不要吃药?不是要学习吗,哪里有时间看这些。”
张婉婷反驳道,“没劲,一点也不配合。我就偶尔看看觉着好玩罢了,能有什么,你自己不也天天抱着小说志异聊斋的看。”
这一天,擦黑以后又接着下雨。
灶屋的门大开着,豆大的雨点击打在屋外的泥地上。
溅起泥沫水珠,打湿了两块梓木门板。滂沱大雨仍在继续下着。
时断时续的雨整整下了一夜。
起床,两人吃了早饭,李和骑着自行车把张婉婷送到外国语学院门口,从自行车跳下,张婉婷用劝解的口吻说:“回学校宿舍有空该洗洗衣服、理个发。你啊,就是个懒鬼。”
一到班里,乱哄哄的,大家的凑热闹找蒋爱国和赵青请吃饭,散烟。
李和问旁边的陈硕,“什么情况?”
陈硕没精打采的道:“还能怎么的,出国名额选上了呗,咱二班就他两个。”
李和一看陈硕泛着酸味,明显不高兴,拍拍他肩旁道:“你要是真心想出去,早晚也会轮到你,才大三,着急啥?”
高爱国也是附和道,“就是,你说你着急什么,按成绩算,你确实也不如人家。”
一提到成绩,陈硕更是红了脸,“行,行,我知道了,你俩少操心。”
蒋爱国回到桌位,坐到男生后排,李和笑道,“不错啊,蒋同志,从伟大首都打入美帝国主义敌人内部,准备好埋伏在敌营十八年,可不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论嘴贫,蒋爱国也不遑多让,信心满满的道,“太祖教导我们,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我准备了一盒火柴,让我去消灭他们吧。我会把红色的种子洒遍整个美利坚。”
何芳笑着道,“轻点得瑟,小心掉毛。”
全班哄堂大笑。
这个时候能出国还是很风光的一件事,也是改变人生命运的转折。
虽然后来也有人说,出国后一辈子后悔,不出国后悔一辈子。
后不后悔,其实说的是中外的对比,但更主要的是个人的情况。
许多人经常有这种感受,开车的时候,只要自己从慢车道换进快车道,好好的快车道总是马上慢下来,要是换回慢车道,慢车道也会慢下来。
这也是个围城,在里面的想往外走,在外头的想往里去。
上课的时候陈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