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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种民间的势力争斗交给黄天豹他们来对付,各玩各的手段,进可攻,退可守,等玩到了需要付大木兄弟出场时,他们的破绽才会暴露出来。
“不错。”楚天舒若有所悟,说:“这是个好办法。”
吃完饭,杜雨菲回县公安局上班,楚天舒去了县委大院。
进门坐下,楚天舒开始琢磨通过什么方式把黄天豹他们引进到南岭县来,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
楚天舒在担任伊海涛的秘书期间,听到过各种各样的敲门声,经历得多了,总结出敲门声与敲门人的一些关联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敲门声的每个细微差别,都能显示出敲门的人不同性格和心理特征,加以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在他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一眼看穿他的伪装。
像这种有节奏的敲门声,楚天舒最为熟悉,多半是下级领导来敲上级领导的门,敲门者比较自信,有良好的修养和习惯,预示着他平时也非常懂得自律和自我控制,有礼有节,带着敬意,不逾规矩。
楚天舒坐直了身子,大声说:“请进!”
门缓缓开启,来人是常务副县长耿中天。
“中天,你来了。”楚天舒热情地起身相迎。
“楚书记,这一路考察下来,辛苦了吧。”耿中天手里拿个个文件夹,客气地说:“真不好意思,你刚回来就打扰你。”
“中天,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楚天舒笑了笑,说:“我这一出去就是十几天,家里的具体事务都落到你的身上了,你比我更辛苦啊。”
耿中天坐下来,把文件夹放在了茶几上,说:“楚书记,我来汇报一下定岗定编的实施方案。”
楚天舒倒水泡茶,递到耿中天的手上,指了指沙发,说:“中天,请坐,请坐下说。”说完,拉着他并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楚天舒的语气和态度都显得十分的谦和与诚恳,由不得耿中天不为之动容。他抬起身子,双手接过茶杯,再坐下来,拿去茶几上的文件夹,说:“楚书记,这是定编定岗的实施方案,请你过目一下。”
楚天舒接过来,并没有看,而是放在了身前,说:“中天,不用看了,你给我介绍介绍就行了,有你把关,不会有问题的。”
对于楚天舒的信任,耿中天多少还是有几分感动,他把实施方案从设计初衷到编制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由于大方向是跟着省市的要求走,自然不会有太大的疑问,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定编定岗后的具体人事安排上。
楚天舒重点问了问新调整的几个部门主要负责人的人选,大体上没有太大的异议。
最后,就说到了卫生局、计生委和防疫站三家合并上面来了。
楚天舒说:“中天,我这次下去调研发现,乡镇卫生院医务人员和医疗器械严重匮乏,甚至有兽医坐诊的现象。我希望县里卫生系统的几个部门合并之后,能够通过资源的整合与共享,有效缓解乡镇老百姓看病难的状况。”
耿中天就说:“是啊。要实现这个目标,一把手的人选很重要啊。”
楚天舒问:“你觉得谁合适呢?”
耿中天很自然地提到了卫生局局长霍启明,他是医学专业科班出身,又有医院的工作经历,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是我们选人用人的大前提。”楚天舒想了想,问道:“中天,你和大木县长通过气没有?”
耿中天点点头,说:“做实施方案之前,我专门请示过大木县长,他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那行。我刚来,对县里干部的情况不是太熟悉,既然你和大木县长统一了意见,那我也没什么别的意见。”楚天舒笑道:“中天,资料准备齐全了,找个时间上会过一下吧。”
“好的。”耿中天收起了文件夹,起身告辞,说:“楚书记,你忙吧,我回去抓紧准备。”
楚天舒将耿中天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握手话别。
耿中天刚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一次的敲门声细若游丝,迟迟疑疑,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人,显得谨慎有余,底气不足。以此来判断,这敲门的人或者是来求人办事的,或者是犯了错误的下属来向领导认错的。
来人是县委副书记杨富贵。
在得到“请进”的允许之后,门推开了一条缝,杨富贵挤进来,又随手把门带上了。
这有点出乎楚天舒的意外,他这回没有起身,而是招呼道:“老杨,来了,请坐吧。”
杨富贵坐下来,先是礼节性地问了问楚天舒十几天在各乡镇考察调研的情况,比如,各位乡镇党委书记印象怎么样,生活条件还过的去吧,没有整酒吧等等之类。
楚天舒看得出他心思并不在此,便含糊着做了答复。
果然,在喝了几口茶之后,杨富贵像是随口问道:“楚书记,听说回来之前,先锋客运公司的司机把你的车堵了?”
“有这回事。不过,当时我不在车上。”楚天舒故意问道:“老杨,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没搞太清楚,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起因是前天晚上,一位女乘客被一位客运司机猥亵了,好像说那个地方还受了伤,差点儿被那个啥了。”杨富贵用了一个含糊的措辞,接着说:“昨天一大早受害人家属来**,一来就把县委大院的门给堵了。”
楚天舒奇怪地问:“这应该是刑事案件啊,怎么闹到县委大院来了?”
“是啊。”杨富贵苦笑一下,说:“公安局答复说,事发地点比较偏僻,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受害人也说不出车牌号,只记得是辆破旧的微型面包,司机长得有点凶,一点线索也没有,这案子没法破。家属不干了,就闹到县委大院来了。”
楚天舒问:“哦,后来呢?”
第887章将计就计
杨富贵回答说:“信访办的同志出面接待的。可是,公安局都没招,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楚天舒又问:“那最后是怎么把家属劝走的呢?”
“楚书记,你没在家,这事儿就汇报到大木县长那儿了。”杨富贵有点迟疑,看楚天舒还在等结果,就接着说:“大木县长指示,公安部门继续侦办此案,在没有破案之前,先锋客运公司先停业整顿。这才把家属安抚住。”
“这就奇怪了。”楚天舒颇为不解地问:“公安部门都说没线索,破不了案,大木县长怎么就让先锋客运承担责任了呢?”
听楚天舒这么说,杨富贵顿时精神一振。
“唉,这说来就话长了。”杨富贵轻轻叹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说:“南岭县就两家运输公司,就是‘大通’和‘先锋’,七八年前,刚成立的时候就为了抢生意闹得不可开交,当时老书记在位,他亲自出面协调,定下来‘大通’搞货运,‘先锋’搞客运,一直这么延续下来的。所以,客运车上出的事,自然要找到‘先锋’的头上。”
“哦。”楚天舒作恍然大悟状,缓缓地点头,说:“照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楚天舒的态度又变了,杨富贵有点着急,说:“可‘先锋’公司觉得冤枉啊,他们调查了公司所有的司机,他们在事发时间都不在现场,而且都有证明人。”
楚天舒如有所思:杨富贵这是要替先锋公司出头的节奏啊。
“原来如此。”楚天舒说:“‘先锋’公司不服,他们的司机又开始闹腾了。”
“可不是的吗?”杨富贵说:“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破不了,‘先锋’公司一直停业整顿下去,等于砸了司机们的饭碗,养家糊口都成了问题,当然要向县里讨说法。”
楚天舒想了想,又问:“‘先锋’公司停业了,那县里的客运不就停摆了?”
“没有。‘大通’公司搞了几辆面包车,趁机做起了客运的生意。”杨富贵忧心忡忡地说:“大通公司的周伯通是个人物,先锋公司的欧阳锋也不是个善茬儿啊。这原有的平衡一打破,怕是消停不了哇。”
杨富贵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偷看楚天舒的表情。
楚天舒脸阴沉了下来,默不作声了。
见楚天舒半晌没说话,杨富贵又解释说:“楚书记,我本来是懒得过问这些破事的,可这事儿没了结,我把情况给你介绍介绍,哪天再闹腾起来,你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老杨,谢谢你。”楚天舒说:“你这个提醒很及时啊。”
杨富贵见该说的话都说了,便起身告辞,临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脚步,说:“楚书记,老书记昨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他老人家的感觉是,这很有可能是‘大通’公司捣的鬼。”
楚天舒握着杨富贵的手,说:“老杨,你跟我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儿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