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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太过敏感,自是不能再深入地往下谈。
楚天舒见状,忙起身给向晚晴敬酒,说:“知我者,晚晴也。来,我借少磊兄请客的机会,敬知音一杯。”
众人跟着起哄,向晚晴无奈,只得站起来与楚天舒碰了一杯。
酒喝完了,简若明开玩笑说:“晚晴,你看人很准嘛,要是不当记者进官场,一定可以当一个不错的组工干部呢。”
“明姐,你过奖了。”向晚晴笑道:“我舅舅说,我这个性格,搞搞新闻还凑合,当官也是不太适合。”
童丹元笑道:“向记者,我看你比若明主任也不是太逊色,应该适合当官嘛。”
“哪里呀,”向晚晴脸一红,说:“单说每逢大事有静气,这一条我就差远了。我呀,最喜欢刨根问底,童支队,我至多可以跟你去当刑警,审讯犯人,我可能还是一把好手。”
众人又笑了起来。
楚天舒听向晚晴多次提到过她的舅舅,一直很是好奇,她舅舅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但在酒桌上也不好多问,只能把疑问放在了心里。
说到非常时期,众人多喝了几杯之后,免不得又扯到了市长之争上来。
这时,卫世杰借口上卫生间,出了包房之后就没再回来。
今天能坐到一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
除了向晚晴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官场中人,在公开的场合肯定不会去议论这种敏感的话题,但是,今晚上是王少磊敲定的人选,来的都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说起话来就比较放得开。
既然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自然都很关心伊海涛能不能如愿当上市长,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其中的利益关联不言自明。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了起来。
简若明说,伊副市长是个有能力肯干事的称职领导,在担任常务副市长期间,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民生工程,现在又召集政府工作,论能力、论资历,晋升市长应该问题不大吧。
童丹元说,市委常委班子里,副书记郭鸿泽年龄偏大,我听说,这次换届就是不完全退下来,也可能会安排到**和政协去,所以,伊副市长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
王少磊则摇头,说,正因为如此,唐副市长就看到了希望,他在政府排位是在伊副市长后面,但也是市委常委,只要把伊副市长挤下去,市长的位置便非他莫属了。所以,他正在暗中上下活动,大有取代伊副市长的架势。
经王少磊一点破,几个人便默然了,他们也听说过唐逸夫上面有人,伊海涛和他较起劲来,还不一定称得上是胜券在握。
中国官员升迁机制是一种伯乐制,谁升谁降,往往不仅仅在于你的资历和能力,而在于你背后的那个伯乐。每一个官员之所以能够成为官员,背后都有一个甚至几个伯乐。因此,哪个官员能够升迁,不一定完全看他本人在任的政绩如何,同时还要看他背后伯乐的能量有多大。
伊海涛读书人出身,在官场上一路走来,先是在设计院搞技术管理,后来在交通系统的专业领域为官,抓工程建设是他的强项,搞人际关系与一直混迹官场的唐逸夫比起来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这么一说,在座的几个人都明白,形势严峻,不容乐观。
此时,大家也就明白了向晚晴刚才所说的“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之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次楚天舒调入市政府办公厅,颇有点临危受命的味道。
一时间,闫志勇的脸皮拉得老长,童丹元眉头紧皱,简若明的目光也凝重起来。
看众人脸色凝重,一直在旁听的向晚晴又插话说:“不对呀,大家是不是太过悲观了。我听说,领导换届是有程序有纪律有组织原则的,谁要是跑官要官、买官卖官,发现一起坚决查处一起。选拨任用干部,自然是要用作风正派能干事的人,哪能用那些官油子呢。”
楚天舒笑了笑,说:“晚晴,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呢,又是听你舅舅说的吧。”
“什么呀,本来就是的嘛,”向晚晴未知可否,只说:“我们新闻系统天天都是这么宣传的。”
王少磊苦笑着摇摇头,说:“向记者,宣传口按照一贯的口径说起来总是挺生动,一套一套的,可真正操作起来可能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再说什么叫作风正派,谁是实干家,谁是官油子,这些又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还不是掌握话语权的人一张嘴巴说了算?”
第384章太监秘书
王少磊的话音刚落,童丹元就说:“对呀,这一次小楚不就吃了哑巴亏,有人造谣生事,说他作风不正派,提拔的事不就泡汤了。”
鲜活的事例摆在了面前,向晚晴斜了楚天舒一眼,无话可说了。
闫志勇刚转业不久,对地方官场的情况不是很熟,他小心翼翼地说:“省里已经明确伊副市长主持政府工作,明年**会上的选举只不过就是履行一下程序,这个市长应该是跑不脱了吧。”
“不是主持,是召集!”王少磊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明确了是主持工作,那就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就是这个召集,令人很是纠结。”
简若明在与黄如山竞争国资委主任的时候,对于官场的瞬息万变深有体会,只不过那一次她是受益者,想到这些,她不无担忧地说:“假如伊副市长不能当上市长,让个别的官油子来干,这绝对是青原人民的一个灾难。”
童丹元也说:“是啊,小楚,你以后和伊副市长在一起的时间多,有机会得提醒提醒,让伊副市长别只顾着天天干事,也得在换届问题多上点儿心,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楚天舒一直在用心倾听,没多说话,听童丹元点到了自己,就不好再沉默了,他稍稍沉吟了一下,说:“我尽力当好这个传声筒吧。不过,听了晚晴的评价,我还真担心我这个秘书会当得不称职,光给领导添麻烦,闹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向晚晴脑袋瓜子灵活,马上听出了楚天舒这是转移话题,她指着王少磊说:“天舒,现成的老师坐在这儿呢,你赶紧去敬酒,让王主任教你几招,总比你盲人摸象瞎琢磨来得快吧。”
楚天舒听了,端起酒杯走到王少磊跟前,要敬一个拜师酒。
“拜师我可不敢当,”王少磊也不敢托大,站起来说:“要我说,秘书这个职业,还真不是师傅带得出来的,只能靠自己在实践中去琢磨,去体会。不过,小楚聪明过人,应该能无师自通的。”
楚天舒当然不能放过他,说:“少磊兄,你这么说,那就是太保守了,有道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你随便点拨点拨,也好让我心里踏实些。”
众人听了,纷纷要求王少磊说说当秘书的诀窍。
别看简若明他们在官场上浸yin多年,但对于领导秘书这个行当还了解不多,大多只看见了秘书们跟在领导身边的风光,真不知晓秘书们幕后的酸甜苦辣。
王少磊被逼无奈,只得与楚天舒碰了一杯,让楚天舒回了座位,才开始侃侃而谈。
一上来,王少磊就倒苦水,说:“当秘书,最大的苦恼是没有自由。既没有行动自由,也没有言论自由。”
这话说得大家都吓了一跳,继而又都笑了起来,纷纷说王少磊说得太夸张了。童丹元更是笑道:“王主任,照你这么说,好像你这个秘书当得跟囚犯似的。”
王少磊苦笑了起来,说:“呵呵,老童,你比喻得还真形象。囚犯是被人逼迫着失去了自由,而秘书是要主动自觉地放弃自由。你们说说,是不是比囚犯还痛苦?”
大家想想,似乎还是那么回事,秘书的工作生活一切都要遵从于领导,真是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王少磊又随口举了个例子,说正上着卫生间呢,领导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管拉没拉完,提起裤子就要跑。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少磊说到兴头上,又打个比方说,领导的秘书相当于古代时候的太监,出门在外看似风光无限,替皇上宣读圣旨的时候,多大的官员都得跪在面前山呼万岁。可是呢,回到宫里还是个奴才。尤其是,看着皇上的三宫六院,你连流口水的份儿都没有。
众人再次大笑叫好。
笑毕,向晚晴问:“既然领导秘书这么命苦,为什么还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去干呢?”
“哈哈,还不是升迁的机会大,一般来说,一个秘书跟了领导三五年,基本上会外放,级别多半要升一升,比在基层干个三五年肯定要有优势。”王少磊分析说:“但是,他们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呀。”
向晚晴问道:“王主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呀?”
“跟对了领导,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