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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又传来一个声音道:“上次小花溪的事可是早传遍天下了,庞大魔师和乾大城主共宴这美女,谁知把她给惯坏了,如今谁的脸子也不给,还真把自已当足了是庞斑的女人呢。”
另一人哧之以鼻,笑道:“罗兄,你别吃不到李子说李子酸,本人要是能和魔师把酒言欢一次后也能抖起来,你不会以为谁也有这种机会吧?”
“你还真贱啊,庞斑是你爹啊?”众人暴笑起来。
“求之不得呢,只怕也人家不认我这儿子。江湖上盛传,就是上回一起在小花溪闹事那个怒蛟帮的‘快刀’戚长征不就成了乾大城主的义子了吗。”那人又道,言下十分羡慕这种际遇。
“喂,不知今夜会有什么人捧场,听说这两天有个十分出色的年青人出入‘迷香苑’,据老鸨讲这小子和怜秀秀谈的很来的,奶奶的,这女人们都爱小白脸啊?”先前那人又道。
“那韩府的少爷韩希武这两天不也天天去吗,看样子要和那个小白脸干一仗了。”
“快喝,我们去看热闹,姓韩的有八派在后面撑腰呢,可不是好惹的。”
我再没兴趣听下去了,但他们所说的那个小白脸让我心中一动,能让怜秀秀心动的人不多,这根本就不是小白脸不小白脸的问题。这美女曾和庞斑乾罗这样的人物倾谈交心,见识眼光自不会和一般风尘女子相同,这个小白脸或许会给我些惊喜也说不定啊。
迷香苑,在武昌府也是大红大紫有名的欢楼。
此际,苑外车水马龙,达官显贵,富甲巨商,自命风流的不凡才子,狂傲自恃的江湖豪客混成堆的往里钻,可谓盛况空前。站在门边的龟奴们一个个点头哈腰,脸都笑的变形了,却丝毫不知疲累的迎着客人们。
我提出要去凑热闹时,基本上没遭到二女的反对,可见这怜秀秀的魅力有多大。
为了这次名妓的献艺,迷香苑没少花心思和功夫,他们在宽阔的中院搭起一个临时的艺台,这献艺台要三面面对客人,背面算是后台。
台前十张桌子此刻已坐的很满,正面处一张桌子处居然是位五十来岁有几分官样儿老家伙,从他的气派和那些公地他的恭敬态度中能看的出来,不少人陪着他。
难道是武昌府台大人兰致远?我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翻手从怀中掏出了银亮的锦衣卫腰牌,镀上了银色的锦衣卫腰牌最低也是个千户大人了,相当于地方卫所的掌事大人,即便是都指挥使也是这种腰牌,和普通的锦衣卫腰牌不一样。
总不能站在这里欣赏怜秀秀吧,我倒是无所谓,可还有两美女呢,站在这时挤的一身臭汗不说,我的夫人难保不被某某触及哦。
当下我领着二女穿过七八排贵宾席桌直径朝那可能是兰致远的人走去,即便他不是兰致远也是个官吏一类的,但是在这种场合怕也只有兰致远才有这个资格坐这里的位置吧。
刚至近前,一个师爷模样的人突然起身绕过座席挡住我们的去路道:“这位朋友,前边的位置可是早订满的,请几们后边吧。”他可不管我们什么人,在武昌还有大过兰致远的人吗。
我丝毫不动怒,微笑道:“兄台可是兰大人的手下?”
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小小师爷了。果然那人倨傲的道:“朋友你还算有眼力,既知兰大人当面,还要扰大人的清兴吗?”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真不懂察颜观色还是装疯卖傻,我明知兰大人在此仍敢来找他,自是有份量的人,他居然猪头猪脑如此不识相,想丢了饭碗吧。
我亦不由摆出一付傲态,淡淡道:“本人找的就是兰致远。”话落气势一盛,深深盯了他一眼那师爷心中一寒,不堪的退了两步让出路来,给我一眼直透心肺,卵子直颤,差点没尿裤子,别说是他,就是武林高手也受不了我这一眼之视,这只是给他个小小教训而已,如此狗仗人势之辈,平时不知如何欺压乡里呢,按理说这兰致远也算个清官,怎么会用这种人。
再不理他,我自径行前在桌旁坐下,二女更不管其它,都坐于我的右侧。
左首的兰致远早在我和他师爷对话时就听到了,直到我直呼其名时,他才不乐的转回头来,不过这人不愧是在官场混了十数年的人了,心知我不好惹,不然岂敢呼他名讳。
他望着我坐下后才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是找兰某,老夫正是。”
我心中暗赞,果然是老油条,深诣官场之道,既不在我面前摆官架,也不对我卑躬奉承,不卑不亢,应对自如,等探了我的底儿他可依情况再操控主动,或恭或鄙,真是厉害的老人精。
我看了眼和他同桌的人都在对我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这些人不是武昌的巨富便是商甲甚或是兰致远手下的小官,这时看兰致远对我这般说话才忍住了怒气。但也惊异于我们三人的绝世风标,三个‘小白脸’,绝对的一流货色,丰神俊秀,英朗不俗。
我将手中的银牌微微一晃,便收入了怀中,一边笑道:“只是恰逢其会吧,在下不过顺路办事,不想竟赶上了天下第一名妓怜秀秀的盛会,错过可惜,便进来瞧瞧,哪知一向清洁廉明的兰大人也在,所以便来讨扰一番。”
看到腰牌时兰致远已色变,更听我话中说他流恋欢场,有损清名心中更震。
他是聪明人,武昌府也有带这种腰牌的锦衣卫,但只一人,更和他交情莫逆,可眼前这位明显是来自京师的,不然哪来的这种咄咄迫人之气势。
兰致远强作欢颜道:“不知大人公干在兰某辖区,失礼之处还请耽待一二才是。”话罢脸一沉转首对那师爷道:“方参事,这里没你的事了,以后都不用跟着本府了。”
那方参事顿时面若死灰,却不敢放半个屁,一边拭汗一边应诺退走。
同桌这些人无不吃了一惊,想不到我有如此威势,他们都在猜想刚才兰致远低头看到了什么,居然有如此转变,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兰致远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就更惹不起了,一瞬间一张张怒怨的脸容换上了挤出的笑颜,有的脸肉还在抖动,大该不习惯这种转变吧。
我心中暗叹,难怪人们争名夺利呢,这是就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真实写照。
“兰大人好说,在下别无他意,仅是路过而已。”我微微笑道。
兰致远深知锦衣卫这特务机构是做什么的,就是调察一些官员的不法之证和出轨行为的,他们的一句话可以葬送自已的仕途,不惧才怪。论官级他不及自已,但论权可是受制于他了。
“大人见谅,不知者不罪,也是兰某御下不严,还望大人原谅则个,日后有机会,兰某定到府上谢罪。”兰致远仍是小心翼翼的道。他深知锦衣卫不好惹,而能出巡的就更不好惹了。
“哈,兰大人言过了,我们看戏,看戏,”我不以为然的笑答。
兰致远这才放了些心下来,附合道:“好,好,看戏。”心里却想回去怎么收拾那个参事。
这时台上一行乐女步上,各持乐器,或筝或萧或琴等,顿时鼓乐齐鸣,拉开了好戏的帷幕。
四处楼阁拱卫,都高高挑起宫灯,将中庭院落照的亮若白昼,夜空中回荡着动人的悠悠仙乐,席间一众美艳女侍端茶送果,整个场中气氛极其高昂。
这时八名盛装舞女艺妓在台上开始献艺,曼妙的身姿随着鼓乐变幻着各种撩人的舞姿,使看场中的人不断叫好,喝彩。
八舞妓一曲终毕,都缓缓从后台中退出。这刻一声唱诺传遍全场:“有请怜秀秀小姐登台。”
此语一出,顿时全场静的无一丝声响了,似乎空气都为之凝结。
一位紫装丽人从后台角门穿上艺台,莲步轻移,曼妙生姿,一张俏脸宜喜宜嗔,如画的眉目,胜雪的肌肤,若空谷之幽兰,泌出醉人的芳香,她的出场似乎把一股灼热的流光异彩带给寒夜,她太耀眼了,更让人感到温暖和馨甜,在这刻连天上的明月亦为之暗淡失色。
台下久久之后才暴起如雷般的掌声。
“秀秀在这里谢过诸位的捧场,但愿秀秀的鄙技不会叫大家失望。”待掌声落尽她才开言。
我明显感到怜秀秀的目光在场中寻找着什么,但她做的那么自然,只是那丝期许让我发现了玄妙而已,我心头一震,谁可令她如此挂心呢?
后边早有侍女架起了筝架,放好了锦墩。
当筝声透空回荡时,所有的人为之沉迷,时若高山流水,时若小溪轻淌,忽而又似万马奔腾,让人热血豪涌,忽而又似怨妇低泣,让人勾起断肠往事,她脸上的表情亦随着筝势不停变幻,或娇美动人,或春情荡漾,又或含怨伤怀,又或悲怆凄迷。
台下之人无不被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