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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前辈呵呵一笑,说:“咱们不与血花会打交道,”他们也没有韩兄牢靠。老实说,血花会中,虽自诩高手如云,但要找几个能与韩兄四杰论短长的人,恐怕打起灯笼也找不到呢。”
韩龙大乐,傲然一笑道:“宫兄抬举咱们兄弟了。闲话少说,诸位对兄弟所提的条件,有异议吗?”
宫前辈笑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并无异议。”
“那么,咱们告辞,请静候回音。”
“风声太紧,老客不远送了,祝诸位马到成功,老朽静候佳音。”
同一期间,崔长青穿了一身黑,越城而入,直奔阙府,他展开行动了。
烟府是五六栋大楼构成的宏丽大宅,前面有广场,左右三方有园。是本城少数名园大宅之一,奴仆众多,护院打手人数上百。其中卧虎藏龙,潜隐着不少从太行山漏网的悍匪大贼。一
他象个幽灵,无声无息接近了中间那栋高楼,登房越脊如履平地。
二楼的明窗距地约两丈左右,上面是阙大小姐的妆楼,灯火全无,人早已安息。阙彤云并不知乃父是太行山的巨盗呢。阙彤云,只想查明飞豹是否已从井陉关赶回来了。阙彤云的住处,以为楼在宅中心,必定是主人的寝室呢。,
一楼二楼之间,伸出六尺裳檐。他艺高人胆大,飞身直上,再一跃八尺,贴在明窗下。
里面没有声息,他大胆地撬宙探入。
房中漆黑,人已经睡了,有轻微的鼾声传出,脂粉香中人欲醉。
有向外的明窗,不能亮火折子,左右一探,探近了牙床,掀帐悄然探入,先制住床上的人再说。
床上人竞未盖衾被,虽则夜凉如水。这一探,令他一惊,是个胸围子已除,玉体丰映的女人,所触正是酥胸,肌乳松弛,是个大嫂而不是闺女。再摸头发,证实了他的猜想:阙彤云。”
他掩住妇人的口,推动对方的脑袋低叫:“起来,起来。”
妇人毫无动静,象是睡死了。
他本能地模模妇人的睡穴,不由一怔,心说:“怪!有人比我先来了?”
睡穴被制,当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入室。他不再逗留,摸至房门,不错,门是虚掩着的,并末上门。
他提高警觉,出房带上房门,沿走道向前探索,无声无息宛如鬼魅。走道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猫也不可能看到四周的景物。
走道折向,突觉眼前一亮,已到了另一座内房,有灯光从窗内射出,灯光虽幽暗,但在他来说,已经够明亮了,四周纤毫俱现。
里面突传出隐隐人声,入耳清晰:“你说他今早去找崔长青,使不曾返回?”’
他想:“语音好耳熟。”
接着,是另一个更熟的语音:“是的,竟然平白地失踪了。”阙彤云。”
牵涉到他,他急于听下文,也想知道问话的女人是谁,何要问他的事?
以发刺穿一个小孔向里瞧,不由大惊,暗叫道:“老天!阙彤云的人。”
房中的妆台前,两女坐在锦垫上,神态悠闲,像是闺中密友促膝倾谈。阙彤云穿了亵衣,半露的胴体令男人魂销魄荡。
紫衣女郎穿的是紫缎子劲装,背系长剑,与白天穿衣裙完全不同,极为脱俗动人,劲装将曲线衬得凹凸分明,清丽中显出刚健炯娜的神采。幽明的灯光下,崔长青只看得心中怦抨跳。阙彤云,他还不至于心猿意马,自从第一次与紫衣女郎与红衣小姑娘姐妹俩照面,两女的高贵风华,与不沾人间烟火的秀丽气质,令他自感形秽,怎敢生非非之想?
但今晚不同,灯下看美人,一旁又有一个令人心动神摇罗襦半解的女郎,他又不是白痴,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神意飞驰中,他迷乱了。
鼻息有异,糟!在一个大闺女的房外向里偷窥,里面又有两位美娇娘,怎得不糟?
紫衣女郎猛地玉手一挥,灯火倏灭。
他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溜之大吉。此时此地如被人拦主,后果不堪设想。
从原路退出阙府,今晚白来了。有紫衣少女替阙家保镖,也还是见机退出再说。
要出城必须从屋面走,三更天巡夜的最多,夜禁期间不指在街上流连。他跃登瓦面,向远处的阙府楼房扫了一眼,阙彤云,因此阙彤云的香闺内,提防拴卜的回来生事。罢了,今晚暂且撤开。”
沿街屋的瓦面向北走,飞越百十间屋面,前面街下人影翻然上升,娇叱声震耳:“站住,你走得了?”
他吃了一惊、心想::这丫头从街下追来,来得好快。”
他想走,但已来不及了,紫衣女郎已迫近丈内,突然止住冲势,已伸出的剑向侧一带,说:“咦!又是你。”
他小心地戒备,说:“姑娘有何见教?”
“刚才躲在窗外的人,是你?”
“这……不错。”他硬着头皮答。
“一枝花呢?”。
“一枝花?我那有一枝花?”
“哼!你少给我贫嘴。”
他有点火起,冷笑道:“听不听在你,在下贫什么嘴?”
话不投机,一言不合,双方皆有成见,冲突自难避免。紫衣姑娘本来就对他不满,哼了一声说:“擒下你之后,不怕你那群恶贼能飞上天去。拔剑,为你的生死存亡二拼。
他心中有气,说:“拔剑就拔剑,你不可欺入太甚。”
姑娘长剑一引,剑身突发龙吟,并未小看他,用内力御剑,显然将他看成不可轻侮的高手。
双方亮剑,立下门户,徐徐引诀移位争取空门。
沙棠木剑一振,姑娘也作势进击。
双方移位极为缓慢,高手相搏,不可能找到空隙进击,必须奋勇进搏,在相搏中抓住雷霞一击的机会;这机会必须自己制造,稍纵即逝极难把握。
他不想先出手,有些顾忌,也为了礼貌。
姑娘不再干耗,猛地一剑点出,看似缓慢,其实快极,剑尖直指胸口,一闪即至。
他伸剑斜搭接招,身形左移。
第二剑又到,他吃了一惊,这一剑可怕,恍如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啪啪!”沙棠木剑连封两剑,一声低比,他立还颜色,反击姑娘的胁肋。
愈打愈快,在瓦面的斜面放手相搏,双方皆想争取下方,因此最后移至于屋脊交手,各占一端,谁也占不了便宜。
二十招,三十招……
他愈打愈心惊,这丫头的剑势怎么愈来愈快?压力也在逐渐增加,显然拼耐力他也难获优势呢。
三十五招……
“呔!”姑娘低叱,剑影突以全速切入,迫腰胁,快得令人肉眼难辨。
他一剑急封,没封住。
腰胁一凉,糟。
第三十六拍……剑再次光临。
他扭身便倒,着地急封第三次光临的剑影。
“啪!”封住了。
姑娘手腕一振,喝道:“撒手!”
他如果不撒手,剑尖必将贴木剑下降,他只有一刹那的机会脱身,这一刹那便是姑娘振剑的瞬间。
他顺势推剑,贴瓦面向下飞射,避过随来的一剑。
“你走得了?”姑娘颇感意外地叫,也向下追。
他在檐口向下滚坠,着地后方感到腰胁突发奇痛,浑身一展,受不了。
真是命不该绝,下面是天井。先前两人在屋顶交手,屋内的人已被惊醒,却不敢出声,有两个人在天井探头向上看,见有人向下掉;只吓得同声尖叫,向屋内逃。
崔长青人急智生,也向屋内逃。
姑娘却不敢往里追,大姑娘半夜三更往男人屋里钻,提着宝剑捉男人,不象话。
偏偏屋主人吓慌了;奔入屋内往叫:“有贼,有飞贼……”
姑娘恨恨地一跺脚,一闪不见。
崔长青并不在屋内躲藏,抢入屋内往门后一闪,接着向下一伏,重又蹿入天井中。
屋面上,姑娘已经失踪。
他向上跳,屋顶高仅丈余。人是上来了,突然“哎’,声惊叫,向下一伏,几乎摔倒。
腰胁下痛得受不了,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拈粘的,伤得不轻。
流血太多,他支持不了多久。找剑,沙棠木剑失了踪。他有点昏眩,忍痛跳落屋旁的小巷,踉跄而走。按在剑口上的手,似乎脱了力,血仍在流,必须快找地方裹伤,不然大事不妙。
他双脚无意识地、本能地挪动,见路就走,心中不住咒骂:“这泼妇为何一而再与我作对?我崔长青如果有一口气在,誓报此仇。”
但心中明白,除非他能练成孤魂手稿上的绝学,他要胜这位女郎,机会微乎其微。紫衣女郎的剑术,快如电闪神奥绝伦,他根本就难以封架,要想取胜谈何容易?想起来他就感到五内如焚。
走着走着,前面巷道已断,一堵高墙迎面挡住去路,墙内树影婆婆。
到了墙下,原来一条小巷横在眼前,并非死巷。
“当当当!”三更三点的更鼓声入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