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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他踏入马市。
马市内闹哄哄,人声与马嘶闹成一团,偌大的马市,足有六七百头健马。除了一些拥有马圈的大户外,从各乡牵来的马匹也有一二百头,这些都是额外的马匹,一般说来,皆比官马雄骏。
所谓官马,并非指官府的马匹,而是由官府指定各乡各里的乡民,负责蓄养的马,每年规定限额,届时由官府价购价购,其实是意思意思而已,根本不够草料钱,这是官府寓马于民的劣政,只准多,不许少,交不出马匹,罚的钱足以破家还得坐牢。
确是热闹,买卖双方不在嘴皮子上讨价还价,双方将手笼在对方的宽大袖椿内,比手论价,旁观的人根本无从得悉行情。
他排众直入,直趋东北角一座马圈。
他曾经两度稽留开封,对开封黑道环境并不陌生。这座马圈马并不多,但马匹成交这另有所处,是地头蛇田二爷田二麻子的马圈,背后的靠山是周王府的中军护卫李千户,专门买卖脏马,栏口旁,倚着五名敞开上衣的汉子。他含笑上前抱拳一礼,问道:“请问那一位是罗管事?”
一名满脸横肉的精壮大汉抱肘而立,睁着大牛眼不住向他打量,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罗世超,阁下是……”
“区区姓崔,求见田二爷”特来请罗爷先容。”
他直接说出要见田二爷,罗世超反而一怔,摸不清他的来路,冷冷地说:“二爷不在,找我也是一样。”
“二爷昨天从郑州回来……”
“唉!崔兄的消息倒是灵通呢,可是仍不够灵通,二爷昨晚上又走了。”
“这……”
“马不停蹄,过河到彰德。”
“不会吧?在下……”
“你少噜苏,亮万。”
“我说过我姓崔。”
罗世超冷哼一声,不耐地说:“你请吧,兄弟忙得很。”
他不介意地笑笑,说:“既然田二爷不在,罗兄能否帮忙?”
罗世超心中不悦,挥手道:“抱歉,在下爱莫能助。罗某人吃的是二爷的饭,只替二爷干活,你请吧。”他取出一封银子,悄悄塞入对方的袖内,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罗兄办来轻而易举。”
罗世超不客气地收了银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吧。”
“在下要买一匹乌锥,纯色的乌锥。:
罗世超一怔,站正身躯道:“乌锥?恐泊你要失望,咱们开封府军马民马全算上,也只有三匹乌锥”其中有两匹绮绿媾黄ゴ恐只奇簦跹俊*
“那一匹乌锥可否设法弄到?”
罗世超嘿嘿笑,摇头道:“开玩笑,那不是玩命吗?
“有困难?”
“老兄,那是王府马监的御马,你是不是存心拆咱们台盘?”
“那匹马在马监多久了?”
‘三年了。”
“哦!路过贵地的总该有吧?”
“也许有,但没听说过。”
他又悄悄塞过一封银子,笑道:“兄弟住在大街汗梁店,明午等候回音。不管罗兄是否可以弄到,只消知道路的点子便可。告辞。”
“不送。”罗世超冷冷地说。
花了四十两银子,得不到所要的消息。四十两银子,买一匹雄健的三岁良驹,他出手够大方。
出了马市,瞥见前面小巷中匆匆踱出一个壮汉。他的性真佳,过目不忘,不由一怔,心说:“是他,显得落魄。”
那人是叶钧,气色甚差,无精打采地低头而行,穿了身破旧的青直掇,满脸倒霉像,心事重重地向城里走。
他正想跟上寒喧,也许这位仁兄需要朋友援手。刚欲步,突见巷内闪出另一个眼熟的人。
“是他,这厮又不怀好意了。谁说天下大得很?在开便碰上一大堆熟人。”他缓下脚步自语。
街上行人甚多,对方并未发现他。
这位仁兄是万里鹏,正是追踪叶钧谋夺玉凤凰的人,又碰上了。
万里鹏跟了半条街,突然紧跟数步,悄然到了叶钧身后,搭住叶钧的肩膊笑道:“老兄,借‘步说话。”
叶钧扭头看清了来人,大吃一惊,以断了五指的左手猛地挥出解困。
万里鹏手上一紧,五指疾收加了两分劲,笑道:“你一动,可能没命。呵呵!你从杨家寨逃回后,躲得真牢,今天总算遇上你老兄的大驾了,咱们找地方亲近亲近,走吧。天下虽大,你逃不掉的,开封你藏不住啦!”
叶钧大汗如雨,浑身发麻,想叫也叫不出声音,睁着眼故人连拖带搀进入一条窄小的小巷。进入巷内三四十步,万里鹏方松了劲,笑道:“得罪得罪,谢谢你老兄的合作。”
“你……你想……想怎样?”叶钧绝望地问。”
“有两件事请教,务请赏脸合作。”
“你……”
“其一,玉凤凰的下落。其二,张八又请来了些什么人?
你就合作到底吧,熬刑对你没好处。”
“玉凤凰已……已交……交还家叔收藏,并……并未请到人,黑……黑龙帮已……已经解散,没……没有人敢……
敢来应征。”
“你要不要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万里鹏阴森森地问。
“天!在……在下说的话,决无半字虚假……”
“分筋错骨虽然够惨毒,但比起九阴搜脉来,相去何止百倍?你……”
蓦地,身后有人说:“老兄,你会九阴搜脉?失敬失敬。”
万里鹏刚来得及转身,咽喉便被扼住了,无法反抗,只能拼命抓扭扼住咽喉的巨手挣扎解脱。
“砰!”崔长青将半昏迷的万里鹏摔出丈外,向叶钧叫:
“还不快走?咱们找地方好好谈谈。”
叶钧爬下叩头,却被他抓小鸡似的抓起便走。
耽误了一个时辰,返回泞梁老店,已经是未脾未了。
汴梁老店是本城的老字号,占地甚广,仅客房便有上百间之多。
他住在第三进的上房,进门取得锁匙,直奔上房。
他站在房外心生警兆,怎么门上的锁不见了?立即运气护身,伸手戒备地推开了房门。
外间坐着五个人,其中之一赫然是罗世超。上首的人,是个满脸横肉,生了一双鹰目的大麻子。不用猜,他一看便知是田二爷枉顾。
五个不速之客皆末离座相迎,罗世超嘿嘿怪笑道:“崔兄’你才来呀?”
他堆下笑,作了一个罗圈揖。笑道:“原来是二爷驾到,幸会幸会。”
田二爷鹰目炯炯打量着他,那可怕的锐利眼神,似可透人肺腑,冷然地说:“你坐下,听说你要找我?”
他坐下笑道:“是的,在下已见过罗兄了。”
“你叫崔长青?柜台掌柜的查过你的路引,路引上是这样写的,当然你不一定是叫崔长青。”
“正是区区,姓名确是真的。”
“好,好,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好说好说。”
“你找我只是为了买乌骓?”
“正是此意。”
“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你就实说了吧。”
“二爷,道上的规矩……”
“少给我谈规矩。”田二爷挥手叫。
“二爷……”
“你的情形不同,你并没按规矩行事,不能怪我不守规矩。”
“抱歉,在下不能说。”他沉着地说,扫了众人一眼,又道:“在下已将二百两银子交柜,只换乌锥的消息,二爷瞧着办好了。”
二爷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沉声道:“田某怀疑你是打马监主意的人……”
“二爷……”
“不用说了,限你明天一早离开开封城,不然休怪田某言之不预。”
他摇头苦笑,说:“二爷既然不谅,咱们这件买卖就此,打住,不谈了,好不好?”
“记住:明晨离开,没有人来送你出城,但你出不出城田某不用打听。”
田二爷冷冷地说完,起身向外走。
他也火了,也冷冷地说:“不用打听了,在下明天不会走。”
田二爷站在房门口扭头问:“你要我派人相送?”
“不必了,送也送我不走。”
“你会后悔。”
“真的?”
“在开封,田某说一不二。”
他掂起手边的茶壶,托在掌心吹口气,茶壶象是沙堆遇上水,也象是如汤泼雪,崩坍溶化了,瓷层与茶水流了一地。
他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说:“崔某人说话,也说一不二。阁下如果不放手,你那马圈子准备拆。”
一大热天,田二爷热得冒冷汗并不稀奇,奇的是脸色苍白,身子在发抖,热怎会发抖?
罗世超张口结舌,惶然地说:“崔兄,你……你就住……
住下好了。”
田二爷也结结巴巴地说:“崔兄,一……一有消……消息……,兄……兄弟立……立即前……前来回话。”
“谢谢。”他起身抱拳道谢。
“崔兄别客气。”
“理当道谢。诸位好走,在下不送了。”
送走了田二爷,他苦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