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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卒向下伏,寂然不动。
天猴蓦地惊醒,欣然叫:“好了,和尚,你终于度过难关清醒了。”
说完,挺身而起,倒了半碗沸水,再在水囊中倒入一半冷的,扶起和尚说:“你仍然在发烧,但已经不要紧了,喝下去,天亮后便可退烧,老命保住了。”
极乐僧喝完一碗水,神智已完全清醒,讶然问:“哦!好黑,这是何处?”
天猴将他放下、盖上唯一的薄衣,苦笑道:“这里仍然是山神庙,仍然是你中叉的地方。”
“哦!我没死?”
“没有,但昏迷了将近六个时辰。”
“你……你救了我?”
“咱们大家救了你。”
“大家?”
“是的,咱们五个人全在。”
“哦!你……你们没丢下我……”
“不要多说了,好好养息。”天猴一面说,一面在旁躺下了。蝎娘子也没有留意,做梦也没料到殿内已现敌踪。
极乐僧长叹一声,问道:“端木施主,什么时候了?”
“快三更了吧。”’
“我……我想,我不行了。”
“废话!”
“我半身麻木,顶门与左肩胸好痛。”
“忍着些,你死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要安慰我了,端木施主。你们该撇下我,到银洞山取宝石。”
“明天咱们把你安顿好,再……”
“不必费心了,贫僧已知大限临头,一生造孽太多,是时候了,不死何待?”
“不要胡思乱想,和尚。”
“贫僧有事相托,施主务请俯允。”
“你……你有何事相托?”
“施主答允了?”
“但愿老朽能帮助你。”
“如果你们能成功,三妖道可能大发慈悲,将家师的舍利子送回风翔大天龙寺塔。”
‘哦!原来你是如此受妖道所制的。”
“是的,舍利子不回塔,贫僧死不瞑目。”
天猴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你一个凶残恶毒的和尚,居然还有这点良心,委实难得。”
“施主肯答允贫僧,要求妖道践履承诺吗?”
“那是当然,可惜……只恐老朽没有亲向妖道结算的一天哪!”
“贫僧在九泉之下,当化为厉鬼助施主成事。唉!”
不久,和尚昏昏沉沉睡去。
天猴摇摇头,叹息一声,也渐渐入梦。蝎娘子先前听到两人谈话,心中稍安,等到两人鼾然入梦,她又开始紧张了。
“砰砰啪……”前殿又传来墙壁崩坍的声音。
她用耳贴在门缝上,房息着倾听,想证实是何种声浪,心已提至口腔。
鬼卒开始移动,挫低身形向她接近。为首的鬼卒如同灵猫,轻灵得脚下毫无声息。
她终于听到身后有了奇异的声息,心潮汹涌,悸动中油然而生警兆,悚然地转身回头。
她看到了光影,看到有物快速光临。
经过于锤百炼获得的经验,令她发出了本能的反应,毫不考虑地向下挫倒。
“啪!”叉柄击在殿门上,发出了巨响。
不等她有所反应,鬼卒的应变工夫出奇地迅疾,闪电似的压住了她的右肩,有半身立即麻木,象压上了一座山,毫无抗拒之力。
“我完了!”她想。
正想大叫示警,突觉肩上一轻,鬼卒“恩”了一声,上身向上一挺。
她抓住机会,大叫一声,扭身抓住叉杆,右手的剑无情地刺入鬼卒的小腹。
她站起,鬼卒却倒下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鬼卒的背心露出一段飞刀柄。
这瞬间,暴喝声震耳。
“啊……”惨号声动魄惊心。
“砰砰!”有人倒下了。
“铮!”剑挡开叉,火星进射。
是崔长青,挡住了两名鬼卒。另两名鬼卒,已被崔长青所发的飞刀所击倒。
两鬼卒双叉飞舞,猛勇万分,夹攻崔长青狂野地进搏,双叉配合得恰到好处,锐不可挡。
崔长青剑短,应付相当吃力。
“砰!”天猴踢开围火的木板,一跃而起,大喝一声,飞扑而上,快逾电光石火,猛地一钩钩住一名鬼卒的小腿向后带。蝎娘子胆气一壮,一声娇叱,扑上就是一剑,猛攻另一名鬼卒。
铁金刚一滚而起,将鞭脱手掷出叫:“这是我的!”蝎娘子已乘机将剑递入,贯入腰脊剑尖直透腹前。
被天猴钩倒的鬼卒临危拼命,倒地仍挥叉反击,却被崔长青一脚踏住手肘,剑尖直迫咽喉,喝道:“动一动你就死!”
天猴也跟进,一脚挑在鬼卒的海底穴上,叫道:“活的,问口供。”
鬼卒一声狂笑,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一段舌头随血而出。
崔长青苦笑道:“这家伙好狠,嚼舌自杀了,可惜!”
人全醒了,只有极乐僧未醒。天猴奔近一看,叹道:“生有时,死有地,和尚终于涅槃了。”蝎娘子刺死的鬼卒,双股叉脱手抛跌出丈外,叉柄恰好击中颧骨内,怎能不死?
铁金刚摇头道:“和尚死得不是时候,如果他死在前殿,咱们早已离开这里了,为了他,咱们陷死在此地啦!”
崔长青叫道:“命该如此,不必抱怨了。把尸体拖至一旁,等会儿可能有舍死忘生的恶斗。”
处理了尸体,铁金刚讶然叫:“怪,门不开窗不启,这五个鬼卒从何处来的?”
地穴已回复原状,毫无线索可寻。众人仔细地找了一遍,蝎娘子,你睡了是不是?你居然能睡得着?你守的什么夜?”蝎娘子怒叫道:“见你的大头鬼,我怎会睡?”
“人是怎样进来的?要不是崔老弟及时醒来,咱们全成了叉下亡魂了。”
“我怎知道?只听到外面不断怪响……”
崔长青接口道:“很可能是他们早就躲在屋梁上,也可能是从静室的床下出来的,咱们先前急于安顿,并未详加探查,几乎让他们得手了。”
铁金刚大声说:“我再去搜搜静室……”
崔长青突然扬手大叫:“小心身后……”
叫晚了,铁金刚狂叫一声,向前飞扑,向火堆落去,霸王鞭坠地,轰然有声。
同一瞬间,“哎”一声惊叫传出。
同一瞬间,天猴一跃而上,接住了铁金刚,飞越火堆救了铁金刚。
原来铁金刚所站处,身后恰好对着地穴。不知何时,地穴出来了一个人,一掌拍向铁金刚的背心
崔长青站在侧方,相距丈外。发现地穴有人升上,已来不及截击,在大叫示警声中,飞刀出乎。
飞刀先射中来人的腕部,但掌仍然拍中铁金刚,总算化去不少致命的掌劲,不然铁金刚必定立毙掌下,而不是被拍飞了事了。
来人中了飞刀,发出了惊叫,向后急退,左手扣紧右小臂,不敢将贯入腕部的飞刀拔出。
崔长青抢到,喝道:“各占方位,不可胡乱出手。”
人影一闪,地穴又升上一个怪人,年约半百,穿一袭黑袍,相貌狰狞,有一双胡狼似的发光怪眼,右手握了一根银色三尺怪杖,粗如鸭卵,银光闪闪。
被飞刀击中腕部的人,身材与相貌与那位雷公的塑像,有六七分相似,腕上挂了一只火红色的大革囊,腰带上佩了两样怪兵刃:两尺四寸的雷锤,与一尺八寸的金凿,一看便知是天威四圣的雷公,如假包换。蝎娘子占住殿门方位,天猴在右。铁金刚神色委顿,脸色泛灰,拾回了霸王鞭,似乎提不动,可知必定受了轻伤,但仍然占住左方,候机拼命。
崔长青独当大任,从容上前,神色凛然地说:“两位定然是雨师和雷公了,幸会幸会。”
雷公大吼道:“二哥,用圣水杀他,他打了我一飞刀。”
崔长青的脚下,有一块围火堆的木板,他的靴尖插在板缘下,随时准备将板踢出,冷笑道:“雨师,你的圣水棒请不要伸出来,不然咱们四面暗器齐飞,大家同归于尽,说不定在下能逃大功。”
雨师嘿嘿怪笑,笑完问:“你逃得过圣水飞洒?除非你会飞腾变化。”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换了在下,在下可不愿冒险。”
雨师向四人扫了一眼,冷笑道:“反正你们已是瓮中之鳖,待决之囚,老夫急不在一时。”
“你放下圣水捧,在下收了飞刀,你敢不敢与在下公平一决?”
“你?”
“不错,我。”
“哼!小于好狂。”
崔长青一阵豪笑,说:“狂者进取。我,黑衫客崔长青,年方弱冠,江湖末流。你,号称天威四圣之次,威震江湖,名动武林。我向你公然叫阵,你敢不敢成全在下?”
“好小子,你……”
“你如果不敢,在下扭头便走。”
雨师勃然大怒,将圣水棒用布囊盛住,系在背后,狂怒地叫:“你说吧,如何决斗?”
“客随主便。”他豪迈地叫。
“你是晚辈,该你决定。”
“好,咱们拳脚上判生死。”
“老夫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