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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勃然大怒,踏进一步说:“你这恶毒的女人……”蝎娘子顶了回去。
天猴不得不挺身而出制止,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住口!”
铁金刚大叫道:“吵,吵,吵个屁,等办完了事,再吵尚未为晚。端木风,你是领队,到底如何打算?”
天猴大声道:“按崔老弟的妙计办事,我决定了。”
“去各找坐骑,这就走,先到鸣山,捣了天威四圣的龟窝,给他们个下马威。”崔长青豪气飞扬地说。
天猴瞪了众人一眼,大声道:“你们已听清崔老弟的话了,走!”
极乐僧撇撇嘴说:“鬼叫什么?你这位领队委实窝囊透顶。”
五个全是自命不凡、横行天下凶名昭著的人,谁也不甘受人管束,要不是彼此利害攸关,决不可能走在一起,不拼个你死我活,已是天大的奇迹了。
天猴怒火上冲,猛地转身一掌拍出,出其不意突袭,凶狠地攻向和尚的右胸。
极乐僧方便铲一推,“噗”一声挡住了天猴的掌,双方同向侧移,劲道四散。
“你要动手?”极乐僧厉声问。
“老夫正有此意。”天猴乖戾地说。
“贫道奉陪。”
“老夫求之不得,正好教训你该如何尊敬领队。”
双方剑拔驽张,拉开马步作势进搏。
崔长青大为不耐,明道:“等办完正事,你们再拼死活尚未为晚,还不住手?咱们再不走,便得留下打人命官司了。”
极乐僧骂道:“小畜生!贫僧要教训你这目无尊长的小辈。”
声落,疯虎般疾冲而上,方便铲一抡,迎面点出势如崩山,力道万钧当胸点到。
一旁的铁金刚居然不记仇,反而帮助崔长青,霸王鞭猛地递出,“啪”一声架住了方便铲,挡在中间大叫道:“和尚,不服气咱们玩玩。”
“你要帮他?”极乐僧厉声问。
“在下谁也不帮。”
“你……”’
“谁要碍事,在下就找他。和尚你耽误咱们办事,在下不许你横生枝节。”蝎娘子长剑一挥,叫道:“干脆咱们今天好好清算一番,找出谁是妖道派来监视的人,不把他清除掉,咱们办事缚手缚脚。本姑娘一直就在怀疑,这人不仅是妖道派来监视的人,更可能是天威四圣派在妖道处卧底的奸细,不然为何离城一天,便落在四圣的眼线监视下?”
“仇姑娘,你认为谁可能是这个?”天猴问。蝎娘子向天猴一指,说:“可能就是你。”又转指崔长青说:“更可能是他。”
“混帐!”天猴怒叫。
崔长青冷笑道:“难怪你一直敌视在下,原来有此存心。我问你,就算在下是被派来监视人的,于你们何损?”
“这……”
“你们敢畏难而退,一定了之?”
“本姑娘不会一走了之,但不习惯被人监视。”
崔长青哼了一声说:“咱们都有把柄落在元都观三子手中,他们用不着派人跟来监视。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玉虚子根本对咱们未存奢望,不然他必定一同前来。咱们五人的死活,妖道并不在乎,以区区五人之力,要想与天威四圣拼命,不啻以卵击石,咱们仅是妖道试探天威四圣实力的送死鬼而已,犯不着派着心腹跟来送死?”蝎娘子意动,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咱们毫无希望了?”
他淡淡一笑,说:“问题是咱们五个人是否对付得了天威四圣。”
天猴拍拍胸膛说:“老朽自信可以应付得了。”
他的目光扫视四人一匝,问:“诸位谁曾经与四圣交过手?”
久久,没有人回答。
他苦笑道:“不久,咱们便知是否应付得了啦!不过在下认为,元都观三子的威望,在山西甚至在江湖道,虽不说首屈一指,至少是武林各大门派不敢正视的人物。但他们却眼看天威四圣盘踞在卧榻之旁,公然召众掘宝,公然驱逐他们的人远离浮山,而他们却束手无策,四出请人前来向天威四圣斗智斗力,可知天威四圣决不如诸位所想的那么脓包。走罢。
咱们先到鸣山四圣的巢穴,便知咱们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了。”
五人找来坐骑,策马急赶。
绕过山北,风逐渐转厉,罡风扫过山林,呼啸声如同干军万马奔腾、厮杀、呼号,令人惊心动魄,果然不愧称风穴山,地势高,正当风口,有风并非奇事。
崔长青一马当先,在走石飞沙中到了山西南。官道蜿蜒通过下面的起伏丘陵,绕向鸣山。
驰下一座平坡,风小了些,平坡一望无垠,及腰的枯草不见人兽的踪迹?
一声鬼啸,前面七八十步路右的山沟中,鬼魅似地出现一个灰袍飘飘的高瘦花甲老人。
披散着一头灰发、鹰目炯炯,勾鼻瘪嘴,颊上无肉,手点一根形如竹枝,长约丈六,以精钢打制的外门兵刃“天帚”出现在路上,象是山精木客现形。
腰带上,有一双铜铙,铙柄的红带迎风飞舞,十分触目。
崔长青放松缰绳,扭头叫:“风神当道,小心了,备战!”
风神发出一阵果啼似的怪笑,直待人马接近至五十步内,方一声怒啸,取出铜铙。
铜铙径约尺八至两尺,铙声三响,声音可怕地往人的脑门钻,似乎耳膜欲裂,脑袋欲炸。
“哎呀!”极乐僧狂叫,掩住双耳栽下马来。
铜铙是僧人常用的法器,而极乐憎却被铙声震落马下,可知铜铙的威力,委实骇人听闻。
一声怪笑,铜铙重新三击。
“希聿聿……”健马哀嘶,发起疯来,狂野地乱蹦乱跳。蝎娘子的缰绳断了,健马奋蹄飞跃。蝎娘子本来已受不了铙音的袭击,失惊之下,身不由已栽下马来。
第三个落马的人是天猴,人与马同时坍倒。
崔长青向前一伏,双手掩住了马耳,双腿一夹,健马向前狂冲。铙音虽利害,但他受得了。
他是唯一能冲出的人,铁金刚的马也倒了。
风神一怔,接着鹰目一翻,一声狂笑,一面铜铙破空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虹,成弧形从侧方飞来,飞行时的破空锐啸,象是九天风涛,声势十分惊人。
健马仍向前冲,崔长青已撤剑在手。
钢铙飞旋而至,“嗤”一声从马胸前飞掠而过。
鲜血激射,马脚裂开。
“砰!”健马重重地冲倒,尘埃滚滚。
崔长青一刹那飞离鞍桥,侧跃丈外。
距风神仅十步余,只消一跃而进,便可与风神拼命了,机会不可错过。
铜铙划出一道美妙的光弧,奇快地绕风而回。
风神伸手轻灵地接住铙,一声怪笑,向路侧一跃,蓦尔失踪。
崔长青飞从而至,脚下迟疑。
这是一条宽约四五丈的地隙,底部是排泄山洪的山沟,但目下没有水,深约三丈左右,曲折向东北伸展,不知伸向何处。
两侧的泥壁,可看到一些风化已朽的门和窗,一看便知是已没有人居住的地窟,数量甚多,往昔可能是一处村庄呢。
这些废地窟里面有堂、有房、有厢、甚至有地道四通八达,人在内藏匿,委实不易搜寻,且易受暗袭,他不得不考虑后果,颓然放弃追搜的念头。
他退回原地,五匹坐骑死了两匹,另三匹已跑得无影无踪,五人的行囊丢失了三份。
天猴拍拍脑袋,犹有余悸地说:“老天!好利害,天威四圣,果然名不虚传。”
铁金刚脸色铁青,也悚然地摇头道:“这邪门玩意可怕极了,人是无法抗拒的。我铁金刚从不服人,这次……他妈的,算了!”
极乐僧神色灰败,惶然道:“咱们回去吧,回头是岸。”蝎娘子凤目带煞,战栗着说:“我想回头,但我不能,如果我惜命全身而迟,我那苦命的小妹妹将被卖入青楼,水世不得翻身。”
四个横行天下的一代凶魔,被风神的雷霆一击吓破了胆,豪气全消,一筹莫展。
崔长青虽则心惊,但尚能沉得住气,一咬牙,虎目怒睁,沉声道:“谁要惜命退出,还来得及。”
天猴惨笑道:“老弟,不必说了,没有人敢退出的。”
“那就准备拼命吧。”他豪壮地说。蝎娘子问。
“担心无济于事。”
“咱们进也是死……”
“至少可保住在下的恩人,死也值得。”
天猴长叹一声道:“咱们毫无机会,想不到这次会栽在妖道手中。”
崔长青不能怨元都观三子,掳走吴老太太祖孙的不是妖道,三妖道反而算是他的恩人,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断然说:“咱们不必怨天尤人了,退不了只好进。”蝎娘子焦虑地说。
他一字一吐地说:“风神的铙音,并非是以音克敌绝技,外物所发的音浪,克制并不难。”
“你的意思……”
“咱们以绵絮塞耳,可支持一时。只要诸位肯采纳在下先前的计策,成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