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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细,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救你全出于偶然,此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存在。今后一别,各
奔前程,天下茫茫,还不知是否有再见之期呢。”’
他将廿两银子纳在沙步衡的枕畔,又道:“兄弟只有这点银子,送给你做盘缠。我该走
了,珍重。”
沙步衡神色不住在变,沉静地目送他出房,久久,方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大丈夫
恩怨分明,他施恩不图报,我岂可做负义的人?虽然我不是甚么大丈夫。”
他吃完床头方大郎留下的一方盆带药煮的粥,悄然而起。
客房中一灯如豆,左右五六名旅客四仰八叉地熟睡如死,神态令人望之生寒,鼾声此起
彼落。
夜深了,快三更啦!
他略为活动脚,悄然出房,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方大郎返回住处,吹熄灯火就寝。不久,窗门徐徐推开,他像一头狸猫,蛇行鹭伏直趋
丁伦的住处,沿廊道后行,三二十步便到了宙外。
这是内间的小客室,东西两端皆有长窗,建有结实的窗格,里面的窗扇糊了棉纸,可看
到灯光,不见景物。他用一根小树枝,蘸了唾沫,伸入窗格小心翼翼的刺了一个小孔,小心
地向里窥视。
他所占住的是西窗,窗外是个小天井。东窗外面是院子,院子里栽了些花木。如果有人
想窥探室内的形势,以利用东窗的成份最大,进退容易,且易隐身。他却从西窗着手,似乎
有点大逾常规。
他刚准备停留,东宙方向突然传来了三记击掌声。
窗上人影路摇,接着传出开窗的声音。
“请进,是常叔么?”是丁伦的声音。
方大郎的眼睛,凑近了小孔。
室内有五个人,丁伦夫妇、小芹姑娘、两名彪悍的中年人,每人皆带了兵刃。
窗门是一名中年人打开的,两名黑影飞掠而入。灯火摇摇,两名黑影的身法十分高明,
落地不带丝毫声息。
是笑无常和八卦道人,两人都带了兵刃。
丁伦手虚引,笑道:“请常叔上座,八卦道长已光临赐教,欢迎。”
笑无常狞恶的脸庞上,挂着令人心惊胆跳的微笑,大刺刺地坐下说:“按到贤侄的口
信,怎能不来?”
八卦道人不言不笑,冷冷地落坐。
笑无常的目光落在一旁安坐不语的两个中年人身上,颇为托大地问:“这两位朋友面生
得紧,贵姓?咱们见过么?”
三角眼厉光闪闪的中年人冷冷一笑,说:“你我一在湘西,一在巫山,少见少见。”
笑无常脸色一变,不再托大了,坐正身躯正色道:“咦!两位定是巫山双煞了。”
三角眼中年人打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区区白煞符威,穿白为证。”
另一位穿黑衣,脸色苍白带青的中年人也冷冷地说:“在下穿黑,黑煞申猛。”
丁伦赶忙接口道:“小侄这次湘南之行,是为神女蜂无极丹士助拳。丹士老神仙希望在
九疑山建一坐碧落宫,小侄奉命先至府城安排。双煞两位前辈,是丹士老神仙的座下使者。”
丁伦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巫山二煞也不过四十上下,他竟称双煞为前辈,可知笑无常
为何不敢托大了。
笑无常脸一变,问道:“贤侄,令尊来了么?”
“家父不是已到江西了么?”丁伦反问。
“在江西九江,咱们袭击九指狂乞,不但劳而而无功,反而几乎丢了老命。之后,咱们
便分手各奔前程,愚叔以为他已回家了呢。”
“不曾见他回来。”
“哦!那么贤侄襄助无极老前辈的事,令尊并不知道了。”
“小侄有小侄的前程,家父知不知道,无关宏旨。小侄已将信息传出,希望家父接信后
能赶来参商。”
“那……令尊肯不肯与无极老前辈合作……”
“家父谅也不至于反对。”
“贤侄将愚叔找来,不知有何见告?”
“听说常叔也在着手谋取六大栈……”
“确有此事。”
“小侄冒昧,请常叔暂缓动手,等笑侄动身前往九疑山时,常叔再动手井未为晚。”
笑无常低首沉吟,迟疑地说:“愚叔的事,与贤侄的事风牛马不相及……”
白煞符威哼了一声,接口道:“笑无常,你听清丁老弟的话了。”
笑无常一震,欠身道:“是的,听清了。”
“你最好记清了,听清是不够的。”
“这”
“丁老弟叫你暂缓动手,你就遵办好了。”
“这个……”
“你要我说第二遍?哼!”白煞的口气狂得令人受不了。笑无常却不敢发作,惶然说:
“这件事,在下也作不了了主……”
“常叔与谁合作?”丁伦问。
“金眼雕黎襄。”
“金眼雕又是甚么人?”
“是赣南的绿林巨豪。”笑无常挺了挺胸膛说。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两位极少出川在江湖走动,自然不知……”
“你说在下孤陋寡闻?”白煞符威沉声问。
笑无常打一冷颤,凛然地说:“在霞并无此意,既然丁贤侄如此说。在下将话转告黎当
家便了。”
“阁下告诉姓黎的。九疑山是咱门的势力范围,地属永州府,在永州府一州七县中,不
许任河人安窑立寨建派树门。”白煞阴恻恻地说。
笑无常倏然离座,沉声道:“在下听清了,也记下了,这算是正式的警告么?”
“你已听清了,在下已经说得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别弄错了。”白煞脸容肃杀地说,
一字一吐清晰明白,不容对方吴解。
“在下不会听错的,再见。”笑无常抱拳一礼说,举手一挥,八卦道人立即离座。
丁伦也离座送客,说:“还有—件事,上次碰上笑叔与八卦道长买卖的年青人叫方大
郎。他已是小侄的人,请常权高抬贵手。
笑无常嘿嘿笑,说:“贤侄比令尊强多了,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愚叔怎敢不听?告
辞了。”
白煞符威缓缓站起,阴森森地说;“笑无常,如果我是你,便离开水州。有多远就走多
远。”笑无常脸一沉。冷冷地说:“常某会走的,至于何时走,如何走,那是我笑无常的
事,不劳阁下越俎代庖,代为策划。”
“嘿嘿,在下也是一番好意。”
“呵呵!在下心领就是。”
两人跳窗走了,走得极为狼狈。
白煞等两人去远,方向丁伦说:“老弟,这小辈的口气,不像是天南双剑的爪牙。”
“前辈所料不差,常叔确是刚从江西回来,并未与天南双剑的人搭上线。”丁伦恭敬地
说。
黑煞一直是最佳的听众,一直不曾发话,这时嘿嘿怪笑,接口道:天南双剑的来意,与
咱们不谋而合。而金眼雕虽不会指明在九疑山设寨,但用意亦显而易见。目下三方的实力如
何,皆讳莫高深,只消有一方做墙头草,必将左右逢源,可左右大局。
“不错,咱们不能轻视任何一方。”白煞慎重地说。
黑煞拈须沉思片刻,说:“湘西八怪中,丁老弟的令尊年高德助,名列八怪之首,如获
令尊相助,不但可争取笑无常一些人,更可增长咱们的声势。丁老弟可否派人催请令尊火速
赶来?”
“家父行踪如迹;平时极为小心,晚辈确是不知他老人家的去向,这……”
白煞笑道:“湘南风风雨雨,群雄萃聚,连笑无常也赶来了,令尊岂能置之不理?咱们
不必耽心,他会赶来的。”
笑无常偕八卦道人匆匆离开客店,心中大恨,八卦道人为人阴险,说:“常施主,那巫
山双魔狂做得令人受不了,亏你还有那么好的涵养与他打交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反脸,咱们人孤势单,还想不想活?”笑无常按着性子说。
“你就罢了不成?”
“罢?老道,你吃得下,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依你之见……”
“咱们先下手为强。”
“天南双剑尚未赶到,咱们两人也接不下一煞。金眼雕也仍在途中,咱们无法找到能接
得下双煞的人。”
“这……这口恶气委实难消。”
“咱们何不找四凶?他们的主子天南双剑,另派有高手伺机而动哩!”
“这……好吧,试试看。”
“不用试,去找他们不会错。”
“好,走!四凶今晚可能到西门六饯,咱们名义上去助他们—臂之力,暗中也顺手牵几
头羊,岂不甚好?”
“妙哉!走。”
他俩人身后,方大郎象个无形质的幽灵,紧楔不合,留意他们的一举—动。
两人商量妥当,干脆跃登屋面,奔向西门大街,不久便到了泰和栈大首屋面,立即隐霞
身形。
“三更正了,不象有却静,怎么声息全无,难道他们今晚不来了?”笑无常低声道。
八封道人向东一指,低声道:“瞧,那不是来了么?”
八个黑影分为两组,每组相距五六丈,一前—后如飞而至,纵跃如飞,声息全无。
先头四黑影到了,在泰源栈的正厅屋顶四面一分,隐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