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贵同伴呢?”
“在那个林子里。”他信口向外一指。
吴兄向同伴打眼色,又问道:“请教老兄尊姓大名,能见告么?在下吴新川,那是在下
的拜弟……”
“鲁世宁。”同伴毫无表情地接口自报姓名。
“久仰久仰,在下姓刘,名德。”翻江鳌信口胡扯,居然毫无破绽。
“刘兄的口音,像是本地人氏。”
“小地方,南昌。”
“呵呵!南昌还算是小地方?布政司衙门所在地呢,大地方的人嘛。请教……”
翻江鳌外表鲁直,其实相当精明,做了一辈子水贼没本钱的买卖,不精明早就该赔老
本,立即反击道:“两位的口音像是湖广人,到敝处有何贵干?”
“咱们来找朋友……”
“贵友尊姓大名?到处打听浪费时间,不行的。”
“咱们有的是时间。”
“那总不是办法。这一带在下多少认几个人,也许认识贵友呢,贵友是……”
吴兄大概认为他没有嫌疑,笑道:“敝友不在贵地落脚,刘兄不会认识的,敝友一姓张
一姓方,还有一位姓燕的女郎。咱们前后有两个人先走了一个时辰,他们认识敝友。”
鲁世宁掏出一张图形,递过说:“就是这个人,叫方士廷,刘兄见过这个人么?”翻江
鳌接过一看,心中暗惊,像上的方士廷居然十分神似,出于衙门刑名老手的手笔。
“鬼使神差,让我碰上了。”他心中暗惊。
他不动声色,将图形递过,泰然地说:“没看过这个人,长像清秀,不像个犯人。”
“你怎知是犯人?”吴新川问,用目光捕捉他的眼神变化。
他呵呵笑,说:“老兄,你以为在下是饭捅么?你们前面有认识该犯的人,听口气,你
们也不是找寻朋友的善男信女。像你们这样找朋友,天下少见。”
“阁下倒也高明哩。”
“算了,在下不与公人打交道。”
“咱们并不是公人”吴新川一面说,一面打量他放在凳上的衣衫。
衣下裹着二尺长的分水刺,只消提起衣衫便槽了。
店家恰好将盛菜的大竹篮提出,放在桌上说:“客官要不要些碗筷去?”
“不用了。”翻江鳌说。他将四十斤的酒坛提耳掂了掂,略一迟疑,决定不用扁担,左
手巧妙地抓起衣衫连竹篮一起提上。右手挽起酒坛往外走。
这一来,立即又引起吴、鲁两人的疑心,衣衫内有物,逃不过行家的法眼;衣衫不披
上,也是漏洞。四十斤一坛酒,能提多远?为何不找店家送一程?他的身材与长像,一看便
知孔武有力,但走得匆忙也是最糟的破绽。
吴新川向鲁世宁打眼色,冲他的背影一指示意。
他提着酒菜出了店门,向左一折,劈面更撞上两名身材修伟的中年旅客,不由一惊,心
说:“糟,他们的人来了。”
两个中年人也是穿青衣带包裹佩兵刃的人,倒末留意一个提了物品的陌生大汉,目光落
在店门的酒葫芦上,向小店走去。
他刚出村栅,后面店外已先后跟出那四个可恶的追踪者。
他心知不妙,闪在路旁落荒而走。
百十步外方是草木森隐蔽区,他到了林外,村口已出现了吴、鲁两人的身影。
后到的两个青衣人,也接着迫出。
北面官道半里外,又到了五名青衣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是龙飞。
他急奔入林,扭头一看,暗叫糟了。
吴新川站在村口,向同伴叫:“那家伙走向江边,带了许多食物,形迹可疑。快知会后
面的人,咱们去看看。”
“他在逃走,快追!”鲁世宁急叫。
一名青衣人发出一声短啸,喝声“追”!领先向密林飞掠,身法奇快。
第二个追出的是吴新川,脚下快逾奔马。
远处的龙飞五个人脚下一紧,狂奔而至。
鲁世宁大概兴奋过度,向远处大叫道:“龙兄,快两步,江边有可疑的人,快从下面包
抄,小心了。”
相距半里地,根本用不着大嗓门怪叫,叫声可远传两三里,江边一里左右的人,同样可
以听得到。
江边的方士廷与燕姑娘正在洗漱,听到叫声不由一怔。
语声穿过树林,他俩又在洗漱,因此听不真切,反正听声音不对,不是翻江鳌的口音,
便知有点不妙。
“有人来了,准备。”士廷急叫,将剑向姑娘一丢,又道:“上船,下舱躲好。”
林深草茂,两手皆提了体积不小的食物,行走时声响甚大,而且速度不能快,快了菜倒
罐破划不来。因此将近江边,第一名青衣人行将追及,循声紧迫大叫道:“站住!不可自
误。”
翻江鳌不加理会,认准方向急奔。
青衣人已接近至三丈内了,吴新川也到了六七丈后。
翻江鳌心中一急,脱口叫:“快走,追兵到了。”他意在警告方士廷赶快走,却不知反
而引来了重情义的方士廷。
方士廷对陌生人尚且援手,岂会丢下朋友自己逃走?悄然掩近躲在一旁,让过翻江鳌,
突然长身窜出,大喝一声,将青衣人扑倒在地,出其不意在对方胁下撞了一肩。
青衣人“哎”一声惊叫,倒地奋身一滚,便挣脱了士廷的控制,一跃而起。
士廷先一刹那站起,狂风似的抢进,铁拳疾飞,“砰砰砰砰”连攻四拳,“蓬”一声大
震,中年人重新掷倒在树下,呻吟了两声,起不来了。
吴新川恰好抢到,一声怒啸,拔剑出鞘,恶狠狠地冲来,看清了士廷的像貌,吃了一
惊,正想闪在一旁向后面赶来的同伴出声示警,不敢贸然冲上进拳。但晚了一步,士廷已经
先发制人,拔出了中年人的长剑,电虹射到,探中宫排空直入,风雷骤发。
“铮”一声暴响,吴新川架开一剑,向侧急闪,一纵丈余,虎口鲜血泌出,不由心胆俱
寒。
士廷正待追击,身后传来了翻江鳌焦急的叫声:“退!由水上走,快!”
吴新川乘机飞窜,兔子般逃掉了,狂叫道:“这里有一个与方士廷十分相像的人,快
来!”
士廷吃了一惊,扭头便走。
翻江鳌已将船桨架好,由姑娘掌舵,叫道:“快上!”
士廷一跃而上,姑娘竹篙一点,船向外急滑,穿出低垂的枝芽,箭似的驶向江心。
“怎么回事?”他向运桨如飞的翻江鳌问。
翻江鳌吁了一口长气,苦笑道:“倒霉,刚好碰上那些家伙画影图形查问你的下落,全
是些精明难缠的货色,我不知他们是怎样看出破绽的?真想不到……”便将卖酒菜所发生的
经过说了。
士廷心中一紧,叫苦道:“如果他们已知道咱们有三个人,定是四海神龙将咱们出卖
了,真糟!他们怎知道咱们往此地走的?”
“别忘了这些家伙全是老江湖。”
“张兄,清天白日,咱们往何处走?”
“自然住上游走。”
“不行,不久前有一艘梳形快艇。载了八名穿水靠的人,向上游走了,会不会是他们的
党羽?”
“真的?”
“已走了一个时辰了。”
“糟!他们定然是水陆并进。好,往下走快些,让他们跑断腿好了。”
船立即折向下游,船行似箭。岸上,有人在大叫:“翻江鳌,此事与你无关,赶快置身
事外,咱们保证你的安全。”
“哈哈哈哈!”翻江鳌仰天狂笑。
“你与那杀人凶手无亲无故,何必替他卖命?将船靠岸,你还来得及。”
翻江鳌鼓桨如飞,船破浪而下,先是一阵狂笑,笑完拉开大嗓门叫道:“你们这些狗娘
养的杂种畜生,你把我翻江鳌看成什么人了?来罢,张大爷等着你们。”
“你们走不掉的,下游的铁背苍龙原前辈,船已到达丰江口了。”
“哈哈!铁背苍龙咬我鸟,太爷要抽掉他的龙筋,拔掉他的龙鳞。”
船顺流飞驶,渐去渐远。
士廷心中懔懔,问道:“张兄,铁背苍龙艺业如何?”
翻江鳌神色凝重,审慎地说:“一般来说,水性彼此半斤八两,陆上功夫,在下要差他
一分半分。”
“往下走碰上他……。
“哈哈!放心啦!这一带江流,愈往下走愈宽阔,到了南昌章江门宽有十里,江上两船
相斗,咱们不接斗的话他们连边都沾不上。再说,消息传到丰江口。咱们也同时到达,让他
们追宋好了。”
岸上,龙飞在分派人手,沿河追随不舍,分别派人到上下游收集人手,要所有的人速来
会合。
天罗地网终于开始收紧了,生死关头将到。
船在水中飞驶,人在官道上急赶。翻江鳌的船张起了帆,顺风顺流快逾奔马。但陆上的
人也不慢,龙飞与一名年约半百的高于,不顾惊世骇俗,用上了陆地飞腾赶长途的轻功,向
北飞赶,宛若星跳丸掷。
末牌末,丰江口在望。船又渐多,只有他们这艘船与众不同,像一头浮在水面的天鹅,
破浪飞驶。
“再拖一个时辰,任何人也追不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