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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曾经多次到黄山走访慧净老尼,怎不认识你?只是彼此未曾交谈而已。”
黄山逸士打一冷战,悚然地说:
“没料到你这老匹夫竟然认识我,但你已死定了,认出老夫也无所谓!”
“你怎会与这些宇内邪魔鬼怪混在一起?”
“哼!你少管闲事。”
商大娘突然叫道:“姓蒙的,你不是与云龙双奇约会仙人峰的人么?云龙双奇以为
你遭了不幸,会到逸园去找了你好几次,原来你这狗东西是他们的人,难怪有人在仙人
峰替双奇挖下填墓,布下陷阱计算双奇!”
晴天霹雳目毗欲袭,厉声问:
“姓蒙的,你曾经是白道英雄中不可多得的人物,为何要自甘下流,不保晚节与这
些凶魔鬼怪混?你并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居然委屈自己替他们做使唤小爪牙,你不惭愧?”
商大娘也恨声道:“如果不是为了仙人峰血案,江湖何至如此不可收拾?姓蒙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黄山逸士杰杰笑,说:“现在告诉你们,已无伤大雅不妨事了。”
“你说吧。”
“事情简单得很,起因是敝友九尾狼在安庆府杀人越货,事先说好了等他们得手之
后,送给在下一些珍宝金银养老。你知道,在黄山隐居,无田无地,不耕不织日子是不
易过的。但事后半年之久,九尾狼竟然绝迹不至,老夫以为他食言,一发狠,便差人送
信着手侦查此案的云龙双奇;约他们在三月初三在仙人峰下会面,有重要大事相商,他
们曾与老夫有数面之缘,老夫且是慧净老尼的近邻,自然会到仙人峰赴约了。”
“原来是你捣鬼,是你……”
“别急,反正会告诉你的,不想九尾狼在老夫将信送出后的第三天,便带了五百两
金银与一些贵重珍宝登门拜望践约。”
“所以你就反悔不赴约了。”
“不赴约怎行?老夫不是失信的入,如果引起双奇动疑,岂不糟透?因老夫略展奇
谋,便了却这场麻烦。”
“你派人偷袭计算双奇?”
“哈哈!老夫岂会傻得派人自掘填墓?”
“那你……”
“多年前,双奇行道湘西,把神偷丁彪鬼窃胡林师兄弟俩在沉州的山门,一口气捣
得稀烂,两人徒众星散,家破人亡,胡林的次子也被一剑穿胸。”
“哦!你要神偷鬼窃前往……”
“慢点,我可没要他们前往,而是将约会的事告诉他们,他们便是自己欢天喜地前
往设伏,与我无关。”
“休……你这可恶的狗东西!“晴天霹雳怒骂。
“哈哈!别骂,你活不到明日午刻,骂也不要紧。本来神偷鬼窃希望多找几个人一
同前往,无如时限急迫,他俩人曾经偷到九岭毒魔一些毒疾黎,认为已有把握,便冒失
地去了。据老夫所知,被他们约来一同前往的人,有一个阴司鬼判鲁定,是个最会出鬼
主意的家伙,与双奇有杀子毁家的深仇大恨,三人一拍即合,一同前往春秋山仙人峰。”
“你没去?”
“别开玩笑,我怎么愚蠢得与云龙双奇比筋骨之能?我还想享几年清福呢。”
“但你并未能享清福。”
“唉!活该老夫倒霉,谁想到神偷鬼窃那两个混蛋,抓人挖填墓,偏偏找了一个方
士廷,几乎送掉了老命。为了这件事,老夫不敢回黄山,九岭毒魔也因为丢了毒疾黎,
伯双奇指他是同谋,逃入苗区做野人去了。”
“也因为这件事,掀起了江湖风暴。”
“事情的演变非始料所及,这不能怪老夫。”
“你这老狗,你知道因此而枉死了多少人命?”
“天下人都死光了,也与老夫无关,只要老夫活得好好地便成。”
“老狗……”
“你骂吧,明天多吃你两块肉。哈哈哈……”黄山逸士说完,狂笑着退得远远地去
了。
晴天霹雳长叹一声。向商大娘苦笑道:“大嫂,这消息如果不传出,双奇可能要死
在方士廷手中,完了!”
“完了,你我已活不多久,无法将消息传出了。”商大娘惨然地说。”
不久、黄山逸士重又折回,笑着问:
“方士廷在九江任巡捕,要捉你们风尘三杰归案,到底是真是假?”
晴天霹雳心中一动,说:“不错,他会找你们索人,老夫如果死了,你们便得替老
夫上法场抵罪。你何必在此地等死?如果我是你,恐怕早就逃出千里外了。”
“哈哈!你不必枉费心机,我们并不怕方士廷,半月之后,便将天下群雄毕集,你
们这些以四明怪客为首的白道走狗,将被一网打尽,九华山将是埋葬你们的坟场,你还
是早些安心死罢,早晚都是一样。”
“你未免说早了些。”
“那就走着瞧好了。”
“你们到底请来些什么人物?”
“反正足以应付你们就是了。以你们风尘三杰来说。艺业最高的是老大武夷云中子
太清,他已练成罡气,但在沧海客的天玄神罡一击下,云中子将毫无机会。”
沧海客上次在高桥,袭击四明怪客两败惧伤,冥府妖婆与方士廷出现,一场恶斗草
草收场。事后,沧海客对那次的经过一字不提,事实在他曾经与云中子拼了一掌,仓卒
间出拿,并末将云中子伤在掌下,可知他并不比云中子高明多少。
晴天霹雳与商大娘,皆不知去年高桥正邪双方拼斗的经过,果然被黄山逸士的话唬
住了。
黄山逸士正想继续卖弄自己的见闻如何广博。另一名同伴赶忙阻止道:“蒙兄,不
必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别中了老匹夫诱你近身拼命的诡计,退远些。”
晴天霹雳不得不承认失败,也就不再多说。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商大娘,突然低声道:“厅中多了一个人,咱们希望末绝。”
“谁?”晴天霹雷低声问。
“不知道。”
“在何处?”
“在柱后面,可惜看不见。”
“会是我们的人?”
“但愿如此。”
方士廷答应云莹救出龙姑娘,其实救龙姑娘也是他自己的意愿,即使云莹不求他,
他也会自行前往的。
他在晴天霹雳大闹喜筵冒失地救人时,便看出这群白道男女不成气候,走险救人不
啻飞娥扑火,未摸清对方的实力,凭匹夫之勇贸然而入,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因此一
看不对,便现身以小石击灭了灯火,乘乱混入厅中救龙姑娘。岂知灯火熄灭,杜元戎挟
走龙姑娘离开原地,他扑了个空,误打误撞将云莹救出魔掌,他算是失败了。
大乱之后,内部戒备反而松懈,他再次光临,神出鬼没如入无人之境。
杜元戎将龙姑娘带回后院的禅房,那是九子寺的有地位高僧所专用的静室。全寺的
僧侣,除了早已与九天玉龙勾结的十余名败类外,其他不中用不会武功的僧人,皆被驱
至东院的一间大禅房中歇息,白天执役,夜间反锁在内,因此后院十分清静。
这一带共有五间静室,前面便是后殿,附近共派了四名守卫,地方广阔,四名守卫
每两人为一组,委实照顾不来。但五问静室中,住的全是顶尖儿人物,根本就不需有人
守卫。
杜元戎的静室在最东端,西面最近的一间静室,相距尚在五六丈外,中间还有一座
建在花木丛中的涤心亭,彼此之间不相呼应,如不发出音响,隔邻的静室不可能知道各
处发生的变故。
最后一个离开这临时新房的人是九天玉龙,含着诡笑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得意洋洋
地走了。
门窗完全闭拢,静室与外面完全隔绝。沉重的门,结实坚牢的细格子明窗,连声音
也很难透入,这就是高僧们闭关静修的地方,与世隔绝的囚心之所。
室中原来没有床,只有一张蒲团,一只矮脚短几而已。但目下已加添了床褥,一张
放茶水的木桌,虽简单却已足供客居人士应用,称得上方便了。
木桌靠窗口摆设,银灯烁发出明亮的光芒,赴元戎的目光,落在枕下的剑,与枕畔
的百宝囊上。
龙姑娘的目光,也落在剑靶上。
他开始脱下外衣,冷冷地说:“娘子,那把剑很重,即使给你弄到手,你也无法使
用,你已成了一个极普通的女人。”
龙玉雯怨毒地盯着他,恨声道:“即使杀不了你,本姑娘自杀当然不难。”
“你试试看?我保证你自杀也力不从心。”
龙玉雯果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剑拔出。原剑靶上的云头特制了一只巧妙
的钩环,已经紧扣住床柱,坚木制的床重有数百斤,她怎能拔动?
杜元戎在狂笑声中,将她扑倒在床上,“嗤”一声便撕掉她的外袄。
“卟”她一肘顶在杜元戎的左颊上,如中坚革,痛得她整条右臂发麻。
杜元戎将她重重地掷倒又拉起,再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两耳光,然后扭住了她的手压
倒在床缘,冷冷道:
“你这条野猫,再不服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