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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甚多。而沧海客的修为,仅比四明怪客相差无几,自然比九天玉龙高出甚多,老太婆
碰上了沧海客。怎受得了?一照面便倒了不足奇事,可说理所当然。
三喜妖婆的造诣,仅比九天玉龙一分半分,云莹比其兄云雷相差太远,很难在老婆
婆面前获得施展的机会,双方贴身大事去矣!
进来的三个人,皆被功力奇高的人拦住了。
破窗外,连续飞出十余颗小石,几乎在同一瞬间,击灭了十二盏明灯,有人低喝:
“还不快逃?”
窗外有晴天霹雳的长子汪世纶,孙儿女汪英汪华,只看到一个黑影飘至窗口,便击
灭了里面的灯火,喝声入耳,黑影已一闪不见,是只知对方好意叫撤,却不知是谁,黑
夜间本就看不清,而黑影确是快得不可思议。
晴天霹雳在杜元戎手下,只支持了三两招,灯火末熄的前一刹那,已被杜元戎夺剑
中一脚踢翻了。
变化太快,来得突然,结束也快,抢救龙姑娘的三个人,在灯火被击灭前便已被擒。
负责保护退路的人,是受伤未愈的慧净老尼,与商大娘的孙儿商松,两人抢救不及,
便知大事去矣!老尼姑当机立断,喝声退!立即翻窗而出。
群贼大哗,纷向四面抢出救人。
“砰”一声大震,第一个追出窗的人突然摔倒。
老尼姑抓住不肯退走的商松,厉声道:“都留下谁来设法救人?枉死无益,走!”
“我要和他们拼了!”商松狂叫。
第二个黑影穿窗而出,左右两方,从其他门窗出来的人,也飞掠而来,有人大叫:
“休让他们走了。”
老尼姑不管商松肯是不肯,拉了便跑。
五个人从庙后越墙而出,墙下伏着小姑娘商雅芳扛着——个俘虏迎上急问,“人救
到了么?”
汪世纶五内如焚,惨然叫:“家父与你奶及云姑娘,全葬送在内了!”
“天哪:“小姑娘失声狂叫。
“先离开再说,过后再设法救人。”
老尼姑断然下令,迫众人急撤。
追的人已在墙头现身,再不走就走不了啦i
大厅灯火熄灭后,杜元戎居然够精明,抢到龙姑娘倒下处,挟起姑娘贴至壁角戒备。
刚将人带离原地,方士廷便赶到了,一把未将人捞住,慢了一步。
黑暗中,老妖婆在远处叫:“老身捉住一个丫头。”
方士廷以为是龙姑娘,循声迫近,拨开两个挡路的人,一摸便摸到了老太婆的发髻。
老婆婆一手急拔,不悦地叫:“怎么在老娘头上毛手毛脚?”
“噗”一声,他一掌击在老太婆的天灵盖上,认位奇准,一击便中。
他将云姑娘扛上肩,乘乱溜之大吉。
碧云峰北面三里外,有一处乱崖怪石散布的山坡。他钻入一处由数座巨石所形成的
崖洞,将人放下,伸手摸索藏在石缝中的松明。
云姑娘不知他是谁,叫道:“我的七坎被制,请先替我解穴。”
他一怔,讶然道:“咦!你是云莹?”
云莹听出是他的声音,只感到心向下沉,骇然叫:“你……你是方……方士廷?”
“你该说是方巡捕。”
“天哪!”
“不要叫天,天帮不了你的忙。你们不是要逃向桐城么?为何又回来了?”
“我……我们在江边等……等船,也等龙姐姐,不想人没……没等到,却打……打
听出龙姐姐已被隐身九子寺的九天玉龙所……所擒。”
“所以你们赶回救援,在下早已算定你们必定转回。”
“你……”
“你是在下的第一个囚犯。”他凶狠地说,点起了松明,又道:“落在方某的手中,
你算是最幸运的人。”
云莹珠泪滚滚,哀叫道:“方爷,我愿甘心情愿地跟你归案,任杀任剐决不反悔,
但请你救出龙姐姐,她是无辜的。”
“在下也是无辜的。”
“我和龙姐都知道,已在两位兄长前尽力替你辩解,我们……”
“哼!你这些话已说得太晚了。”
“方爷,求求你,求你冲龙姐姐份上,快去救她。她对你一往情深,发誓要替你洗
雪冤屈,不惜与乃兄龙飞反脸,从湘南返家这年余岁月,她不曾与龙飞说过一句话,在
龙老伯面前,一而再指证你的无辜……”
“住口!”
“方爷,龙姐姐为了你,她心碎了,她……”
“闭嘴!”
“你要杀我,你就杀吧。如果你能忍心杀爱你的人,你就去杀姐姐,不要让她死在
那些人手中,你……”
方士廷重新戴上头罩,沉声问:“如果在下去救她,你答应在下至九江乖乖投案么?
在下给你一次机会。”
“是的,我答应,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翻过姑娘的娇躯,用对穴震穴术解了姑娘的穴道,沉声道:“你如果食言,在下
要你生死两难,你滚吧!先至池州去找七盟的老大驼神季大爷投案。”
声落,他拍熄松明,钻出崖外,又扭头道:“北面山峰一带暗桩已清,你可以从北
面走,但仍须小心。”
云姑娘钻出崖外,已经失去了他的踪影。
一场喜筵乐极生悲,众魔头返回大厅,已是三更将尽了。大厅已经恢复原状,喜筵
已撤光。地下,摆了五具尸体。三喜妖婆脑袋受伤不轻,已回房养息。
外围共死了四名暗桩,有一名暗桩失踪。
擒住了晴天霹雳与商大娘,风尘三杰有两名被擒。两人被牛筋索吊在厅柱上,等候
正主儿发落。
龙姑娘被按在椅内,由杜元戎亲自看守。
追的人陆续返回,未能将人赶上,黑夜中山高林密,想追赶武林高手委实难似登天,
不得不放弃搜索返寺。
大厅中灯火通明,九天玉龙与一众魔头坐在大环椅上,每个人皆用怨毒的眼神,投
注在两个俘虏身上。
九天玉龙咬牙切齿地怒吼:“你两个老狗男女,昔日的威风安在?十年前家破人亡
的血债,该你们一清二楚地偿还了。弟兄们,取小刀与盐来,并准备炭盆,今晚咱们割
碎了两个老狗男女,把他们吃掉,我要生吃下他们的心肝,取酒来。”
沧海客与四明怪客其实并无深仇大很,只为了二十年前百丈崖论剑失败的耻辱而已,
被迫发誓息隐江湖埋头苦练了二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严格地说来,要不是埋头苦练
志切雪耻二十年,他决不可能将天玄神罡练至化境,这可喜的成就,不能不说是受到百
丈崖失败之赐。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风尘三杰无仇无怨,因此不忍见两人受此惨毒的死
刑,赶忙接口道:“施兄,使不得,万一方士廷前束索取囚犯,岂不糟了?施兄难道愿
树方士廷这种可伯的强敌么?”
“方士廷有在下应付。”杜元戎阴森森地叫。
沧海客呵呵笑,说:“老弟台今晚小登科之喜,难道竟愿见血腥?”
那年头.不迷信的人少之又少,杜元戎一沉吟。
九天玉龙意动,沉声道:“好,明天再剐了这两个老狗男女,先给我抽他们一百皮
鞭。打!”
在鞭声震耳中,两人成了一双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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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
26
一个练了气功的人,一百皮鞭小意思,可能皮肉也不致受伤。但被制了气门,便与
常人并无不同,不能运气护身,气功再精纯也毫无用处。
一百皮鞭,把晴天霹雷和商大娘,打了个皮开肉绽,一鞭一条缝,一记一条痕,死
去活来,昏厥了两次,浑身衣裤凌落,血肉模糊。
大厅人群已散,但灯火依然明亮。所有的人皆已返回居所就寝,连闹新房也提不起
兴趣了。
杜元戎带了龙姑娘,兴匆匆地返回后院的新房。
所有的人,皆认为今晚决不会再有人敢来生事了,戒备已然加强,暗桩已密布的寺
四周,山上山下皆有人潜伏,想接近难似登天。因此,寺内部反而疏忽了。
大厅的大柱上,吊着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晴天霹雳。两人分别吊在一根大柱上,相
距两丈,想互相帮助也力不从心,毫无机会逃生。
有两个人看守,不断地在附近巡走。
晴天霹雳睁开老眼,向两丈外的商大娘低声道:“大嫂,我靴底有枚开锋制钱。”
商大娘叹口气,绝望地说:“有制钱也派不上用场,我荡不过去取出应用!”
“我们就此等死么?”
“不等死又能怎样?”
“把看守诱过来,踢死一个算一个。”
“你试试看。”
“喂!看守,我要水,水!”
两个看守扭头回望,阴森森地走近。
晴天霹雳一怔,向走近至丈外止步的老看守叫:
“咦!你不是黄山天都峰逸园的黄山逸士蒙光源么?饱……”
黄山逸士冷笑一声,问道:“怪,你怎么认识老夫?”
“在下曾经多次到黄山走访慧净老尼,怎不认识你?只是彼此未曾交谈而已。”
黄山逸士打一冷战,悚然地说:
“没料到你这老匹夫竟然认识我,但你已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