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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分送各地的朋友。快!不可误事。”
鬼窃向床上一躺,狂笑道:“哈哈!这次双奇两个小狗,即使能击溃这些人,他们
自己也将灾情惨重,何况他们根本没有获胜之望,哈哈哈哈……咱们重见天日之期不远
了。”
神偷摇摇头,摸摸没有耳轮的耳孔苦笑道:“还有一个方士廷小畜生,他不死,咱
们仍然不能高枕无忧,仍然见不了天日。”
入暮时分,血魔回到了九子寺。
“桐城浪子方士廷”到了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全寺,全寺立即进入戒严状态,闲杂
人等一概回避,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至掌灯时分,仍不见有人前来。沧海客受方士廷救命之恩,他很想见见方士廷,约
方士廷联手,因此一早就约了九天玉龙在寺外恭候。
但天色已黑,仍然不见方士廷前来。各地的暗桩撤回时,坚称绝对没有外人进入监
视区。
方士廷早就来了,神不知鬼不觉伏在寺后的茂草中。
九天玉龙的看法与沧海客相反,他认为方士廷叫血魔寄语少管闲事,决不会前来相
助的,因此并不抱有希望,方士廷来与不来,他并不介意。
最心惊的该是神偷鬼窃两个老贼,方士廷三个字,令他们心惊胆跳,食不下咽,睡
不安席。
二更尽三更初,全寺灯火全无。一个鬼影飘入了寺内,像是幽灵幻影。
他是方士廷,浑身裹在黑衣内,黑头罩,只露出五官,只佩了一把剑,整个人显得
神密阴森。
他今晚来的用意,一方面是想试一试对方的实力,如果根本就中些乌合之众,他便
不用在此地浑水摸鱼了,何必花工夫在此地等候?用不着四明怪客师徒到来,来几个一
流高手便把这些人赶得烟消云散,他在此地等岂不太傻?另一方面,他对龙姑娘尚不能
忘情,在下意识中,他想前来看看龙姑娘的遭遇。
白天,他已经摸清了全寺的形势,大胆地侵入,无所畏惧,他并不想与九天玉龙一
群人作对,但有了以上两种想法在,他必须探虎穴闯龙潭。
真巧,他刚越过西院的院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已经有人抢先了步,院角
的墙根下射出一个快速的黑影,恰好向他的落脚处纵来。
前面闻进入西院的月洞门,似乎两人有志一同,皆欲从月洞门探入。但对方都误会
了,看到对方的身影,便以为对方是院中的人,不约而同立即下手攻击。
夜黑如墨,看清人影已接近至两丈外,来不及废话,双方也不想招呼,都想先下手
为强,抢制先机抢攻。
“噗!”一双铁掌相交,接上了。
“呔!”黑影沉喝,起腿飞扫。
方士廷想活擒,因此出手仅用三成劲,没想到几乎上了大当,对方的一掌已经用了
全力,险些被震裂皮肉。
对方反应快,一掌无功立即出腿急攻。他心中一凛,碰上高手了,岂能大意?斜身
闪在一旁,一掌拍在对方的腿侧,左掌“啪”一声响,击在对方的右胁背上。
“砰!”黑影摔倒在地。
他火速抢人,出手擒人!
黑影居然禁受得起,出腿急绞。
他不得不一跃而过,不能让对方绞中,绞中可能断腿,大意不得。
黑影一绞落空,奋身一滚,跃起火速拔剑。
但他已回头反扑,一声暴叱,“蓬蓬”两声闷响,将对方重新端倒在地。
黑影先前的沉喝声,已声惊动了院中的人,来得最快的几个黑影,已冲过月洞门了。
黑影重重地摔倒,剑未能拔出,居然末受到伤害,向侧急滚一跃而起。
他一闪即至,“噗!”一声一掌劈在黑影的耳门上,顺手将人扛上肩头,向外急撤。
“快拦住他!”有人大叫,飞掠而至。
已经惊动了院中人,他必须撤走,挟了被打昏的俘虏。越墙而遁。
追赶的人没有他快速,寺外林深草茂,天色大黑,被他轻易地溜之大吉。
远走两里地,他窜至一处茅草及腰的山坡,往草中一伏。这里夜间相当安全,有人
接近至十丈便无所遁形,不怕受到伏击。
他先拉脱黑影的双肩关节,制了环跳穴,方将人弄醒。伸手一模对方的面庞,便知
是个年约半百的中年人,八字大胡有点刺手。
“阁下,通名号。”他坐在一旁低声问。
黑影深深吸入一口气,冷笑道:“在下已落在你们手中,有何残酷手段迫供,你就
掏出来好了,在下决不含糊。还问什么名号?”
“等认出你是谁,你岂不是白挨了刑?”他冷冷地说,伸两手扭住了对方的鼻尖,
作势往上拉,只消用半分劲,鼻尖便将分家。
黑影大概知道名号瞒不了人,大声道:“在下闻公达。”
他一怔,说,“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太平府名武师夜游神闻公达。听说你广收门
人,要以阁下的成名绝学六合道迫魂掌创建闻家六合门,但今晚你的掌法笨拙得很哪!”
“哼!”
“你来做什么?探道?”
“在下前天得到你们要公孙前辈来九华山决斗的消息,想前来看看是些什么人在捣
鬼。”
“探清了么?”
“没有,在下刚到。”
他解了对方的穴道,接上肩关节,“劈啪劈啪”给了夜游神四记耳光,冷笑道:
“凭你这种第三流的身手,也敢前来探道?哼!快滚!去等四明怪客与云龙双奇,人到
齐了再来,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滚!”
夜游神被打得昏天黑地,狼狈地爬起,咬牙问:“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你得到的消息说是什么人?”
“说是九天玉龙施敏。”
“那就对了。”
“阁下好高明,亮名号。”
“方士廷,桐城浪子方士廷。”
“在下记住了。原来你是春秋山的杀人凶犯……”
“记住了你还不走?滚!”
“阁下……”
“再不走卸下你的狗爪子。”
夜游神打一冷战,扭头便跑。
方士廷哼了一声,恨恨地自语:“这家伙简直昏了头,居然敢独自前来探道,真是
不知自量,却误了我的大事。”
已有白道人物闻风赶来探道,今后寺中将加强戒备,夜间前来必将十分凶险,大费
手脚,恐怕还得受到暗袭,不易入内查探了。
暗不来明来,他决定白天硬闯,白天不怕受到暗袭,比夜间要安全些,虽则他并不
怕有人暗袭。
次日巳牌末午牌初,九子寺山门前静悄悄。平山的暗桩加多了,戒备果然加强,没
有人能攀登碧云峰而不被发现,每一处可攀登的地方皆设了暗桩。
他一身黑劲装,佩了剑,大踏步走上了登山的小径,单人独剑胆大包天。
暗桩已用信号将消息传出,但没有人出面阻拦。他当然知道,不久便会有人出面盘
道了。
怪的是到了半山,依然不见有人出面盘问。
正走间,前面出现三个人影,是三个穿青袍的人,每人挟了一个长包裹,正往上走,
像是进香的香客。
他的脚程快,终于赶上了。
三个青袍人听到了脚步声,同时驻足扭头下望。最后那人年纪四十出头,满脸横肉,
三角眼厉光闪闪,左颊有一块长满青毛的鹅卵大胎记,其色青紫难看已极。看清了他,
这位仁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的尖利牙齿,桀桀怪笑道:“老弟,才来呀?”
他也咧嘴一笑,说:“不错,才来。”
“上山进香么?”
“在下没那么多闲工夫,而且不信神佛。”
“那你来有何贵干?”
“彼此彼此。”他一语双关避不作答。
“哦!贵姓?””
“你们是……”
“在下姓能名干才。”
他呵呵笑,向上举步道:“原来是金华十二鬼之一的疤面鬼能干才,久仰久仰,只
是咱们少见。”
“你阁下是……”
“听说去年你们十二鬼曾经参予袭击高桥村,按理不该不认识我。”
“你是……”
“方士廷。”
“哎呀!你……”
方士廷伸脚一拨,双方相并而行,这一拨势难闪避,疤面鬼惊叫一声,扭身便倒,
骨碌碌向下滚。
说快真快,方士廷一声长笑,俯身伸手一钩,便钩住疤面鬼的左脚,顺手一带。
“哎……”另一鬼也倒了,同向下滚。
最上面的一鬼大惊,发狂般向上奔。
方士廷哈哈笑,叫道:“慢走慢走,别摔倒了。劳驾通报一声,告诉九天玉龙我桐
城浪子来了。”
到了九子寺,寺门外高高矮矮站了五六十条好汉。沧海客刘权在中,右是九天玉龙,
外侧是三喜妖婆。左侧上首是年轻人杜元戎;外侧是一个白发老人;再外侧方是血魔。
另一人竟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劲装,佩的是金剑,连眼珠似乎也成了金色,年约花甲,
络腮大胡子也是金色,像貌与众不同,一看便知是河南开封的金魔尤朗,宇内三邪之一,
无法无天的魔头。
至于南海双残一群人,站得远远,全用困惑的目光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