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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父女在一起时,一并除去才能一劳永远。”
“也只有如此了。下—步如何走?”
“在路上等得到吗?”
“应该可以,他们不敢再此藏匿。”
“好。走,我去找地头蛇封锁四面出路。”姑娘领先急走:“请潜伏在园门外等我的消息,我概略可以估料他们要撤走的去向。”
彭刚知道她神通广大,利用蛇鼠的门路十分广,同意潜伏在园门左近侦伺,也希望南天君从园门撤走。
电剑飞虹估计南天君撤走的去向,是有所要据的。
宁园南面的树林中,昨晚有人不断活动窥伺,来意不明,从南面走相当危险。
西南、是至府城的大道,从大道撤走,风险更大。
不可能往西或往北乱窜,彭刚便是隐伏在冈陵中向宁园侦查的。
往东或东北,都可以沿隐蔽的小径,十里左右便可抵达漕河。
漕河可以找得到船下放扬州,甚至下南京,放舟远走高飞最为安全。
二十余名超拔的高手,从宁园的逃生地道,远出园外里余,这才升出地面,在树林中潜行,向东越野而走,脚下甚快。
南天君一面走,一面用粗话咒骂彭刚,这位大豪有点输不起,输了就怨天恨地咒骂对手出气。
“北进的大计,进行得相当顺利。竟然在重要的关头,平空杀出这么一个姓彭的杂种,杀得咱们落花流水,咱们北进的大计功败垂成,我好恨!”
南天君似在发牢骚,切齿咒骂:“这天杀的混蛋怎么这样厉害?咱们在武功超拔的高手名宿,竟然没有有人接他一刀,这狗娘养的到底是何来路?咱们居然没人知道丝毫有关他的风声。”
今后必须全力查出这人的底细,找出他的弱点,才能策定除去他的良策,可不能再冒失地断送人手了。此人不除,不但统一江湖的大业无望,北进的大计也永难实现。连北进也无能为力,怎能奢言统一江湖大业?
“宁园的故事必定重演。”一名中年妇人打一冷颤说:“刀光一现,就有人溅血。大爷,十个八个一起上,就会有十具八具尸体被摆平,咱们能禁得他几次刀割?宁园惨烈搏杀的消息外泄,咱们的人将有七八成准备逃亡,所以一定要彻底封锁消息。”
“你别再说些泄气的活好不好?”南天君爆发似的大喝叫。
“凤姑娘釜底抽薪的办法值得考虑。”
中年文士说:“至少,可以解除眼前燃眉之急。彭小狗追至南京,必定大放劂辞,甚至会号召侠义门人与白道英雄声讨,咱们的处境将极为恶劣。”
“我不甘心哪!”南天君沮丧地以捣掌心:“他一个人,就把咱们上百名精英杀得落花流水。他娘的狗杂种,我要用十万两银子买他的头。”
“这一来,他的身价会抬高至百万,不但其他三天君肯出高价礼聘他,那些天下级的大豪大霸,更会千方百计网罗他为羽翼,大爷被江湖除名的厄运,指日可待。”中年文土冷冷地说:“除了暗中准备对付他之外,任何威迫利诱手段,会增加他的声威,日后更难制他了。”
“别说了,烦人。”南天君一跺脚,洒开大步赶路。
所有的人皆心情沉重,像一群残兵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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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前面两个探道的人,远在前面三五十步,踏草穿树急走,留意前面与两侧是有否可疑的事物。
前面的一株大榆树后,突然踱出两个人。
“你们才来呀?”彭刚笑容可掬,向两人招手引:“过来,咱们亲近亲近,徒手或刀剑,一概奉陪。”
两人大吃一惊,火速长啸示警,两面一分,同时拔剑戒备,却不敢扑上,脸上的惊恐表情明显。
彭刚不想扑上,却在原地相候,目迎飞掠而至的二十名男女首脑,脸上有冷森的神情。
“妖女不在。”电剑飞虹颇感失望:“她一定重施故伎,仍然躲在宁园。”
“你这混蛋阴魂不散,我拼死你这狗东西。”南天君冲到,大声咒骂,拔剑出鞘却不敢冲上。
二十五个男女半弧列阵,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有的愤怒、有的悲愤、有的恐惧、有的畏缩。
有些人气涌如山,有些人在颤抖,有些人脸色灰败。
表面上看人多势多,骨子里有斗志的人并没有几个。
连主脑南天君也色厉内荏,其他的人可想而知。
“我等你像个闯道英雄,在光天光日下和我拼命,已经等得太久了,今天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彭刚拔出宝刀,刀光耀华灼灼隐发龙吟:“我不想在你的地盘内,把你的爪牙杀得血流成河:也不想跑到你九江的山门,杀得鬼哭神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此地解决,一了百了。”
“你……”
“你给我听清了。”
彭刚叱声似沉雷:“你必须像个闯道的英雄好汉,做一个名实相符的南天君。你乾坤一剑当年也曾英雄一世,凭你的勇气打出半壁江山,你的成就不是招摇撞骗混来的,你必须秉往日的豪气和我三刀六眼解决。
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你做的事必须像个人样自己负责。李知县是江北河南这条河水的可敬好官,你大举北上行刺他以扩充你的地盘,天地不容,我也不会饶你。现在,你必须为了你的所犯下的罪行,和我活报应彻底了断。其他的人如果插手,杀无赦,最好袖手旁观,以后另选龙头大爷,不要在此枉送性命。”
一声刀啸,刀光电掣猛然前扑,喷射出满天眩光,凛冽的刀气激起彻骨的气旋。
“住手!”南天君飞退厉叫、竟然不敢接招。
左右两个人,被刀气逼得挫身贴地斜窜而走。
彭刚不加理睬,如影附宝刀再挥。
两个人截出,其中之一是那位中年文士,奋勇抢救南天君,已看出南天君接不下这一刀。
刀光一转,眩光刺目生花,两条手臂连剑飞起,中年文士与另一名中年人,斜摔出丈外,撞中树干枝叶摇摇,反弹倒底,立即昏了。
“我有话说,住手!”南天君再退厉叫。
电剑飞虹紧随在彭刚身后,双手左右一分,星芒破空而飞,两把飞虹针逼退其他想妄动的人。
“混蛋!你还想分辨?”彭刚收招止步,刀势仍笼罩住脸色灰改的南天君。
“我没打算分辩,我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你打算说什么?用花言巧语掩饰你的罪行?”
“那晚行刺李知县,事实是我失败了,为了杀人灭口,我没赶上袭击官署。”
“你想推卸主谋的责任?的罪行推给你的女儿?”
“胡说八道!”
“不是吗?”
“行刺失败李知县仍然健在。”
“你的女儿伤了他,他即使不受伤,你也休想脱罪,已犯与末遂犯罪相同。”
“不管怎样,李知县健在是事实。我保证打消北进的大计。今后我的人足不出扬州甘泉以北,我南天君在世一天,我的人一天不北进一步。如果你不肯罢手,我南天君亲率数千弟兄,和你誓不两立,横扫这条河水。”
扬州府城附廊有两县,东南是江都县,西北是甘泉县。
甘泉与高邮州接壤,高邮是扬州府的府属州。
“彭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铁掌追魂苦着脸说:“咱们认错,幸而李知县仍然建在,敝长上已保证今后不向北进一步,你老兄总该留一条路给咱们走。老实说,咱们有数千个亡命,虽然奈何不了你,但涌至淮安一带杀人放火,做下几十件大案,你能保全得了李知县吗?杀死一二十个人,他就得丢掉乌纱帽。而且,你也不可能永远做他的保护神。”
“唔!你这混蛋的话不无道理。”彭刚口气一软。
南天君和铁掌追魂的话,击中他的要害。
不错,他不可能永远做李知县的保护神。
不要说几千个亡命北上闹事,派几十个亡命,在清河县杀人放火,干出几件大案,李知县的乌纱帽定会被摘掉撤职查办。
残杀几十个无辜.在这些黑道亡命来说,根本就毫无愧色,包娟包赌贩卖人口,哪一件不是丧心病狂的勾当?
更不必说逼撞骗谋财害命了。
“本来就有道理。”铁掌追魂轻咳了一声:“眼前就有个难解的题,敝长就解不了。”
“你想说什么难题?”
“敝长上保证咱们的人,今后足迹不出甘泉。”
“姑且相信你们的保证。”
“凤姑娘不是我们的人。”
“什么?她不是南天君的女儿?”
“有许多名闻天下的人。连儿子都不愿克绍箕裘。以免在上一代的名声重压下抬不起头来。所以宁可自立门户另创基业,凤姑娘一向独来独往,咱们的弟兄不受她管束,她也不过问咱们的行事,她有她的打算。”
“你到底想说什么?”